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該做的還沒做外,兩人親密無間。


    如今,就連沐浴這種事,虞笙笙也不像從前那般,因害羞而故意躲著慕北。


    她珍惜跟他在一起的時光,也癡迷與他的每次親昵和淺嚐輒止的纏綿。


    浴桶隻要一個就夠了,常常是虞笙笙泡完,慕北中途進來。


    “真的不用換桶水嗎?”


    虞笙笙擦著頭發,毫不避諱地穿著長褲和肚兜,走到浴桶前,詢問慕北的意思。


    “不用,笙笙泡過的水,都是香的。”


    虞笙笙皺著眉頭,表情嫌棄地轉身去到一旁。


    這話雖聽著歡喜,卻也覺得有些惡趣味。


    慕北靠在浴桶裏,自然展臂撐在兩側,虯結的肌肉線條起起伏伏,力量感十足,瞧上一眼便引人遐想,想上手摸一摸。


    他凝視著虞笙笙的背影,看那曼妙的腰身,起伏有致的玲瓏曲線,心裏毫不知羞地臆想著。


    那些聽來的、書上學來的齷蹉行徑,此時都在腦海裏,對著麵前的美好胴體,一一履行著。


    什麽時候才能付諸行動呢?


    慕北心裏癢得很。


    “得快點打完仗回去才行。”


    虞笙笙聽了慕北沒由來的一句,擦濕發的動作卻頓在了那裏。


    如果可以,她希望這場仗永遠打不完。


    如果可以,她希望時間能就停在現在。


    “怎麽了?”


    虞笙笙背對著慕北問道。


    “想快點回去跟你結親,寫婚書……”


    浴桶裏的水嘩嘩作響,慕北赤足走了出來,隨手抓過搭在一旁的長袍披在身上,滴了一地的水,來到虞笙笙的身後,箍住她的細腰拖到自己濕漉漉的懷裏。


    他俯首在她側頸邊啄了一下,柔聲道:“然後......跟我的好笙笙,做一直想做的事。”


    虞笙笙靠在慕北的懷裏,能感覺到他強有力的心跳和溫熱的體溫。


    她低著頭,用擦頭發的動作掩飾內心的惆悵,根本沒有心情去回應慕北唇與手在她身上的挑逗。


    “慕北,你有沒有想過,若是回到都城,朝廷真的收回你手上的兵權,你和五殿下該怎麽辦嗎?”


    急促細密的親吻戛然而止,虞笙笙能感受到慕北情緒的驟變。


    “這不是笙笙該擔憂的事。”,慕北淡淡道。


    “當年慕家的事,不是太子也有嫌疑嗎,你難道不想跟太子討回來嗎?”,虞笙笙又問。


    慕北沉默不語。


    空氣也跟著沉悶了不少,潮濕清香的氣息中夾雜著幾絲悵然和迷茫。


    “在朝中,什麽權利都沒有,就會成為一個傀儡,不再是自己想做什麽,就做什麽,而是別人想讓你做什麽,你做什麽。”


    虞笙笙繼續苦笑道:“這是父親曾經與我和姐姐說的。”


    慕北的手臂將她攬得更緊了些:“兵權沒了無所謂,笙笙若是沒了,才是最可怕的。”


    慕北最怕的,無非是沒了兵權,沒法再護住虞笙笙,好怕那些惡狼把他的兔子給搶走。


    ......


    日子就像浸在蜜罐子裏似的,與慕北在青州城的日子,每日都過得甚是愜意。


    有那麽一瞬,虞笙笙甚至有種他們已是老夫老妻的錯覺。


    隻是這上元節一過,慕北等人又為收複光州城而備戰,白日裏很少在官家宅院裏。


    “這份假的戶籍文牒是給虞日重的,這份......是給虞姑娘你的。”


    魏之遙信守承諾,沒用多少時日,就將虞笙笙要的東西遞到了她的手中。


    “還有,這是地契和銀票,銀票在各地官家票莊都可以提出銀兩來。”


    虞笙笙仔細過目了一遍,確認沒任何問題後,將其收好。


    “回都城後,五殿下便會送我走嗎?”


