“洗好了下來吃啊!”單丹下樓了。她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周海鋒抱著單軍,水流的熱氣蒸騰了整個浴室。“又大了?”周海鋒低頭看了一眼單軍雄壯的下麵,那個火力旺盛的地方再度紅頭漲腦,耀武揚威。“它還沒嚐夠你的味兒!”單軍粗野地低語。周海鋒望著他,那眼神那麽深,那麽沉,周海鋒和他目光相接,然後蹲下身去……單軍重重地靠在了牆上。當那兒完全進入了一個溫暖炙熱的地方,當那從未有過的感受從每一根神經和脈絡顫抖著傳來,當他低頭俯視著在自己麵前,為他做著這一切的人,單軍連呼吸都失去了陣法,他的血液在戰栗,沸騰。他曾經幻想過這一切,很多次,他幻想過這樣插進他的嘴裏,為了征服他,折辱他,毀掉他的尊嚴,幻想過將這個驕傲、堅韌而又強大的軍人屈從在他麵前,奪取他的傲氣,他的骨氣,讓他那寧折不彎的腰板彎下,讓那雙不屈服的眼睛順從。現在,他蹲下去了,這樣驕傲的兵,一個從不低頭、從不彎腰的男人,為了他,蹲了下去。昂揚進出在周海鋒的嘴裏,那個粗壯、勃大的硬物,帶著每一次進出牽拉的粘液和暴起的青筋,顫動著吞吐在周海鋒的唇舌間,單軍無法形容這一幕帶給他的衝擊,那不僅僅是視覺的刺激,遠遠不是,這在他腦海中幻想過無數次的場景和真實重合的時候,單軍的心裏滾過的,遠不是生理上的快感……他突然粗野地要拉起周海鋒,他不希望周海鋒為了回報他也做這樣的事,周海鋒卻拒絕站起來,執拗地做著,生澀的動作和固執地反複,堅持……單軍的胸膛高低起伏,腦海裏是空白的,他隻記住了周海鋒含裹著他的麵孔,那深深刻印在他腦海深處的每一個浪潮。水霧蒸騰的浴室裏,單軍的呻吟聲,喘氣聲,和他緊緊抓著的周海鋒的發根……高潮來臨的瞬間,單軍一把把周海鋒拉了起來,下身狂亂地跳動著、失去了節奏般地噴發,像子彈般噴射在周海鋒的身上,瓷磚的牆壁上,噴射在地上流淌的水流中……單軍不容分說地抱過周海鋒的頭,毫無芥蒂地堵上他的嘴唇……鏡子中是兩個模糊著擁吻的身體,相貼的胸膛都是那麽堅硬,滾燙,心腔裏跳動著同樣的烈火……周海鋒給任勇打過一個電話。他幾次要去看任勇,都因為新來的參謀長抓訓練太密集,外出假一律取消,隻好給任勇打了電話,詢問他傷的情況,對上次的事情道歉。任勇聽了說,沒事兒,既然是誤會,我不會怪他的。周海鋒沒有明說具體情況,可是任勇看了單軍那晚上那樣子,要說沒感覺到什麽,也不可能。那個年代的同誌,絕大多數隱藏得很深。而任勇,也是其中一個。當初,任勇不是因為朋友的情麵才幫周海鋒。他全心全意地幫他,為了不可告人的原因。但對他這樣的人來說,犯這個錯的代價太大,他錯不起。所以他一直隱藏得很好,和周海鋒兄弟相處,從來沒有流露過什麽。他有固定的女朋友,已經談婚論嫁,看起來很正常,沒有一點不正常,也因為此,沒有讓周海鋒察覺。但是人的感情如果能控製自如,就不叫感情了。以前周海鋒還小,他可以把他當弟弟看。自從周海鋒當了兵,任勇每次看見他,都是一種自我折磨。現在,任勇就算察覺到了,心裏不平靜,也僅此而已。他在社會上那麽多年,穿著這一身警服,不會自毀前程。對他來說,一個男人的事業,臉麵,社會的認同,遠遠比這見不得人的感情重要。所以任勇在電話裏告訴周海鋒,他要結婚了,日子定了。周海鋒為他高興,說隻要能請到假,我一定去喝你的喜酒!周海鋒問起他父親的情況,任勇告訴了他。最後掛電話前,任勇突然說:“海鋒,等等。”周海鋒沒掛,等著他繼續說,任勇卻沒說什麽。沉默了片刻,苦笑:“,沒事兒。就這樣吧。”任勇把電話掛了,周海鋒聽見了一聲歎息……司令部大院後頭的山坡上,周海鋒坐在那兒,看著山坡下被日光照射的軍區。中午難得的給了休息時間,這裏安靜,無人,周海鋒和任勇通完了電話,就坐在這山坡上。單軍也坐在了他旁邊。這個樹木蔥蘢,被亭台掩映的山坡,在大院的後麵,遠離機關和人群,如此安靜。周海鋒把手裏一張照片遞過來,單軍接在了手裏。一張已經微微泛黃的老照片。隻有半邊的舊照片上,中年男人慈祥、溫和地笑著。他第一次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因為碰了它,周海鋒和他動了手。現在,他把它放在了他的手裏。單軍注視著照片裏的人,他早就應該猜到,那眉眼之間,和周海鋒是那麽相似。“另半邊是我。”照片從中間一撕兩半,鋸齒還留著殘破。“是我撕的。”周海鋒說。單軍扭過頭,看著他。周成的坐牢,源於國營大廠的一場經濟地震。在周海鋒初二那年,他在華電廠裏工作的父親周成以經濟犯罪的罪名被抓,很快就判刑入獄。這個沉重的打擊讓失去長子的家庭分崩離析。周成判了十幾年,周海鋒的母親不堪生活的連番打擊和周成離了婚,而剛剛十幾歲的周海鋒,對入獄的父親充滿了恨意。在他心裏,他哥是烈士,是保家衛國為國捐軀的英雄,他人沒了,留下的是不容玷汙的榮譽。從小到大,周海鋒什麽都咬牙做到最好,為了不丟他哥哥的臉,為了像他哥一樣成為父母的驕傲,可是,他敬重的父親卻成了一個罪犯,不僅葬送了一個完整的家,還玷汙了他哥哥拿命換來的名譽,讓一個戰鬥英雄淪為了罪犯的兒子!這種痛苦和憎恨,讓周海鋒無法原諒周成,在看守所,他一遍遍地衝周成喊,為什麽?……為什麽你要讓我哥抬不起頭!……周成麵對兒子淚流滿麵的質問一言不發,隻是無力地、深深地垂下了頭……周海鋒再也沒有去看過他爸。周海鋒對周成說,我看不起你。周成看著兒子離開的背影,手在顫抖……周海鋒自暴自棄,逃學,打架,抽煙,混社會,從一個好學生變成了要被學校開除的人。他沒日沒夜地打遊戲,在遊戲裏麻痹自己,在一場又一場鬥毆中宣泄心裏的憤怒和痛苦。如果不是那次趙銳把他從遊藝機室中拽出來,周海鋒也許會一直混下去,是趙銳衝他吼了那一嗓子,你是周海鋼的弟,是我趙銳的弟!他重回課堂,考上了九中。周海鋒獨自搬了出來,住到了親戚的舊閣樓裏,不想打擾再婚的母親的新生活,勤工儉學,養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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