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司被“陌同門”門主軒轅甲子囚禁在地牢中近一旬的時光,這段時間可是吃了不少的苦頭。先不說身處環境潮濕陰冷處處散發著腐臭,單說這些冷漠古板的看守,這些人除了每天板著臉挺屍一樣站在門外就再沒多餘動作,任憑北冥司如何挑動就是一言不發,這可是憋壞了北冥司。好容易作了首詩卻得不到回應,那滋味可真是不好受!


    一陣“吱呀”的刺耳摩擦聲將北冥司從打坐中驚醒,一股邪火自下腹丹田狂卷著向上宣泄而出,如同一掌魔爪瞬間握住了北冥司的心髒,全身血液短暫陷入的凝固。北冥司麵色突然一陣紫紅,緊接著轉為慘白,雙眼猛地張開,眼中一片猩紅,一道道熱流從口鼻中噴出,身體劇烈顫抖好像一頭發瘋的公牛,這儼然是走火入魔的征兆。


    “軒轅甲魚,你這個老王八!活牲口!不在你屎坑裏趴著睡大覺跑到小爺這兒來撒野,你大爺的是不是閑的沒事蛋疼啊!”北冥司胸前劇烈起伏他破口大罵,剛剛軒轅甲子開門時故意用上了些門道,借助開門時的震動將內力打向北冥司,強行阻礙北冥司運氣,這一手差點就將北冥司推向萬劫不複之地,也無怪他如此痛罵軒轅甲子。


    “年紀輕輕,火氣可不能太大。”


    軒轅甲子麵無表情走進囚室,雙目依舊緊閉。北冥司撫著狂跳的心口貼牆緩緩站起,一雙因為充血而滿是猩紅的眼眸中陰霾密布,死死的盯著軒轅甲子絲毫不避諱其中的滔天殺意,跌跌撞撞艱難向前邁出一步,身上殺意鋪天蓋地的湧向軒轅甲子。軒轅甲子依舊雲淡風輕,北冥司不過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那些所謂的殺意不過是小孩子的怒火,在經曆過血海屍山的軒轅甲子麵前不過是小巫見大巫。


    “這段時間過得不好受吧,北冥司,你這又是何苦呢?現在我正值用人之際,隻要你還願意對我俯首稱臣,我可以考慮放過你。”軒轅甲子淡淡說道,換來的是北冥司拚盡全力的一拳,但這一拳在他麵前與輕飄飄的棉絮沒有兩樣。隨手一拍打偏北冥司的拳頭,再是一腳將他踢倒在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說道:“這麽說,你是拒絕了。”


    “你這人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囚禁我威脅我,你還指望我繼續尊你為王?一大把年紀了怎麽還這麽天真!”北冥司狠狠啐了一口,支撐著再次站起,雖然身體搖晃但對敵意誌絲毫不動搖,深具武林中人應有的氣魄。


    “很好很好,我果然沒有看錯人。北冥司,你果然是可造之材,你這樣的人不用在刀刃上就太可惜了。”軒轅甲子抬手點了點北冥司,“你可知道,因為你的事,你父親北冥巉可是不遠萬裏從大燕趕了過來?堂堂大燕手握兵權的遠山侯居然私自遠走他國,若是沒能及時趕回大燕,你可知道真是什麽罪過?大燕皇帝完全有理由懷疑你們北冥家私通大淩通敵叛國,那可是誅九族的罪過。你不為你自己想,也不為你爹想,難道你不應該替你家裏那些無辜的家眷想想嗎?”


    “軒轅甲子!你無恥!你我二人之爭為何要牽連旁人!”北冥司情緒激動,猛地撲向軒轅甲子,卻再次被軒轅甲子一腳踹翻在地,“咳咳!你要是還承認自己下邊兒有兩個卵子,你就解開我身上的毒和我堂堂正正的打一場!生死各安天命,不管我死還是你死都不牽連到旁人!”


    “哼!”軒轅甲子冷哼一聲,“我是該說你不知天高地厚還是年少無知呢?你以為就憑你能接得住我一招?我不用手腳也能殺了你!”突然,軒轅甲子沒由來的笑了起來,蹲下身,出手製住了要撲殺上來的北冥司,拍了拍他那張因為憤怒而扭曲的臉笑道:“你還是學藝不精啊,中了‘化功散’空有一身內力卻用不出,整個人就和廢了一樣,看來你習武的時候隻顧一味好高騖遠沒有打實拳腳功夫啊!”


    “老子樂意!老子就喜歡修內功不休外功你能怎樣?反正老子天縱奇才,之修內功也能到一流境界!比我家老頭子境界可高多了!”


    “你這人啊,言不由衷!雖然你一直都宣稱要和你家老子對著幹,可你卻又偏偏表現出對他的依賴和關愛。上此你威脅我是如此,這次你要殺我也是如此。隻能說,血濃於水啊!你說是不是呢?北冥大少爺?北冥大詩人?”


    軒轅甲子的話字字如刀,狠狠的刺在北冥司的心髒之上。良久的沉默過後,北冥司臉上露出殘忍的笑意,聲音從他牙縫裏一字一頓地漏了出來:“我和我老子的關係,用不著你個老王八來評價!”


