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等我表姐回來就好了。」薛珍珠這會兒開始真情實意的懷念起殷飛虹了,「她有一條海船,又大又寬敞,內裏裝飾還很奢華,關鍵是我在上麵完全不暈船的。」


    薑錦有點吃驚,「殷姐姐這麽有錢?」


    她自己鼓搗了個碧水船隊,很知道船其實很貴重的。薑錦和嚴六這五條船其實是從某個被查抄的官員那裏弄來的,不是大船,又是舊的,打了個折扣,也花了一萬五千多兩。


    這還是貨船,那樣裝飾豪華的大海船,在海上很平穩的,隻會更貴。


    薑錦第一次見殷飛虹時候,她一個人在街上閑逛,在登州重逢的時候,也是一個人,她還以為殷飛虹是典型的遊俠呢。


    薛珍珠想了想道,「照理說,她應該沒那麽有錢的,畢竟我那姑父其實是個窮官兒,我姨母倒是有錢些,但是外公家其實比不得我們薛家的,縱有家底兒,也是我姨母和我娘一分兩份兒。」


    「不過,她其實也沒有額外花銷。她家裏的情況,你也知道,除了我們一家,竟再無至親了。有錢任性,原也沒什麽。」薛珍珠歎了口氣。「再說,她實在是個極聰明人,那些產業我娘代管到她十歲基本上就漸漸交到她手裏了,加上她武功又高,想要錢,還是容易的。」


    薑錦想想也是那麽回事,不得不說,如果嚴六還有跡可循,殷飛虹簡直就像是個bug。隻是她有不知道多少人羨慕的東西,可也未必快樂。


    海運的事情,薑錦安排好了,倒真是無事了,而京城裏的來信也到了。


    薑錦先拆的柳葉的信,這信是柳葉口述,魏辛紅寫的,柳葉隻會看賬本,寫還是挺勉強的。信裏大抵是鋪子裏一切都好,又把賬目簡單的匯報了一回,不過因為薑錦不在,沒能推出新品,老客人都有點怎麽失望。


    這個是沒辦法的事情,薑錦歎了口氣,繼續往下看,後麵倒是寫了幾件瑣事,基本上都還是挺有趣的,末了問薑錦什麽時候回來,過年要不要回來。


    薑錦稍微有點猶豫,登州雖然好,但是京城才是她在古代最熟悉的地方,而且柳葉他們也都在京城。


    嚴六的信就更簡練重點多了,一方麵說了自己安好,薑錦的鋪子和酒樓生意都不錯,晉江酒樓的生意看著是非常好,在京城裏也打下來了名聲,連不少達官貴人都知道晉江樓不僅裝潢精美,菜色也精美新穎。


    另一方麵,她重點說了一下當今朝上的局勢。大皇子在鼓搗了半天推舉太子後,被梁帝一句不賢給砸了下去。大皇子都快氣瘋了,然而又拿梁帝沒辦法,因此最近舉止有幾次失宜的地方。氣度端莊大方,為人溫和,相貌出色的蕭顏在大皇子的襯托下,似乎更被關注了一點,甚至有一位勳貴想要把自己的小女兒嫁給他,但是貌似蕭顏沒看上,很痛快的拒絕了。


    不過蕭顏的處境也不是那麽好,別人自帶母族妻族,他什麽都沒有,而且因為他顯的比大皇子出挑了,還被大皇子生母劉妃叫去罵了一頓,大皇子也指著這個弟弟說是舞姬賤人所出,還是皇後出手,訓斥了一回劉妃,這母子二人方才消停下來。


    薑錦看到這裏,心裏稍微有點堵,有些替蕭顏難受,頓了頓方才往下看。


    下麵倒是沒什麽重點了,除了寫了點海運生意上的事,嚴六還對薑錦送來的一堆各地土特產表示感謝。


    薑錦合了信,略思索了一下,大致上也明白了嚴六的意思,想起七皇子,歎了口氣,又頗有一點猶豫不定。


    遲疑了一下,她拆開了七皇子送來的信,然而上麵並沒有提到一點兒朝堂上的鬥爭亂象,也沒提起那次的提親,隻是說了很多有趣的事情和美食,仿佛退回了朋友的位置。


    除此之外,七皇子還在信裏關心了一下薑錦在登州冷不冷,說自己聽說海邊風大,須得注意保暖,隨信送了一件白狐狸皮裘。


    薑錦看完信,心裏也有點說不出來的感覺,有點暖,還有點酸,有點甜,又有點怯。


    放下信,她叫人取了那白狐狸皮裘過來看,那毛皮實在是極美,帶著微微的銀光,隻是她試了試後,發現自己實在太瘦小了,華美的毛皮把她徹底的裹住,反而顯不出來她的身材和容貌。


    放下這皮裘,薑錦深深地歎了口氣,七皇子倒是很好,跟這白狐狸皮裘一樣好,可惜不適合自己。人還是要更理智一點,才能不容易悲劇。


    所以這年,還是在登州過吧。


    蕭顏是不知道自己獻了殷勤,反而促使薑錦下定決心在登州過年,不然隻怕要懊悔萬分了。這白狐狸皮裘是他從宮裏討來的,王貴妃本來想討要的結果被他截胡,自然更恨他一層。


    除了這幾人的信之外,孫老大夫夫妻連帶惠寧師父都有寄信來,孫老大夫主要是給薑錦寄了些自己調配的成藥,惠寧師父卻給薑錦帶了個八卦,長寧郡主懷孕了。


    薑錦想起撞見長寧郡主求子,看起來觀音庵還是挺靈驗的麽,不過定南侯府那一窩子事,長寧郡主的日子,薑錦是真不看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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