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恩華口中的她自然指的是傅佩,傅佩那種脾氣,要是知道了,還不殺了他們母子才怪。


    喬鬆仁揉了揉太陽穴:“恩華,今晚你們先住酒店,我回去一趟,再做安排。”


    方小喬一聽,嗲聲叫道:“爸爸,你答應我們要去新房子的。”


    方恩華眸子被失望布滿,但很快恢複,嗬斥女兒道:“聽爸爸的話,你爸爸你爸爸的難處,我們要體諒他。”


    喬鬆仁拍拍方恩華的手:“恩華,謝謝你,放心,我會盡快給你和孩子們安排的。”


    方恩華心裏有氣,可這會兒不敢在喬鬆仁麵前表現出來。


    剛才從家裏跑出來的急,別說換洗的衣服了,所有的重要證件,銀行卡都在家裏呢,身上穿著睡衣拖鞋,別提多狼狽了。


    方恩華這會兒有些慌了,以前至少有個落腳的地方,現在……


    方恩華看了喬鬆仁一眼,他沉默不語,她的心越來越慌,她也覺得好像今晚的事有點奇怪。


    “恩華,不如我們還是回去吧,這會兒火肯定撲滅了,在家總比外麵方便些。”方恩華快速的做出了決斷。


    喬鬆仁點了點頭:“也好。”其實他心裏也是這麽想的。


    後麵的方小喬咬著唇瓣,滿臉的不甘,那麽又老又舊的房子,又被火燒過,怎麽能住人,媽媽也真是窩囊。


    喬鬆仁倒車,車子緩緩的往回開,車廂裏氣氛逼仄,沒有人開口。


    傅梓玉接到電話,說喬鬆仁的車子又開回去了。


    喬鬆仁做事畏首畏尾,骨子裏埋著自私,除了愛他自己,他誰也不愛。


    他能這樣做,也是意料之中。


    反正……


    這倒也省的麻煩了。


    傅佩今天在公司落了喬鬆仁麵子,聽說他晚上有應酬,特意熬了醒酒湯等他回來,也算是安撫。


    可左等右等的不回來,便打了喬鬆仁司機電話問他在哪,司機說喬總自己開車走了。


    傅佩查了車子定位,很快找到喬鬆仁今天開的那輛車子,便讓人去找他具體地址。


    卻發現,隻找得到車子,找不到人,傅佩以為喬鬆仁生了氣,更是想要找到他,便讓人繼續找。


    青城就這麽大地方,想找個人,也不難,很快手下有了回複,說喬總換了套衣服,換了輛車子在青城三環繞了好幾圈,去了仁和路。


    “仁和路?”傅佩蹙眉,大半夜的去哪裏做什麽,但對丈夫的行為絲毫不懷疑:“算了,地址給我,我自己過去。”


    那邊很快把地址發到了傅佩手機上,傅佩叫了司機開車送她過去。


    傅梓玉盡在掌控,手裏把玩著手機,心情很好。


    他這個姐姐可真是‘單純’啊,一個大男人,大晚上這麽偽裝自己,除了廝混情人還能做什麽。


    就知道她的脾氣,所以,傅梓玉才一直沒有把那些證據讓人交到她麵前。


    驕傲的傅公主可是不會因為別人的一句話就信了自己選的男人會出軌一個什麽都不如自己的女人。


    除非,親眼看到。


    還有比今晚更好的機會?


    他的人在仁和路那邊盯了快三個月,總算是有機會了。


    其實,今晚的火災是製造出來的,傅氏下麵有娛樂公司,做個這樣的場麵唬下外行那是小意思了。


    消防車就在附近,到那先噴水,滅了幾處小火,發現沒什麽危險,就走了,隻是房間裏一片狼藉。


    他們有救火義務,可收拾房間真不歸他們管。


    喬鬆仁送了他們母子回去,方恩華看著更加不堪的房間欲哭無淚。


    方子喬跺腳大哭。


    喬鬆仁皺著眉頭,不是說電路老化引起的火災,怎麽這會兒又亮了。


    傅佩看到了喬鬆仁的車子,讓司機停下:“就這裏了。”


    這是什麽地方,大門開著,聞著一股奇怪的味道。


    傅佩有些嫌棄,不過,她來接丈夫回家,自然也顧忌不了這麽多了。


    傅佩進去的時候看到方恩華靠在丈夫的肩膀上哭。


    方小喬和方慕喬姐弟站在兩人旁邊,表情難過。


    傅佩腦子懵了一瞬,這什麽情況。


    鬆仁和恩華什麽時候這麽熟了?


    他們怎麽都在這裏?


    傅佩提著食盒的手緊了緊,立刻否定了那個想法。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鬆仁不可能做這種事的,他是老實人,克己守禮,她再了解他不過的。


    不會的,不會的。


    “爸爸,這房子要我們怎麽住呀,我和弟弟明天還要上學呢?”方小喬的話帶著哭腔。


    而她這一聲爸爸,讓傅佩那個還沒落下的念頭立刻在心裏炸了起來,身子趔趄了下,手中的食盒也落在地上。


    砰的一聲,驚醒了房間裏的一家四口。


    喬鬆仁偏頭就看到了一身黑衣,臉色蒼白的站在那的傅佩。


    他慌亂了一瞬,最先反應過來,迅速的推開方恩華走了過去:“你怎麽過來了,恩華打電話說她這裏失火了,我過來看看。”


    傅佩看著丈夫這張誠懇的臉,心情複雜到了極點,她親眼看到方恩華靠在他的懷裏,親耳聽到方小喬叫他爸爸。


    這到底這麽回事,她該不該質問他?


    這個質問讓她覺得羞恥。


    “你怎麽知道她住在這裏?”連她都不知道方恩華的具體地址。“是我告訴他的,我在電話裏告訴他的,佩姐,你知道,我離婚後家裏也沒個男人,剛才失火我一時害怕又不知道打給誰,就打給了喬哥,你別誤會。”方恩華的語氣很急,期間迅速而小心翼翼的看了喬鬆


    仁一眼。


    喬鬆仁已經徹底冷靜:“是啊,他們孤兒寡母也不容易,我本來想打電話給你,怕太晚了讓你擔心就自己先過來了。”


    傅佩目光從丈夫臉上移到方恩華的臉上,她記得方恩華提過她的丈夫是銀行的高管,前幾年離婚了,她和孩子們搬出來住。


    她當時還問她要不要幫忙,她說不用,說丈夫一次給了她一大筆贍養費。


    她是孩子們的幹媽,也經常去傅家玩,出了這麽大的事,打電話給孩子們的幹爸也沒什麽,隻是剛才方小喬叫的是爸爸,而不是幹爸。傅佩的目光讓方恩華有些心虛,可她必須得冷靜下來,就在她想要再開口的時候,傅佩的目光看向了方小喬,指著喬鬆仁道:“你剛才叫他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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