    魏之遙搖頭笑道:“不,慢慢來,本王自會安排,你隻需要按本王吩咐的去做即可。”


    臨走前,魏之遙又警告了一句。


    “別耍滑頭,虞日重的身邊,除了慕北的眼線外,還有本王的人!虞笙笙,你應該懂本王說的是何意。”


    虞笙笙回房後,獨自思量了許久。


    她不會輕易把命運交付於他人之手,魏修己信不得,魏之遙亦是信不得。


    一番深思熟慮後,虞笙笙便想好了一條後路。


    她命府上的護衛給武尚景傳信,沒多久,武尚景便騎著馬匆忙趕了回來。


    “笙笙姑娘,這麽急找我,是為何事?”


    武尚景喜出望外,一雙桃花眼裏星光點點,滿是希冀和喜悅。


    “我有事情想請武副將幫我。”


    虞笙笙有些愧疚,明知道不該利用武尚景對自己的喜歡,可也苦於此時再無他法。


    “笙笙姑娘,盡管說,隻要我阿景能辦到,必定竭力而為。”


    虞笙笙頷首致謝。


    “那還要先請武副將替我保守秘密。”


    眼裏的笑意褪去,武尚景的神色也隨之嚴肅了起來。


    “我阿景發誓,就算死也會替笙笙姑娘保守秘密。”


    虞笙笙將她與五皇子魏之遙的交易,以及她個人的打算,一一同武尚景道來。


    “麻煩你找個信得過的部下,替我把這封信和這份假的戶籍文牒,交到我父親手裏,路上往返的吃住行,所有銀兩我來付。”


    武尚景輕笑:“笙笙姑娘這就見外了,我一個副將,銀子還是有的,不差你那點銀子。”


    “一碼是一碼,我求武副將辦事已經很過意不去了,豈能讓你倒搭錢。。”


    虞笙笙掏出鼓囊囊的荷包,遞給了武尚景。


    “收下吧,武副將收下,我才好拜托你另外一件事。”


    武尚景撓了撓頭,見虞笙笙態度堅決,便勉為其難地從收下銀兩。


    “那另外一件事,是什麽?”


    “幫我在南州城物色一個宅子,五十兩白銀以內的即可。”


    臨了,虞笙笙不忘叮囑道:“誰都不許告訴,包括慕北。”


    武尚景聽了,眸子登時又亮了一度,難掩內心喜悅地猛點頭。


    “沒問題,包在我阿景的身上,這件事我親自去辦。”


    “多謝武副將,日後事成,定當重謝。”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虞笙笙這是在未雨綢繆。


    做人要信守承諾,知恩圖報。


    所以,欠五殿下的人情要還,父親的命要保,慕北的後路也要讓出來,虞笙笙縱使再舍不得慕北,也不得不做出妥協。


    人得不到,最起碼她以後與父親過後的銀子,還是得要的。


    隻是,倘若魏之遙失言坑她,到時她再想法子化解,定是來不及的。


    按理說,魏之遙想讓她虞笙笙從慕北身邊消失,其實以皇室之人處事的手段,最好的方法,就是讓她從世間消失。


    人不知,鬼不覺的。


    可他現在卻在兜這麽大的圈子,開出豐厚的條件,來誘引她離開慕北,幫他成全慕沈兩家的婚事,背後定是還有其它的盤算。


    至於魏之遙在打什麽算盤,虞笙笙暫時無法預測。


    隻能做好萬全之策,即使到時她無法全然從都城脫身,甚至說她丟了性命,也算是給父親置辦一個安身之處。


    南州城雖不是她最佳的選擇,可以目前的形勢和剩餘的時間來看,既不讓慕北和魏之遙發現,又可以將一切替父親事先安排妥當的,便隻能是先在南州城落腳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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