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海,你會殺死我。」他把臉埋進她的秀發間。


    「主人真愛開玩笑,我對您好都來不及了,怎麽會殺死您?」小女傭歡樂地舉起左手。「考考您,我給您帶了什麽來。」


    陸靜深朝她手裏瞥去,透過微弱的光線隱約看見是……


    「手銬鑰匙?」


    「答對了。」小女傭笑道:「接下來是選擇題。」


    陸靜深忍著笑等她發問。


    隻見小女傭閃動著一雙貓兒眼,笑問男主人:「兩個選項。鑰匙,還是潤滑?」


    陸靜深一把扯去她襯衫上殘存的兩枚衣扣。「潤滑。」


    下一瞬間,她推倒他,唇角揚著一抹不懷好意的笑,披著襯衫跨上他的腰,小手貪色地偷擰一把他平坦結實的腹部,笑道:「恭喜您做了正確的選擇。」


    這回該換她揚眉吐氣啦。


    誰說這不是漫長的一夜,他倆誰也不想白天到來。


    特別是陸靜深,他有點擔心寧海把他吃幹抹淨後。會不認帳。


    兩人再次醒來時已近中午。


    戶外天氣晴,陽光明亮得連厚重窗簾都抵擋不住。隔著布料透進微微光線,柔煦滿室春色。


    陸靜深和寧海並肩躺在床上,沒有起身的意思,直到肚子大唱空城計,不得不起床為止。


    不知是否默契所致,兩人雙雙坐了起來,又同時張大眼睛瞪著彼此的雙手。隻見那有著雙頭銬鎖,原本一頭銬著床柱的情趣手銬,此時競分別銬在對方的左手腕上。


    這一次又是誰幹的?


    兩個人麵麵相覷,沒有人承認,卻也沒有人否認。


    雖然他們大可重新躺回床上再為彼此潤滑一次,可兩人皆心知肚明,這副手銬最終還是得用那把傳說中的鑰匙才能開啟。


    至於現在……


    「鑰匙呢?」他倆雙雙詢問,又雙雙搖頭。「不知道。」語氣正經八百得沒有絲毫遲疑和造假的嫌疑。


    「……」沉默半晌,兩人再度有默契地開口:「現在怎麽辦?」


    裝模作樣、竭盡思慮地思考了至少五分鍾後,寧海終於想到一個方法:


    「還是找鎖匠來吧。」總不好兩人一起銬著出門,會讓人笑話的。尤其這副手銬很明顯是設計來作為閨房情趣使用的,明眼人一見就知他們玩了什麽把戲。


    寧海提議去翻電話本,找看看有無鎖匠的聯絡電話。然而這屋裏甭說電話本,連筆記本都沒有。


    陸靜深便說:「打查號台問好了。」


    寧海卻又趕緊阻止:「不行不行,我們這樣連穿衣服都不方便。」各自隻能套進一隻袖子,「讓人看了多不好意思。」


    陸靜深眼底眸光一閃,溫柔地看著她:「那不然,暫時先銬著,我們再找找鑰匙?說不定沒弄丟,也許隻是不小心掉進了床底下?」


    寧海低著頭,狀似下得已地說:「看來也隻好這樣啦。」


    好在手銬之間還連著一條一公尺長的細鏈,默契好一些的話,還是有辦法行動的。達成共識後,他們一起下床盥洗、解決基本生理需求、穿衣、下樓到廚房裏將就地弄了兩盤蛋炒飯權充午餐,入夜後再度相擁而眠。


    就這樣親密無間地過了一日。


    次日,銬著手銬的兩人覺得彼此的默契愈來愈好了,他們甚至可以在銬著對方的情況下跳舞。瑪莉屋裏還留了幾片老式的黑膠唱片,他們一邊聽著西洋老情歌,一邊踩著華爾滋的舞步。


