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樣對你,是於公,因為你屢次違反家規,更沒有個兄長應該有的樣子,”時湛陽平和地說,聲線裏卻蘊著紮人的冰碴兒,一邊說,他一邊幹幹脆脆地撬下了另外兩顆牙齒,都是平時需要外露的位置,花了不到十秒,“我打你,讓你喝藥,是於私。你應該猜到了,這就是種對應的報複。因為你逼他做他不想做的事,用令人不齒的下作手段。如果他想和那個女人做,你強迫他不做,我照樣會打你。”時繹舟已經沒了任何力氣,連喊疼的勁兒都沒了,像被抽幹了精神。他靠著酒桶,躺得歪歪扭扭,整張嘴都紅透了,血珠和口水黏連著滴在前襟上。時湛陽站起來,把鐵鉗收回抽屜中,“我一直知道你恨他,更恨我,你對別人沒有親情,也不要要求別人對你有。但我還是希望你少做兩敗俱傷的傻事。”說罷他就推門走了,掛上門鎖,他囑咐守在門口的管家,“關三天再放出來。”管家臉色灰白地應下,也接過他手裏沾血的象牙灰大衣。他心裏最清楚,時家罰人,都是不送水也不送飯的,更別說什麽處理傷口。眼前的大少爺也不是沒有傷痕累累地進去過,原因是他拒絕射殺自己飼養的一隻小獵隼。那時他大概隻有**歲,還是會哭的年紀,他被扔進來,和那隻隼的屍體待了五天。“老三怎麽樣?”“傷都基本止血了,醫生說沒什麽大事,血壓升高是正常反應,要多喝水代謝,”管家跟在時湛陽身後,快速地上樓,“就是三少爺不讓我們管,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麵……”“好。辛苦了。”時湛陽道。他已經來到了邱十裏房間的門口,“馮伯,您早些休息吧。記得把走廊的燈關好。”隨後沒有敲門就直接進屋了,浴室門關著,傳來水聲。時湛陽把房門關上,嗅到自己身上衝鼻的血腥氣。“ナナ?”他敲了兩下浴室門上的玻璃。可他甚至等不及聽到應聲,身體就率先闖了進去,隻見花灑淋下水柱,而四圍沒有什麽水汽氤氳,那應該是涼水。邱十裏的襯衫和背帶褲都濕透,剛剛從牆角爬起來,是要給自己開門的樣子。“……感覺還好嗎?”時湛陽愣了一下,皮鞋都忘了脫,徑直過去抱他。邱十裏卻連著退了兩步,把身體貼在牆上,“對不起,”大冬天的,冷水濺到時湛陽臉側都刺骨,而邱十裏的嘴唇細看已經凍紫了,“對不起,兄上。”時湛陽皺了皺眉,想把水擰成熱的,卻被邱十裏伸手攔,“我要冷靜,冷靜一下。”他打著哆嗦,斬釘截鐵。“藥還在起效?”時湛陽問,他扣住邱十裏攔他的手指,用另一隻手把水調熱。“……還在。還在。”邱十裏縮回手,努力站直,近乎絕望地看著他。那雙時刻張得圓圓的,活力十足的眼睛,此刻的目光仍是清澈水亮的,卻那麽單薄,那麽破碎。時湛陽宛如被人照著心口悶了一拳,可酒精打消了他平時會有的顧慮,他執意靠近,一把將小弟按在懷裏,抱著人坐下,靠在牆角,邱十裏下意識掙了掙,又忽然軟下來,把臉埋著他胸前,不肯抬頭。“我都知道了。”時湛陽柔聲道,“不是你的錯。”“是我隨便喝了茶水。我也打了架。”