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


    虞笙笙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始終難以入眠。


    她與慕北在酒樓無人雅閣裏的畫麵,反反複複地在腦海裏重複著,思念如潮水般疊湧而出


    真不知以後的日子該怎麽熬呢?


    思緒飛散間,一股異樣的芬芳,隔著床前的紗幔滲透進來,在鼻腔裏縈繞。


    奇怪。


    今晚並未讓小落點熏香,屋子裏怎會突然有香氣呢。


    虞笙笙緩緩坐起身來,又嗅了嗅。


    香氣甚是陌生。


    想著下床去瞧個究竟,一種無力感卻突然襲來,隻覺頭暈目眩。


    掙紮了沒幾下,虞笙笙便昏睡了過去。


    待再次醒來時,天色已經大亮。


    她睡得渾渾噩噩的,腦子也沉得很,扶頭起身,瞥見的卻是別樣紋路麵料的被褥床榻,還有淺灰色的半透明紗幔。


    窗外吹進來的風,卷著紗幔輕輕鼓動飛舞。


    紫丁香花的芬芳混雜在空氣裏,在鼻尖縈繞。


    陌生的環境,陌生的氛圍。


    思緒一點點清明起來,困倦之意也如潮水般褪去。


    她撩開紗幔,警惕地打量著屋內的布局,清湛湛的美眸中難掩驚恐與慌亂。


    這裏不是虞府。


    這是何處?


    “小落!”


    虞笙笙揚聲喚道,並掀起被子翻身下床。


    “嘩啦啦......”


    耳邊響起金屬碰撞聲音,左腳腳腕也跟著傳來微沉的重量感和金屬的涼寒。


    虞笙笙站在榻前,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裏。


    她緩緩低頭看去,隻見粗重的玄色鐵鏈鎖住了她的腳腕,順著鐵鏈瞧去,鐵鏈的另一端則連接著手臂般粗的床欄。


    脊背發涼,虞笙笙心生恐懼。


    到底是誰把她帶到這裏,又鎖住了她?


    “醒了?”


    熟悉的聲音忽然從門口傳來。


    虞笙笙淚眼婆娑地抬頭望去,卻見慕北拎著食盒,穿著一襲玄青色的綢製武袍,不疾不徐地朝她走來。


    緊繃僵直的身體,登時鬆懈了下來。


    “慕北,你......”


    疑惑間,慕北已行至她的身前。


    冰冷的指腹熨帖著她的眼角,拭去了奪眶而出的淚水。


    慕北難掩憐惜與寵溺,粘膩拉絲的目光如有實質,在她的麵容上一寸寸地移走。


    “害怕了?”,他聲線磁性溫柔。


    “嗯。”


    虞笙笙微微頷首,委屈至極地指著腳腕上的鐵鏈,不解道:“這是為何?”


    慕北將食盒隨手放在地上,肌肉虯結硬實的手臂將虞笙笙攬入懷裏,緊緊地禁錮著她。


    溫潤又有些陰邪的麵色中,掛著幾分慍怒。


    他嗔怪道:“還不是因為笙笙不夠乖。既然不乖,便隻好把你鎖在身邊。”


    “你這樣有點可怕。”,虞笙笙委屈地嘟囔道。


    慕北嗤聲笑了笑,不甘示弱,“你之前那樣……有點狠心。啊,不是有點,是非常。”


    “能不能放了我?”


    虞笙笙聲音軟綿綿地,端的是一副我見猶憐。


    “想都別想。”慕北的聲音縹緲清淺,可堅決的口吻卻絲絲入扣。


    虞笙笙隻能暫時打消念頭。


    畢竟人活著就要吃喝拉撒,慕北也不可能一直這麽鎖著她,總會有機會的。


    眼下,她倒是很想珍惜這難得的獨處。


    虞笙笙窩在慕北的懷中,甚是貪戀他身上的氣息和溫度。


    “這是哪裏?”,她問。


    “我和你的家。”


    慕北這麽一說,虞笙笙倒是想起剛回到都城時,慕北帶她看的宅院。


    慕北撫摸著她的後腦勺,纖長的手指穿過她的發絲,一點點地替她梳理著。


    “餓嗎,給你帶了早食。”


    虞笙笙哪還有心情吃東西,她抓緊慕北的手臂,難免有些擔憂。


    “慕北,你把我藏在這裏終不是辦法,叔父他們發現......”


