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赫天橫睇向她,嘴巴忙著咀嚼沒空說話,可是喔,他看到楚騫臉紅了,不是剛剛那種異樣的紅潮,而是粉紅色的漂亮紅暈,他忽然有種錯覺,仿佛周圍也染上了朦朧的粉紅色。


    她無恙的坐在他身旁,笑盈盈的和他一起吃著壽司,令他感到滿足。


    嘴裏的醋飯沒了酸味,料理師傅肯定有搞錯,否則怎麽連藏在壽司裏的哇沙米也變成甜的?


    他愈吃愈甜,連呼吸都是甜的,其實啊,以前他也嚐過這種迷人的甜蜜,隻是久違了,直到楚騫回來,這感覺才跟著回來……


    他們解決了午餐,楚騫乖乖喝了官赫天稀釋的運動飲料,等著他開口說要走,可是他不但沒打算要走,還好整以暇的從公事包裏拿出筆電。


    「你今天不用工作嗎?」她納悶的開口問。


    他指指筆電。「我這不是要工作了?」


    她一臉疑惑看著他。「你幹麽待在這裏工作?」


    「我在這裏照顧你啊。」理所當然的語氣,透露了對她的牽掛。


    她擺出一副還是一尾活龍的模樣。「我都已經好了,不需要照顧。」偷得浮生半日閑,請了半天的假,本該好好休息,可是他的存在感這麽強烈,教她怎麽放心休息?


    「不行,誰知道會不會又突然怎樣?你一個人在家,叫天不應、叫地不靈怎麽辦?」黑眸漾著擔憂,他心有餘悸地說:「老實說,看你暈倒,我真的是有嚇到,忘了呼吸、腦袋空白、背脊發麻,差點跟著心髒病發作,這些感覺我一點都不想再經曆一次。」


    聽著他直白的形容,楚騫怔住了。


    他看起來鎮定從容,原來是這麽的擔心她啊?


    陣陣暖流在心間蕩漾,她看著他的眸光也變得溫柔了。


    「我真的沒事了,你不用這麽擔心。」她柔聲安撫,笑得好甜。


    「不管,至少我在這裏待到晚上。」他固執堅持。


    開玩笑,她剛才暈倒離現在還沒超過三小時,他覺得還是危險期,親自待在她附近確認她沒事,他才能放心。


    「可是……你在這裏,我怎麽休息?」她嗔聲抱怨。


    不能否認,他對她還是有很大的影響力的,會影響她的心跳、她的思緒,影響很多……


    官赫天忽然定睛凝看她,烏瞳裏閃耀熾烈光芒,看得她臉紅耳熱,坐立難安,然後猛地朝她傾身。


    「怕我在這裏會對你怎樣嗎?」


    「我、我幹麽怕?」楚騫反射的縮進沙發裏,嘴硬反駁卻緊張得講話跳針。「我才不、不怕咧,你能對我怎樣?」


    他能對她怎樣?


    俊唇勾起邪氣笑容,男人是禁不起挑釁的。


    「你說你已經沒有不舒服了,對嗎?」他向她確認。


    「對啊。」她納悶他怎麽突然問了個牛頭不對馬嘴的問題,但還是誠實回答。


    「所以你可以……」走了。她朝大門方向使眼色。


    「那太好了。」他喜孜孜的笑,故意扭曲她的意思,在她覺得奇怪之際,再度拉近距離,熱情吻住她。


    楚騫瞪大眼,看著眼前放大的性格臉龐,赫然發現他也看著她,那雙眼底灼熱的光芒,像有魔法般懾得她心悸,讓她不知不覺的合起眼簾,所有的細胞隻感受得到他。


    官赫天捧住她嬌妍的小臉,誘惑地勾勒她的唇線,含吮她的舌,汲取她甜美的滋味,熱燙的大掌輕輕挲撫著曼妙嬌軀,在她性感的肩頸臂膀、纖柔的腰際溫存遊移。


    空調放送著,他輕覆在她身上,有力的臂膀、溫暖的胸膛,將她牢牢的包圍,像烙鐵般熨得她渾身熱了起來。


    她的鼻間胸腔盈滿屬於男人的陽剛氣息,他身上的獨特味道令她懷念,明明大白天的沒喝酒,他的一切卻使她感到暈眩,愛戀的感覺陡地燃燒。


    她發出貓咪似的低吟,嬌媚的聲音益發挑惹男人情欲。


    官赫天離開她的唇,掌心仍眷戀著滑膩膚觸,緊靠她腿側的下半身,昭示著對她的渴望。


    「騫騫……我很想你……」他啞聲低喃,指尖在她花瓣般的紅潤嘴唇上輕輕摩挲。


    她心口震顫,掀起眼簾望住他。


    他想她?真的嗎?