“ナナ,你是受害者啊,”時湛陽捏著他的下巴,幫他抬起臉來,看他尚有淤青的頸子,又去親吻他眉骨上被衝幹了血液的傷口,“你很害怕,你不知道該怎麽辦,剛才我消失,也讓你覺得不安了。我真的都知道的。”邱十裏的眼睫濕漉漉的,掛著水珠閃動,他安靜了一會兒,方才冷水不能緩解他的暈眩,也無法派遣他的衝動,可是現在熱水讓他暖和,更多的是這副胸膛,他正被堅定地摟著,滿心東衝西撞的惶恐竟真的漸漸安靜下來。“兄上……”他試著抬手,去擦拭時湛陽指節上的血點,“你受傷了嗎?”而他的手明顯更慘一些,亂糟糟地淤著發青的黑血,指根處凸出的骨節上都擦破了皮,這是不顧技巧狠擊的結果。時湛陽托住他的手心,順著手掌摸到小臂,襯衫的袖扣敞著,他順利碰到了那裏滾燙的皮膚,“不是我的血,”他簡單道,又穩穩攥住那節手臂,忽然問,“剛剛試過自己弄嗎?”“沒有。”邱十裏被攥得顫了一下,剛才一個人,他隻覺得燥熱混亂,無望無依,可在時湛陽麵前,他渾身都變得敏感得要命,叫囂著各自亂飄的幻想,“我碰自己,很難受……”他又低啞地解釋。時湛陽親吻他的額頭,親吻他紅腫的眼皮,順著大臂摸到他的領口,把他扣子解了,襯衫敞著,從肩上半褪下來,被壓在背帶裏,他又去解他的皮帶,“試試我碰難不難受,”時湛陽輕聲道,“不解決掉,你一晚上睡不著覺的。明天一定發燒。”邱十裏咽下急促的喘息,幫大哥對付起這枚設計得格外奇怪的皮帶扣,卻手忙腳亂。“別動,”時湛陽把他兩隻手腕都捉住,放在自己肩上,“抱一下,扶穩我就好了。”邱十裏腰已經軟得不成樣子,他環住大哥的後頸,臉靠著他的肩頭,把身體的部分重量依偎上去,接著,他的褲腰被推到臀下,包在腿根上,下身頓時暴露在熱水中,繃得發疼,又立刻被一隻粗糙有力的手掌握住。已經是硬邦邦的了,事實上硬了很久,時湛陽熟知他喜歡的方式,一手從根部捋,捋過囊袋和莖身,然後再套弄回去,一手又專心在冠溝附近揉撚打磨,用一把勁,就能感覺到邱十裏抖一小下。那根小家夥在他手裏燙得驚人,呈現出一種脆弱的紅,可邱十裏的嘴唇更紅,“哥……哥哥。”他情不自禁地喚著,迷離著一雙眼,去找時湛陽的嘴唇。這種圈抱的姿勢,很方便接吻,蹭一蹭就能碰上,時湛陽張開嘴,任那雙唇瓣迫不及待地含上自己,任那條小舌頭魯莽地在自己口中探索,舔蜜般滑過牙齦和舌尖。他嚐到血味,混有一點熟悉的茶味,卻沒有熟悉的苦,這個吻確實是甘甜的。他們吻了很久,邱十裏已經學會了用鼻子換氣,於是連半點分開都不願意,時湛陽也一直幫他捋著,用雙手,耳邊是他越來越潮濕的呢喃和呻吟,然而他一直不射,過了往常差不多的點,他也沒有發泄的跡象。時湛陽自己已經硬得發疼了,胃裏那點德國黑啤好像也蒸騰起來,熏著他的大腦。但他顧不上自己,隻是轉念一琢磨,現如今的情況很其實正常——男性用了催情藥物,可能會更敏感,但也絕對會更持久,這似乎是絕大多數人的訴求。再弄弄,應該就出來了吧?然後把小弟擦幹淨哄睡著,自己再解決一下,總之不能折騰這種狀態的小家夥了……這是時湛陽所盤算的。他貪戀地吞咽著此刻的吻,姑且算作待會兒給自己的安慰。卻見邱十裏忽然放開唇舌,在他耳邊小聲地說:“我,射不出來……”“嗯。藥物作用。”