    默契越發良好的,還有做愛。


    每一次,他進入她,或被她納入體內時,他都會在她耳邊輕聲說愛她,而她總是緊緊地用身體鎖住他,像是怕他離開那樣,急切又激狂。


    情潮平靜之後,寧海問他:「你愛我,是因為我身材還不錯嗎?」


    陸靜深沒有回答。寧海確實有一副極誘人的身體,可那並非他愛她的全部原因。


    見他不答,寧海又追問:「還是因為我有溫柔的性格,所以你愛我?」


    這一次陸靜深哧笑出來,挑著眉反問一句:「你有溫柔的性格?」


    寧海自己都臉紅,她當然不是非常溫柔的那種女人。


    可下一瞬,他已經將她整個人摟向自己,下巴頂著她發旋處。


    「雖然隻是偶爾,不過你偶爾溫柔時確實很迷人。」


    但那不等於寧海擁有溫柔的性格。事實上,她嗆辣得很!


    不甘心的,寧海又道:「可是我沒有娃娃音……」感冒時的鼻音不算。


    陸靜深聰明地歸結出重點來。


    「好身材、溫柔的性格,以及娃娃音?」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不知她是打哪兒聽來這樣的謬論。察覺她眼底閃爍著一絲猶疑,他低下頭咬了咬她的唇。「這可不是我愛你的原因。」


    她眼神一閃,下意識想咬下唇,但他正用舌頭舔她唇瓣,教她沒法咬自己,隻得再問:「那……你到底愛我什麽?」早就不再懷疑他的愛,隻是不肯定自己到底哪一點入了他大爺的眼。


    等了許久,發現他的吻從幹吻變成濕吻,還愈吻越愈,寧海倏地紅了臉,推開他埋在她胸前殷勤吸吮的腦袋,惱怒道:「陸靜深。我在問你話!」


    難得的,他沒搭理她,繼續濕濕地吻著她,她雙臂環在胸前阻擋他的侵略,他便取徑平坦的下腹,長指探向她腿間密林,尋到那芬芳的花瓣後,拇指與食指並進,分開那嬌嫩的瓣蕊,任手掌沾上香甜的蜜液,弄濕彼此。


    「寧海,你好濕……」他忍不住歎息了聲。


    聞言,寧海倒抽一口氣,顫抖地推著他的肩頭。「陸靜深,我在問你話!」


    他到底愛她什麽?她必須要知道。打定主意,隻要他開口了,她就信他。


    可陸靜深隻是將她雙腿曲起壓向她胸前——被銬著的情況下,能活動的範圍有限,沒法子將她腿兒高高架上肩。


    不待她扭動起來,他低下頭吻住她那極致之地。


    寧海貓兒般嗚咽一聲,不肯就此沉淪在他唇舌的愛撫下,拚命扭著腰閃躲。陸靜深隻好改握住她的腰,不讓她亂動。


    趁著他沒法繼續亂來之際,寧海杏眼瞪著他,又問:「陸靜深,我相信你愛我,可是你到底為什麽愛我?」


    隻見他唇邊噙起笑,將沾有她蜜液的手指含進自己嘴裏,舌尖勾引地舔了舔自己的唇,極盡挑逗之能事。


    他、他……這個色情狂+鵝毛筆sm男爵+鍾點女傭控男主人!


    寧海小臉一陣紅、一陣白,又氣又惱地道:「我問你話,你怎麽不回答?」


    抽出含在嘴裏的手指,意猶未盡地舔了舔,陸靜深眨眨眼,笑答——


    「因為,那是你的問題,不是我的。」見寧海微怔,他繼續說:「關於我愛你這件事,我接受了它,便沒有再懷疑過這是我這輩子所做最正確的決定。可是,寧海……」他語氣一轉,突然有點無奈地說:「你不同,你已經知道我愛你,也選擇相信,這是個好的開始,但你仍懷疑自己不值得。我想這是因為過去很長一段時間你缺乏安全感的緣故。我愛你——起初我也混帳過,以為隻要說出這三個字就能換取等量的愛情。現在我明白我錯了——我愛你,寧海,因為我愛你,所以現在我能為你做的,就是永不停止愛你的心意,直到有一天你不再害怕失去——因為你知道你永遠不會失去——在那之前,我會一直等待,等待你明白這一生我隻可能願意對你付出自己全心全意的愛,當那個時候來臨,我會由衷感謝上帝賜予我這證明自己感情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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