    無暇細思,他的吻再度奪去她的思考能力,像蜻蜓點水般輕柔的落在她的眼睫、她的鼻尖、她的頰畔……其背後的繾綣柔情與愛憐,令她不禁為之迷醉,仿佛被催眠。


    他的吻隨著對她滿溢的愛,一寸寸挪移,從芳馥的頸間滑向細致的鎖骨,大掌撩起她家居服的下擺,貼上勻稱雪白的大腿,滑向衣料底下的細嫩肌膚,掌握那圓挺的雙峰。


    「唔……」酥麻的電流催動楚騫的嬌吟,情不自禁的拱起身子,迎向他熱情又不失溫柔的愛撫。


    高漲的欲火已經停不下來,為了能更好好愛她,官赫天橫抱起她,移往臥室,然後褪去彼此衣物,裸裎相對。


    現在害羞好像已經有點來不及,但楚騫看著官赫天比記憶中還要結實健壯的體魄,真的有口乾舌燥、血液沸騰的感覺。


    「別遮。」他走近她,拉開她環在胸前的手臂,凝看她的眸光滿是喜愛與欣賞。「你很美,不論是過去還是現在。」


    男人把妹,會評頭論足打分數,但真正愛一個人,她在你眼裏的一切就全是美好的,發育不良的矮個子變成嬌小可愛,身材不夠凹凸有致也會覺得纖細窈窕,她對他而言就是那個不需評頭論足的例外。


    他的讚美像是魔咒,賦予她自信,在他引導下,她躺臥下來,看著他懸在她上方,撫摸她身體,在他再次吻住她時閉上眼睛,放心交出自己。


    嘴巴會說謊,身體卻是誠實的,分別多年,他們都想念對方,心裏想、腦袋想、身體也想。


    他們用最原始的歡愛彌補分離的想念,在這一刻,沒有口是心非的謊言,沒有猶豫不決的偽裝,隻有誠實的愛存在。


    翌日,高銘在宏觀集團總裁辦公室召見楚騫,除了聽取藝術中心建案的進度報告,也順便關心她的狀況。


    「聽說昨天你在工地昏倒了?」


    「是,所以請了半天假。」楚騫抱著資料夾站在辦公桌前,如實回答。


    「忙不過來要說,累病了顯得我這個當老板的很苛刻。」高銘似責難似調侃地說道。


    「忙得過來,隻是不小心中暑了,對不起。」楚騫歉然解釋。


    「我開玩笑的。」見她局促,高銘揚起嘴角,擺擺手,看起來心情很好。「在場的工作人員說,是官建築師送你去醫院?」


    「啊……」突來的心虛讓楚騫臉色一僵,選擇誠實告知:「我半路就醒來了,所以沒去醫院,回家休息。」


    說話的同時,她不禁羞惱地想:結果她根本沒有休息,反而還累得今天差點下不了床……


    「你看起來還是很虛弱疲累的樣子,最好去給醫生檢查檢查。」


    高銘雖然有時強勢嚴肅,但也有體恤員工的一麵,尤其楚騫是個能做事的下屬,他可不希望看到她把身體累壞了。


    「我知道,謝謝老板。」她牽唇微笑,老板的關心一方麵令她感動感謝,但也令她益發心虛。


    中暑症狀很快就緩解,虛弱疲累的源頭其實是官赫天那孟浪的男人,他像是欲求不滿又累積多時,昨天整個大爆發,愛了她一遍又一遍,累得她連下床洗澡都沒力氣,隻能讓他代勞。


    「下周末有個琉璃展的開幕酒會,你跟我一起去,可以多認識一些藝文界的朋友,對以後會有幫助。」高銘遞出一張雅致的邀請函給楚騫過目,內心對她另有期望。


    這兩個多月的時間,楚騫學習能力很強,接觸新事物皆能很快上手,看在高銘眼裏,是個值得培植的人才,想將她留下來繼續負責樸園藝術中心的事務。


    「好的,我會準備。」楚騫點點頭,對此也相當感興趣。在上海,她辦過幾場成功的展覽,所以在藝文界小有知名度,但回來台灣,她在這個圈子是菜鳥,需要重新打基礎,建立關係。