    “噓~~~”


    慕北的指腹壓在了她的唇上,帶著幾分強勢。


    “先吃東西。”


    ……


    “……”


    虞笙笙看著身後如遊蛇般一路蜿蜒而來的鐵鏈,陷入了無語狀。


    她都不知道,是該誇慕北貼心,還是該誇他……貼心呢?


    綁在腳腕上的鐵鏈足夠長,長到虞笙笙可拖著鐐銬在屋內隨意行走,甚至可以到屋外的廊簷下放風兒。


    慕北一勺接一勺地喂著她,“笙笙,張嘴。”


    她坐在茶桌前,又變成了一個沒手沒腳的人。


    虞笙笙連吃飯的樣子,在慕北眼裏都是可愛至極,陰沉了幾日的眸眼,陰翳終於散得一幹二淨。


    虞笙笙抖了抖腳腕上的鐵鏈,疑惑道:“你這是從哪兒搞來的,這麽長?”


    慕北斜眼睨了一眼,才發現她腳腕上都被磨紅了。


    從袖兜裏掏出一個錦帕,他俯身在虞笙笙的腳腕處纏了一圈。


    隨後,他淡淡道:“找鐵匠特意趕製的。”


    若不是打造這串鐵鏈需要時間,早在前幾日,慕北便想把虞笙笙鎖在這裏了。


    “笙笙太不乖了,讓你乖乖等我,你卻跑去要嫁太子,讓你不許同其他男人笑,你同那個項小侯爺和武尚景笑得倒是開心。”


    慕北起身坐回,將虞笙笙攔腰抱起,橫放在他的腿上。


    他額頭貼在她的臉頰上,濕熱的唇瓣則落在她敏感的耳後和頸間。


    似是極其委屈地嗔怪道:“笙笙從未給我跳過霓裳舞,卻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跳給那麽多人看,你說,慕北哥哥該不該罰你?”


    “.......”,虞笙笙無言以對,那句對不起卻終是沒能說出口。


    “笙笙。”,慕北又輕聲念起她的名字,“對不起。”


    似是心有靈犀,他竟然說出了她想說的話。


    慕北的額頭輕輕地蹭著她,落在耳後的親吻也愈發地緊密,飄進耳畔的呼吸也愈發地急促粗重。


    “是我對不起你們虞家,你都知道了,對嗎?”


    “青竹都同你說了對嗎?”


    “原諒我,好嗎?”


    “笙笙,虞伯母的仇,我替你報,你不要嫁給魏修己,好不好?”


    沉重暗啞的聲音微微發顫,一股溫熱的濕意落在虞笙笙的鎖骨和衣襟內。


    “別這樣對我,好嗎?我知道錯了,是我對不起虞伯父,笙笙別怪我。”


    屋內響起曖昧的喘息聲,慕北一聲聲地哭求著,聲音有些破碎。


    “笙笙要乖啊。”


    “別離開我,好好聽我的話,呆在這裏,好嗎?”


    每一聲哀求都在揪著虞笙笙的心。


    她抬手繞過慕北的肩頭,將他攬入胸懷,也開始回吻著他的額頭。


    嬌豔的紅唇移到慕北的耳畔,虞笙笙溫柔的嗓音如煙似縷般飄入慕北耳朵裏。


    那聲音宛若仙子或妖媚的蠱惑,激得他渾身升起一陣陣的戰栗。


    “慕北......”


    “你想要嗎?我有點想。”


    一石激起千層浪。


    兩人相擁而吻,腳上的鐵鏈嘩嘩作響,他們從茶桌前一路吻到床榻之上,最後陷入宣軟的被褥之中。


    暖風挾著花香從窗內湧入,卷得榻前的紗幔飛舞鼓動,宛若天空中的浮雲,縹緲輕柔。


    兩個美好的身體緊緊相擁,嘖嘖的親吻從半透明的紗幔後傳出,讓滿院的春色都沾惹了情色的旖旎。


    慕北手撐著上身,虞笙笙則坐在他的腿上,一點點地替他褪去衣衫。


    健碩結實的胸肌,劇烈起伏的胸膛。


    “豐”字型的腹肌隱約可見。


    虞笙笙玉蔥細指順著肌膚紋理,一寸寸地移動,一寸寸地下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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