邱十裏的嗓音都快化成水了,迷糊著,抱他抱得更緊,用自己光溜溜的胸`脯去晃晃悠悠地磨蹭他的衣裳,“哥,真的,好難受。”“再等等,ナナ。”時湛陽又感覺到一股炙熱的血,分成兩流,各自上下,把他都快衝魔怔了,饒了我吧,他又一次想,“過一會就好了。”邱十裏無意識地哼哼了兩聲,“……會嗎?”他貼得更緊,全身的力氣,都被他本能地用來靠近他大哥了,“不會……能不能,換一種。”“什麽?”時湛陽手上的動作僵住了。邱十裏兩條手臂從背帶裏鑽出,卯著勁兒跪直了身子,正麵靠著他,抓住他的一隻手,顫顫地,往自己臀後送。他把那隻手按下去,不讓人動彈,鼻梁抵著大哥的頸根,“能不能,用這裏啊。”鬼使神差地,時湛陽並沒有試圖將自己挪開,他甚至抓揉了兩下,一團屁股肉,不豐滿,卻極度柔軟,一掌就能握住,他的五指陷在裏麵。他聽見邱十裏更急更濕的喘,又試著往中間蹭了蹭,食指嵌入股縫,稍稍撥開擠上來的臀肉,那個小口就在他的指腹下。他摸到微微的翕動,也摸到,邱十裏整塊的肌肉都繃緊了。“可以嗎?”時湛陽憑著最後僅剩的理智問。邱十裏不再摁著時湛陽的手背,雙臂又一次環抱住他,點了點頭,頭發蹭過大哥的耳側,“我想……要,”他想說得堅定沉穩,顯出深思熟慮,可出口卻有撇不開的羞怯,那感覺好比剖開自己,鋪展成一麵圓形的靶,他幹脆一連串都說出了口,以他現在能做得到的,最流利的程度,“我想變成哥哥的,但我怕,我怕哥哥不要我!”他說完就慫了,縮著脖子,等著時湛陽的反應,混沌的思緒告訴他,大哥或許會考慮很久,可實際不然,他忽地感覺到後庭的刺激,或許是那地方太嬌嫩,他頭一次覺得那隻自己常常包在手心的手指如此的粗糲,壓在股縫裏上下地磨,每一次都實打實地擦過那個讓他緊張得戰栗的小口,每一次也都像要進去一樣。“怎麽會不要你,”大哥沙啞的聲音就在耳畔,“我一想起你,就覺得自己瘋了,ナナ,我這個瘋子……想要你想得要瘋了。”邱十裏稍有遲鈍,反應了一下,旋即就差點叫出聲,他的歡喜又被堵在口中,時湛陽吃不夠似的吻他,手指終於在穴`口摩挲著,就著流動的熱水,淺嚐輒止地往裏探了一下,又進去一點點,火辣辣的疼。邱十裏願意疼,他本就求之不得,此時此刻,在美夢般的狂喜中,在他唯一愛慕的人的親吻裏,要他死在這種疼裏,他都絕不會拒絕,可時湛陽卻忽地停了下來。時湛陽這是燒紅了雙眼,他關掉熱水,飛速把邱十裏剝了個精光,又起身拿了條巨大的浴巾把他從胸到腿都裹上,隨後,他一手兜在邱十裏腿彎下麵,一手托住他的腰背,邱十裏發著愣,下意識摟住大哥的脖頸。“去我房間,有潤滑的東西,”時湛陽一把將他橫抱起來,鞋尖勾開虛掩的浴室門,又微微下蹲,用手肘把房門扭開,“我的ナナ今晚不允許再流血。”邱十裏已經暈叨叨的了,不是藥效,不是難以發泄的目眩感,這不是一種暈。“公主抱,就是這種嗎。”他悄悄問。“可能吧。”時湛陽其實也沒這麽抱過別人,更沒聽說過什麽浪漫的說法,他隻想快點穿過這漆黑的走廊,去到二層另一端,自己幹淨隱私的地界,“至少我抱著我的公主。”他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