    「那好,你去忙吧。」高銘把目光放回辦公桌的成疊檔上。


    「是。」應聲後,楚騫轉身,但心虛拉住了她的腳步,促使她又旋踵,猶豫不決的開口:「老板……」


    他抬眸,見她欲言又止,揚聲問:「還有事?」


    「那個……其實我跟官赫天是舊識。」她不敢一下子全說出來,所以保守的先提,見高銘一臉「那又如何」的表情,又再補充:「我們在四年多前離婚,是前夫前妻的關係。」


    一開始沒想過會跟官赫天複合,所以原本打算沒必要說就不說,但現在兩人又走在一起了,早晚紙包不住火,還是早點坦白報備比較好。


    本來不以為意的高銘,聽到這裏終於還是露出了微訝的表情。


    「那還真巧……不過,我看你們在溝通相處上還不錯。」


    「公是公,私是私嘛。」楚騫靦腆一笑,不好意思說她一開始對他其實是有些不友善的。


    「那就好啊。」他是個開明的老板,不明白她為什麽一副忐忑的樣子。


    「老板不會覺得不妥嗎?」楚騫疑惑的看向高銘。「例如要避嫌什麽的?」


    「避什麽嫌?」他蹙眉問,末了,意會到她的顧慮,哂然續道:「做決策的是我,你不用怕人說閑話。」


    簡單一句話就彌平她的疑慮擔憂,楚騫有點反應不過來。


    「還有問題?」他噙笑問。


    「沒有,那我出去了。」楚騫露出放心的微笑,頷首退出辦公室。


    老板坦然接受的態度讓她大大的鬆了口氣,否則光是日後的隱瞞,會有多麻煩可想而知。


    她現在跟官赫天算是複合了嗎?


    老實說,她並不確定。


    畢竟四年的時間可不算短,他們能不能再一次真正平順的走在一起,還得交給時間去驗證……


    人逢喜事精神爽,官赫天那春風得意的模樣引起了好友的關注,下班後被逮到酒吧嚴刑逼供。


    他們選了一間時尚的loungebar,舒適的沙發躺椅、迷幻的幽暗燈光以及慵懶的爵士樂,讓人置身其中能得到完全的放鬆。


    低矮的大方桌上擺了一瓶二十一年威士卡、公杯、冰桶、攪拌棒,還有簡單的爆米花、洋芋片、花生米和一盤花式水果切盤,三邊各擺了酒杯跟點心盤。


    「你成功了是不是?」萬兆桀拿起麵前酒杯搖晃,伴隨著冰塊碰撞玻璃的聲響,好奇提問。


    「成功什麽?」官赫天佯裝聽不懂的挑眉,兀自啜飲醇酒。


    「再裝就不像了啦!」駱振侖啐他。「當然是講你跟你前妻有沒有重修舊好?」邊說還邊曖昧的彎彎雙手拇指。


    官赫天眉開眼笑的,一副暗爽在心口難開的樣子。


    「說話啊,幹麽笑得一臉淫蕩?」萬兆桀一屁股坐過來,戲謔揶揄,拐他一記肘子。


    「我哪有?」官赫天愕然的摸摸臉,明明笑得很帥好不好?「她待會兒會來,你們自己看就知道。」


    萬兆桀和駱振侖不約而同的挑眉互視,再看向他。


    嘖嘖,還賣關子咧,一定已經有奸情了!


    「我答應曼青要早點回去,沒辦法待太久哦。」已經不再是單身光棍的萬兆桀擔心等不到女主角,先主動說明,畢竟當初他受好友的牽引幫忙而找到真愛,所以也想要參與好友的戀情。


    「見得到就見,見不到也沒關係,反正以後有得是機會。」官赫天聳聳肩,一口飲下冰涼的琥珀色液體,感受它滑入喉嚨轉化成一股灼熱,讓人打從體內暖了起來。


    這幾年,他一直覺得安定下來是一件麻煩、可怕、枯悶的事,所以流連在每一段關係中,但楚騫一出現,不費吹灰之力就顛覆了他的想法。


    擁有她,他就直覺想要安定下來,對那流連飄泊感到厭倦疲累,對那些荒唐放縱感到意興闌珊,一點都不想再玩了。


    「這樣聽起來,似乎是搞定了嘛。」駱振侖撥撥過肩長發,揚起的笑容有種中性的魅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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