    “說得好,果真是父子情深!不過,我很好奇你們這樣的父子之情還能持續多久。你父親年輕的時候是‘陌同門’的元老,我對他也算是熟識,他的性情我也了解,與你一樣都是寧折不彎。想想當初如果他沒有世襲你們北冥家的遠山侯之位,說不定現在與我就站在一條船上了,我也不會算計到他的頭上。”


    軒轅甲子站起身,在囚室之中緩緩踱步。


    “我‘陌同門’需要在大燕軍中按插一個棋子,這枚棋子必須要忠心且軍中地位要高,能夠在關鍵時刻給大燕致命一擊,原本這個人選很不好找,而就在這個時候,你送上門來了。你的身份是我剛好需要的,所以你才能在壞了大規矩後一直活到現在。”


    “你想要用我來威脅我老子?”北冥司嗤笑一聲,“別癡心妄想了!就算是我死,我老子都不會放下他的家國大義屈從於你!”


    “我當然知道,所以我也根本沒準備留他。”


    軒轅甲子嘴角勾出一抹猙獰笑意,一雙眼眸微微張開,透露出其中滔天威勢的冰山一角他笑道:“這出弑父的大戲不知道會有多精彩呢,我很期待啊……”


    北冥司突然渾身劇烈顫抖,臉上湧起一陣潮紅,麵部猙獰死死的盯著軒轅甲子,如一隻發瘋的猛獸奮力撲向軒轅甲子,可奈何穴道被製,身體動彈不得,隻能發出陣陣咆哮。


    “軒轅甲子!你有種衝我來啊!告訴你,等老子恢複自由了,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你!”


    對於北冥司的咆哮軒轅甲子充耳不聞,自顧自繼續說著:“雖然我可以隻控製你們二人中的任意一個,但為測萬全我隻能忍痛二取其一。我相信,若是你父親來選肯定也是選你。為長者尊,我自然要聽你父親的。等控製了你再讓你弑父以世襲遠山侯的王位,助我‘陌同門’掌握大燕兵權。嗬……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軒轅甲子隔空一指,解開了北冥司被製穴道,北冥司猛然爆發一躍而起,雙手握拳以體內僅存的些許內力用處一招他北冥家的絕學“翻海神拳”,兩道拳風如狂江大浪訇然砸向軒轅甲子胸膛。據傳,北冥家開創出這一招的老祖宗曾一拳打得瀑布倒流,可謂是神仙手筆。


    北冥家族原是武林世家,曾在大燕皇帝開國之初全力輔佐,立下了汗馬功勞,所以才被大燕皇帝封為遠山侯,世代世襲。裂土封王之後,北冥家依舊對大燕忠心耿耿,北冥家六代對大燕的江山社稷功不可沒。雖是有了朝廷功名,可北冥家身為武林世家的本分卻絲毫不落下,每代家族弟子必習武,並要獨自遊曆江湖為家族積攢江湖人脈。也正是這樣,才讓北冥家不論在朝廷還是武林都屹立不倒,武功傳承不斷朝廷威信依舊。


    北冥司這一拳倒也有些自家先祖曾經的風采,神似但輸在力不足,沒有強橫的內力作為支撐,招式再高明再猛烈也也變成了花拳繡腿,一拳打在軒轅甲子身上卻如同泥牛入海沒能掀起任何的風浪,反倒是再次被軒轅甲子製住,點開他的下頜讓他保持住嘴巴大張的姿勢,隨後拍了拍手,有人端上來一個木匣。


    打開木匣,裏麵立刻散發出濃鬱的香氣,將整座囚室包圍,腥臭的囚室中立刻充滿奇異的香氣。木匣之中,是一隻全身金色的怪異蟲子,正在木匣中來回扭動。每動一次,金色的肉上便會出現一層層波紋,顯的很是神異。


    軒轅甲子笑道:“不知你可聽說過‘樂人’?相傳,在古代的西域古竽國有一位殘暴的君王,平生最喜看女子舞蹈。故此整日整夜讓宮女起舞,不準有片刻歇息。一旦他不滿意,便會株連九族,那時的古竽國可謂是民不聊生。後來有一位巫師求見了暴君,他說自己有一種藥,給宮女服下後便可以音樂控製控製她們不停舞動,哪怕死後也不會停下。暴君起初不信,便讓他以自己的腦袋做擔保,巫師爽快的答應了。果然,所有的宮女在服用了他的藥物後,每當聽到樂曲便會隨曲起舞,動作整齊劃一無一處錯誤,而這些宮女們便被稱為‘樂人’。暴君大悅,封巫師為國師,賞賜黃金美女無數。不過最後的結果你也猜到了,古竽國被滅,此物從此不見蹤跡,隻存在於傳聞之中。不過皇天不負有心人,我找到了此道的傳承者,從他那裏重金買回了兩隻‘樂蟲’和相應樂曲,隻要有相應的樂曲,‘樂人’便會對施術者言聽計從,同時可以思維保持清明與常人無異。你能被此等神物所控,也是你的榮幸了!”


    最後,軒轅甲子獰笑一聲,將“樂蟲”塞進了北冥司的嘴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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