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齊帝叫元閬起身:「此事原不是你的錯,待見過了唐家姑娘再做定奪。」


    元姝:「父皇別啊,皇兄若是娶了她,可就要被欺壓到死了!」


    元閬:「一切都聽父皇的!」但明顯對這位唐家姑娘似有意動:「兒子與唐小姐也有幾麵之緣,她為人很不錯,比假小姐處處強多了。」


    萬皇貴妃:「陛下,臣妾到時候也要見見這位唐姑娘。」當母親的頭一回沒有把關,任由兒子行事,結果差點弄成笑話一場,這一次說什麽都不能再由著孩子的性子了。


    南齊帝微微一笑:「朕餓了。」


    元閬想起唐瑛當時拒婚的模樣,隻覺得她耍賴耍的理直氣壯,也不知到了禦前,可還能如同在他府裏一般耍賴?


    他很期待。


    趙冀在京城裏正玩的如魚得水,冷不丁被親爹拖來參加南齊的冬獵,加之山間寒冷,獵宮供暖不及城內各處銷金窟,頭一晚就染了風寒,裹著被子在床上抖如篩糠:「父王,大冷的天跑來山裏發什麽瘋?有什麽好獵的?想吃野味派下麵人去獵就得了,何必勞師動眾的折騰呢?」


    趙疆疼愛獨子,一麵遣人去請大醫,一麵憂慮的摸摸他的腦袋:「為父平日也覺得你挺聰明,怎的生病就說起胡話?」


    「這不是太冷了嘛。」趙冀上下牙齒打顫:「明眼人誰不知道,皇帝陛下這是趁著各地藩王都入京都,趁此冬獵警示大家而已。」


    「沒燒糊塗啊。」趙疆帶著笑意給兒子掖掖被角,語重心長的說:「你啊,以後可別在外麵花天酒地掏空了身子,不然父王偌大的家業要交付給哪個?父王還想看著你娶妻生子呢。」


    趙冀:「那我昨天的提議,父王同意了?」


    昨日來獵宮的路上,父子倆坐在馬車裏閑聊,趙冀提出「若南齊與南越聯姻,兒子娶了皇帝最寵愛的九公主」,還曆數娶到九公主的理由。


    「那小公主我見過了,天真好哄。兒子都打聽清楚了,她母親是皇帝最寵愛的皇貴妃,兄長也受皇帝寵愛,咱們來這些日子連東宮的大門都沒進去,聽說太子殿下臥病在床,父王要不好好考慮考慮?」


    沒想到才過了一夜這小子便催促起來,趙疆還從來沒見過他對哪個女子動了求娶之心,便取笑他:「這麽說你是瞧上南齊的九公主了?」


    沒想到這小子說了句實話:「兒子是瞧上九公主的母國跟她皇兄了。」


    一時裏太醫過來開了藥,便有宮人去熬藥。


    趙疆見兒子並無大礙,便用過早飯之後去陪王伴駕。


    趙冀一時冷一時熱,正迷迷糊糊躺著,聽得殿內進來腳步聲,他的近身侍從阮力與來人低低交談,卻原來是兩名宮人端著熬好的湯藥過來。


    打頭的中年宮人輕聲問:「該喝藥了,世子可醒著?」聽得阮力說睡著,便探頭往床內去瞧。


    床上的趙冀意識昏沉之間,隻覺額頭覆上一隻微涼的、細軟的手,他此時燒的正難受,舒服的恨不得把整張臉都埋進這隻微涼的手掌內。


    「要不……還是喚醒世子喝藥吧?」來人收回手,輕柔的說完,才發現趙冀茫然的睜開了雙眼,怔怔望著她。


    她被這雙眼睛盯的心頭巨跳,一時全身僵硬動也不敢動,隻與他四目相對,大氣也不敢出。


    趙冀燒的連腦漿子也凝固了,眼前這張臉也隻停留在眼中,不過片刻又昏昏然閉上了眼睛。


    中年宮人正是喬裝而來的姚娘,自進入獵宮之後,她時刻派人關注著南越王一行人的動靜,聽說趙世子病了才過來。直等趙冀再次昏睡,她將藥交給阮力,才帶著扮成小宮女的手下出來。


    趙冀被阮力扶起來灌了一碗湯藥下去,又昏睡了一個時辰才終於醒了過來。


    他醒來之後,擁被發呆,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一件事情,好半天才問身邊侍候的人:「阿力,我睡著的時候是不是有人過來?」


    「沒有啊。」阮力一直在房裏守著:「隻除了送藥的宮人過來。」


    「送藥的宮人?」趙冀腦子裏模模糊糊湧上一張有點不太真切的臉,疑心是自己燒糊塗了,現在那張麵孔入了腦子,總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


    「是個……是個年紀不輕的宮人?」


    阮力:「世子爺還記得?」他笑著講:「聽說南齊的冬獵規模很大,外麵都能聽到獵場方向傳來的咚咚咚的鼓聲,聽說旌旗招展,不知道有多熱鬧呢,世子爺可要趕快好起來,到時候也可以參加南齊的冬獵。」


    「那個送藥的宮人呢?」趙冀的眉頭擰著。


    「送完藥就回去了啊。」阮力不明白好端端的他揪著那送藥的宮人問什麽,況且世子爺好美人不錯,可也是鮮嫩的小姑娘,而不是中年婦人。


    「那人是不是盯著我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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