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軍區三部曲之一軍區大院 作者:泡泡雪兒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聽那幾個弟兄說,護旗任務很重,訓練壓力非常大,閱兵的旗手是提氣的關鍵,必須確保萬無一失,連萬分之一的差錯都不能有。所以楊東輝和兩個護旗手日以繼夜地訓練,楊東輝扛的軍旗杆就有十幾斤重,加上旗幟和風的張力,整個重量有幾十斤,如此沉重的旗杆扛在肩上,普通人拿上三分鍾就會拿不穩受不了,他要堅持一個小時。而不管風力多大,軍旗手都必須始終保持軍旗不抖動,還要始終做到軍姿絕對標準,步幅絕對準確,走向絕對筆直,這背後都要付出大量的汗水,他們說排長肩上都磨出了血泡,手上磨破了好幾層皮,我聽了,心一下就緊了。第二天,趁他們都在訓練,我跑到前麵的樓,現在樓裏空蕩蕩的,有一個人正在走廊掃地。“小陸!”我喊他。他一回頭:“嘿,高雲偉!你也來啦?”這是連長的通訊員,這次陪同標兵隊來教導隊做服務保障。我跟他說完,他疑惑地說:“這不好吧?要是排長知道了……”我說:“你不說不就完了嗎?”他還是很疑惑:“你攬這差事幹嗎呀?”我說:“,閑著也是閑著,我這不也幫你分擔分擔嗎?”我用兩包煙,封了他的嘴。他答應幫我保密。我找到楊東輝的宿舍,推門進去。由於訓練緊張,幹部們的內務都由各自單位的保障人員來保障,不用他們自己動手,這也是節省訓練時間。小陸一個人要保障好幾位幹部,都在不同的宿舍,難免不能麵麵俱到。我走進楊東輝的房間,他天不亮就出去訓練了,床鋪還沒有整,房間裏都是他的氣息。我折起他的軍被,被子上還殘留著他的氣味,讓我心猿意馬,把被子抱住,深深吸了一口。被子上都是他特有的味道,溫暖,幹燥,有他身上讓我陶醉的氣息,我就好像抱著他的身體一樣。強烈的思念湧上,待在這個處處有他氣息的屋子裏,連呼吸都很貪婪。我把被子疊成標準的豆腐塊,把被單撫平,收拾了書桌,把地麵仔仔細細拖了一遍,再去水房打了兩瓶熱水,把他的水杯灌滿,擰好蓋子保溫。看看手表快到中午了,我匆忙從口袋裏拿出幾盒外用的藥放在桌上,開門走了。我已經交代過小陸,就說藥是他從軍醫處拿的。晚上,在他們夜訓結束之前,我再次走進他宿舍,鋪好床,準備好洗漱的熱水,牙膏也擠好,放在牙杯上。做這些事我並不擔心楊東輝懷疑,因為這都是通訊員要為幹部做的後勤保障。我隻是想做得更舒服一點,讓他可以得到充分的休息。現在,我能為他做的隻有這點事了。接下來兩天,我都做起了影子通訊員,在楊東輝不在的時候進去保障內務。我就像那個童話裏說的田螺姑娘,可惜不是姑娘,是個五大三粗的兵,那就田螺小兵吧,這樣想想自己也覺得好笑。雖然隻能幫他做這些內務瑣事,但是做的時候心裏很踏實快樂。有一次吃完午飯,剛走下食堂樓梯,正好看到一樓的楊東輝,好在他沒看到我,我聽到他喊住了小陸:“通訊員!被子疊得有進步啊,終於不磨水豆腐了?”小陸心虛地陪著笑,我躲在樓道上正高興,又聽到他說“怎麽把鞋刷了,這活不用你幹,那麽多人你保障得過來嗎?衣服也不用洗。”旁邊幾個幹部正好經過,聽了說:“嗯?小陸你這是偏心楊排啊,怎麽就給他刷鞋就沒給我們刷啊?不行,你這保障工作沒做到位,晚上不給你留包子了。”小陸急得在那兒編瞎話解釋,我估計他這會兒一定在心裏罵我,我差點哈哈笑出聲來,趕緊溜上了樓。晚上,我老練地鋪著床,被子白天時候曬過,在家時我媽說冬天一曬過被子我就睡得比豬還香,今天晚上讓他也當一回豬。我彎腰把被子鋪好,把枕頭放好,抽出枕頭底下的毛毯鋪上,再從口袋裏掏出膏藥,老樣子地放在枕頭旁邊,還放上了一袋方便麵和兩根火腿腸。做完這些,我轉身準備走,呆住了。他站在門口,看著我,不知道已經看了多久。第14章我一下蒙了。他什麽時候進來的,我一點都不知道!他怎麽會突然回來,這個點不是訓練還沒結束嗎!我一下麵紅耳赤,站在那裏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擺了。他也沒說話,隻是看著我,我僵硬地敬了個禮,囁嚅了聲“排長”,低了頭擦過他往外走,他叫住我“跑什麽?怕我吃了你啊?”我隻好停腳,他進到房裏,在床上坐了下來,抬起頭看我。我窘迫地漲著臉,真是太大意了,沒想到他會提前回來,這下當麵鑼對麵鼓地撞上,想不承認都不行了。“……排長,你……你休息吧,我先走了……”我心虛地拔腳準備撤退,他說:“站住!”見我還是要溜,他幹脆喝:“稍息,立正!”這下我隻得按命令啪地立正,直挺挺地戳著。“過來,我有話問你。”他示意我站到他那邊去。我隻好過去。他盯著我看,在他的目光下我無處藏身。“哪天開始的?”我真不知道咋回答,隻能裝啞巴。“為什麽偷偷摸摸的,怕我知道?”“報告,沒……順手做的。”他手在枕頭邊拿起了膏藥和方便麵。“這也是順手的?”“……”我還能說啥。他也沒繼續問我,房間裏短暫的安靜,這安靜讓我能聽見自己的心跳得厲害。我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他也還是那樣看著我,和他的眼神對上的時候,我的心跳都亂了。“這些事讓小陸做就行了,你做好自己的事。”沉默了片刻,他說。我盯著鞋麵,心裏一陣失落,一陣憋屈。我低著頭說:“是。”“手怎麽了?”他問我,我看了手上一眼,不知道在哪兒劃了道口子,淌血了,我都沒注意。“沒事。”他走過來,把我的手拉過去,我想收回來,被他強行拉了過去,他仔細地就著燈光看破口,把我的手指送到嘴裏吮了一口,又吐出了髒血。我呆了,他說:“沒酒精,就這消個毒。”他拉開抽屜,拿出棉紗利落地處理了傷口,我怔怔地看著他,手指上還留著他口中的溫度,熱熱的麻痹,從手指一直麻痹到心頭。“排長,你……你怎麽回來了。”我忍不住問。我希望他是剛剛進來,沒有從頭看到尾。他哼了一聲。“晚點回來就發現不了你了是吧。”“不是……”他抬頭掃了我一眼。“小陸那被子,連長天天罵都疊不好,忽然就疊好了?別人衣服都沒洗,就我的衣服洗了?還天天有吃有喝的。你當我這麽好蒙?”原來他早就懷疑不是小陸做的了,他是特意提早回來看個究竟的。“……排長你別生氣,我錯了。”我盯著自己的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