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今夜,或許便是永別。


    過去一年多兩人經曆的事情,一件件地閃過。


    虞笙笙的心痛得跟什麽似的,淚水忍不住地從眼角滑落。


    慕北以為是自己太過放縱,失了節製,弄疼了她,於是放緩了歡愛的節奏,掐著她的腰,小弧度地擺動。


    虞笙笙把臉埋進他的脖頸裏,柔軟濕潤的唇輕輕啄吮著他滾燙且有點鹹濕的肌膚。


    “慕北......”


    她低聲呢喃著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清淺縹緲,蠱惑至極,不斷地將慕北引領到極樂的至高點。


    慕北腦子裏一片空白,啟唇快速地喘息著,那雙手則遵循本能,撫摸揉搓著虞笙笙的身體。


    長繭微燙的指腹,滑過她細嫩瓷白的後背、香肩,每過一處都留下淡淡的粉紅。


    “笙笙。”


    他亦是情難自已地喚著她的名字,一聲聲,飽含了他最真摯徹底的情感。


    鼻尖蹭著鼻尖,他聲音發啞,帶著顆粒的質感。


    “這輩子,都隻想跟你這樣。”


    ……


    一場耳鬢廝磨,極盡纏綿後,曖昧的聲音消弭,燭火搖曳的屋內又重歸寂靜。


    如往日的那般,兩人相依而臥,光潔的身體沒有間隔地擁抱在一起.


    在夢囈般的低語聲中,回味著情潮過後的餘韻,感受著彼此炙熱的體溫。


    他用唇瓣輕輕抿住她長而密的睫羽,隨後又含住她的唇,吮吸著丁香小舌上附帶的晶露。


    就好像怎麽親都親不夠,怎麽做都做不膩.


    慕北恨不得把虞笙笙塞到身體裏,直到天長地久。


    “我有點渴了。”虞笙笙突然道。


    “等下。”


    話不多說,慕北當即翻身下床,去茶桌旁先給虞笙笙倒了一杯茶送去。


    虞笙笙接過茶杯後,小口抿著,並問道:“你不渴嗎?”


    “笙笙先喝。”


    “我這一杯就夠了。”虞笙笙體貼道:“你喝吧,不夠再讓小落送一壺便是。”


    男歡女愛這種事著實費體力。


    慕北此時也感到幹渴,遂提起茶壺,仰著頭,直接往嘴裏灌了一整壺。


    潤過嗓子後,慕北又抱起虞笙笙去了淨室。


    洗去一身粘膩的汗水後,慕北又把人給抱回了屋子裏。


    他每次都是如此,親自給虞笙笙的身子擦得幹幹淨淨,又拿著幹布不厭其煩地給她絞幹濕發。


    壓著內心的不舍和悲傷,虞笙笙仔仔細細地瞧著慕北的模樣。


    細白的手指順著他臉上的五官輪廓,一筆筆地勾畫著,想要將的他樣貌刻在心裏。


    “慕北,你還記得慕平和慕蓉長什麽樣子嗎?”,她突然問道。


    慕北的手停了下來,看著虞笙笙的眼睛,若有所思地沉默了片刻。


    “大概是記得的吧,可是,具體又說不出來長什麽樣子。”


    他苦笑了一下,“時間太久了。”


    “嗯。”


    虞笙笙登時就淚了目,她咬著唇,努力壓抑著難過的情緒。


    “我也是,好像記得虞簫簫和母親的模樣,可是又說不出他們笑的時候是什麽樣子,生氣的時候又是什麽樣子......”


    慕北輕輕撫摸著虞笙笙臉,“想他們了?”


    “嗯,也想你了。”


    “夫君就在笙笙眼前,怎麽還想夫君了?”,慕北不由笑出了聲。


    “想,就算每天都看著你,也還是想你。”


    虞笙笙轉而問道:“有一天,你也會忘記我長什麽樣子嗎?”


    虞笙笙的話似乎是戳中了慕北的痛處,他的神色陡然凝重了起來,目光犀利且警覺地看著虞笙笙。


    “為何突然會問這個?不是說了嗎,魏修己那邊我自會處理,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笙笙一輩子都在我眼前,何談忘記?”


    唇角翹起,貝齒微露,虞笙笙笑得極甜,狹長的酒窩幾欲流出蜜來。


    她點頭乖順地回道:“對,一輩子!是笙笙問了個矯情的問題。”


    慕北挑了挑眉頭,麵色由陰轉晴,繼續幫她將頭發絞幹。


    期間,虞笙笙將身邊的香爐打開,用燭火點燃,雕空的香爐蓋蓋上,嫋嫋青煙便從雕孔中飄出,帶著一股異樣的香氣向四處彌散開來。


    慕北很快就將虞笙笙的烏發絞幹,輕輕梳理後用發帶替她簡單地綁了一下。


    一切行雲流水,動作熟練得不能再熟練。


    “好了,笙笙可以休息了。”


    虞笙笙任憑慕北將她抱起,朝床榻走去。


    她不由地打趣道:“感覺慕北哥哥真是又當夫君,又當娘。”


    笑意在慕北的眸底散開,映著屋內的燭火,泛著細碎的光,溫柔了這價值千金的一夜春宵。


    將人放在床榻上,他抬指刮了下虞笙笙的鼻尖,輕聲笑道:“那就快點給本將軍生對兒女,好讓夫君再當個爹......”


    話說到一半,慕北忽然愣在了那裏。


    鳳眸瞬間變得淩厲起來,他回頭覷向桌上的那盞香爐,微微皺眉,扶著發昏的頭。


    他回頭看向虞笙笙,然而目光卻開始失焦,變得迷離無神。


    憑著最後一絲清明,他含糊道:“笙笙,這香......”


    未來得及給虞笙笙的腳腕拷上鎖鏈,慕北便倒在了床榻上。


    熏香單用本是無毒的,可是慕北喝了大半壺做了手腳的茶水,兩相作用,便有了致暈的效果。


    魏之遙了解慕北的脾性和功力,強行攔截,將虞笙笙帶走是不可能的。


    便提前安排人將熏香和無色無味的藥劑送到了小落的手上,再由小落轉交給虞笙笙。


    每次歡愛過後,慕北都有喝水的習慣,是以虞笙笙便將藥下到了茶壺裏。


    她喝得少,隻是抿了幾口,即使點燃了熏香,也並無任何影響。


    倒是慕北……


    睡得極沉,呼吸清淺而平緩。


    ......


    燭火明滅的桌案上,穿戴整齊的虞笙笙提筆落字。


    “慕北哥哥,縱使心中千言萬語,此時卻隻能道聲珍重。家母之仇,父親之怨,家姐之憾,笙笙想親自討回,無奈辜負慕北哥哥的情誼,我想亦是天意。可記去年秋狩雪夜,你我二人相擁相慰?那年那日同淋雪,你我此生也算共白頭。願君此生常如意,萬裏山河無故人,笙笙就此別過。”


    魏之遙帶著他的手下,如約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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