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前一晚,季秋陽抱著薑靖怡親了又親,隻是如今已經到了孕晚期,哪怕薑靖怡再稀罕她男人,也不敢再勾引他了。


    季秋陽絮絮叨叨的叮囑了很久,臨睡前還道,「我已經與母親和大嫂說好,她們明日便過來,你定要聽她們的話,我也去過賀家與舅母交代,拿不準的問題定要問她。」


    薑靖怡都要睡著了,還能聽見季秋陽的叮囑聲,迷迷糊糊的她覺得自己運氣可真好。


    翌日一早天還未亮,季秋陽便起身了,薑靖怡翻身時候沒碰到季秋陽便睜開眼,見他已經坐起來了,自己也撐著床坐了起來,「這就要走了?」


    許是未睡醒,聲音裏帶著濃濃的鼻音,眼睛眯著看向季秋陽,心裏有些不舍。


    「嗯,不好讓表兄久等。」季秋陽將薄薄的毯子搭在她身上道,「離天亮還早,你再睡會兒,天亮後娘和大嫂就來了。」


    薑靖怡用腦袋蹭蹭他的胳膊,乖乖的點頭,「知道了。」


    此行季秋陽與賀凜以及他的好友陸良一起同行,三人同行也能照顧一些。尤其陸良家境貧寒,季秋陽與他一起也是想著能照顧他幾分。


    對此賀凜並無異議,因為在書院時他們便熟悉,也知道陸良為人,所以並未拒絕。


    「睡吧。」季秋陽俯身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扶著她躺下,「有事便讓人給我捎信,考完我便回來。」


    薑靖怡躺好,看著他出了房門,自己抱著毯子微微歎氣。


    兩人好上後還是頭一次分別,這一去至少一個來月,若是順利考完,還得等待放榜,考上的話還要等著參加鹿鳴宴,鹿鳴宴參加完這才會返鄉。


    那時候恐怕她肚子裏的孩子都出來了。


    似乎感受到母親情緒的變化,腹中胎兒也動了動。薑靖怡摸了摸肚子笑道,「閨女,舍不得你爹了?我也舍不得呢。」


    季秋陽出了門便見賀家的馬車已經等在門口了,薑靖怡給他準備的馬車也停在門口,不遠處一黑影快速的往這邊趕來,到了近前才看清是陸良來了。


    「不是說我們先去接你,你怎麽大半夜自己就過來了。」季秋陽看著陸良跑的滿身是汗頓時無奈。


    陸良笑道,「不打緊,我昨日傍晚便到了清水縣,住在客棧,離這邊不遠。」


    薑氏食鋪太有名,昨日到了的時候便問了路,不然大半夜黑燈瞎火的他可不能認路。


    人到齊了,三人便上了馬車,陸良瞥了眼賀凜最終還是上了季秋陽的馬車,一上馬車他便感歎道,「秋陽,你這馬車可真寬敞,而且還舒服,你可真會享受。」


    季秋陽笑,「這多虧了我家娘子,做事妥帖周到,早早的便把馬車準備好了。」


    這馬車寬敞,而且薑靖怡還做了設計,喝茶讀書時可把車壁上的折疊小桌放下來,若是休息則可以將桌子合到車壁上,茶盞之類的東西則放在坐凳下麵,一點都不占地方。而在車廂空餘的地方,兩個男人並排躺著也是可以。隻是這馬車大,一匹馬不行,隻能由兩匹馬並駕齊驅拉車才行。


    這會兒天還沒亮,馬車上也沒掌燈,陸良也不打算這會兒讀書便直接躺下了,「當初你還憎恨汪承恩算計你娶了薑靖怡,但現在沒你這般快活的。反倒是汪承恩後悔當初算計你了。」


    說到這個陸良就有些興奮,他爬起來道,「我跟你講,汪承恩甚至還後悔,早知你家娘子這般能耐他就不算計你而是自己直接娶回家了。你也知道,汪家雖然有權有錢,但汪家人也多,汪承恩哪怕作為嫡長孫也是比不上京城那一支的。」


    「是嗎。」季秋陽這二字說的似乎漫不經心,但作為他的好友陸良卻能聽出他聲音裏的不悅。


    季秋陽生氣了!


    陸良湊近他,「你生氣了?」


    季秋陽淡淡瞥他一眼,「有人覬覦我娘子我不該生氣?」


    「是該生氣。」陸良又興奮道,「不過之前也不知是誰打的汪承澤,實在太過癮了。」


    季秋陽仍舊淡淡,「嗯。」


    「你不好奇是誰打的嗎?」陸良道,「你該高興才是。」


    「不好奇。」季秋陽想起那次兩人合力打了汪承恩的事,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意來。


    陸良還在絮絮叨叨,「汪承澤也是活該,平日得罪那麽多人,被人打了都不知道被誰打的。」


    季秋陽卻沒在聽了,他掀開車簾子看著遠處漸漸露出的光亮,開口道,「天亮了。」


    他伸個懶腰將書本拿了出來,想著趁著現在還不困盡早看會書。


    陸良本就欽佩季秋陽文采,見他都開始用功自然也不肯落後,當下也拿了書本溫習起功課來。


    從清水縣坐馬車去濟南府,路上不停歇也得走個三天的時間,若是加上中間住店用膳休息,四五天恐怕才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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