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很順利,葉程他們高二這年暑假,再次去了姑媽葉秋蘭家,就在他們鎮擺起了刨冰攤子,也賺了一些錢。葉程覺得日子隻要一直這樣過下去就很好了,他們會賺夠讀大學的錢,然後他和陸明遠就會去城市,兩個人在同一所城市讀同一所大學,畢業以後租個房子,求職上班可能會辛苦一點,但是他們兩個人從來都是不怕辛苦的。葉萍以後讀高中就可以轉學到姑媽家的鎮上讀,省得她一個女孩子自己住一個院子,大家都不太放心。葉萍成績那麽好,將來肯定會考上一所不錯的大學的,考得不好也沒有關係,選一個自己喜歡的專業,將來在城裏找一份輕鬆的工作,再過幾年,也許就會遇見自己喜歡的人。但是事情不會總是像人們所希望的那樣發展,他倆高中生活就要結束的時候,學校裏來了一群奇怪的人,然後陸明遠就被帶過去了,不一會兒,葉程也被叫了過去,心裏隱隱有些不好的想法,但是卻怎麽都不願意去麵對。“葉程來了,這位就是和陸明遠一起長大的孩子,他舅舅就是陸明遠目前的監護人。”他們學校的教導主任有些和氣得過頭了,眼前這位坐在他們學校逼仄的辦公室裏的男人,從五官輪廓上看,隱約和陸明遠有些相似,最不好的事情,好像就要發生了。“你好,我是陸明遠的父親。”那個男人微笑著坐了個自我介紹。“葉程你別搭理他。”陸明遠的臉色很難看,進緊繃著的那一張臉,好像隨時都會崩裂一般。“你們想怎麽做?”不搭理就能讓這些人消失嗎?他們不會,這些人既然來了,肯定就是要做點什麽事,比如說,把陸明遠,從他的生命中帶走。“陸明遠是我的兒子,他要跟我們回去。”聽這個男人的語氣,看來是不容置喙。“為什麽現在才來?”這才是葉程最想問的,既然是你的兒子走丟了,既然你這麽有錢態度這麽強硬,為什麽現在才找來?陸明遠最苦的時候,躺在別人的屋簷下發著高燒的時候,每天用兩條腿走路,穿梭在陌生的城市的時候,他們為什麽沒有找過來?“找人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那個自稱是陸明遠父親的男人頓了頓,然後給出了一個不算答案的答案。“哼,說的什麽漂亮話?你怎麽不告訴你兒子,就在他走丟後不久,他老子就跟他娘離婚了,因為二娘懷孕了,他這個兒子找不找也沒多大關係了……”辦公室的窗戶邊上,坐著一個氣質高雅的中年女人,他雙腿交疊坐在簡陋的板凳上,口裏突出一串又一串惡毒的話。“那你倒是說說,你自己當時又在做什麽?”男人說話也絲毫不留情麵。“在法國是吧,那可真是個好地方,紅酒和男人都挺不錯。”“陸震南!”女人的聲音陡然拔高,就像是有人用指甲刮過玻璃表麵一樣。“不管怎麽說,陸明遠既然是我的兒子,那讓他跟我回去,應該還不至於需要經過你的同意吧。”陸震南,也就是陸明遠的父親,這麽對葉程說。“陸明遠他自己同意嗎?”葉程相信陸明遠他肯定不會同意。“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你舅舅已經答應讓我帶他回去了。”陸明遠今年還未滿十六周歲,錢守萬是他的監護人,在這件事情上,陸明遠他自己說了不算,錢守萬說了才算。葉程轉頭看了看陸明遠,剛剛那個男人和那個女人說的話,他都聽到了,就算這些年都沒有在父母身邊長大,心裏對於自己的親身父母,多少還是會有點期待的吧,想著他們如果知道自己吃了那麽多苦,會不會心疼得掉眼淚,如果知道自己這麽努力靠著自己的雙手賺學費把自己養大,又會說些什麽話。葉程不是陸明遠,不知道他心裏的父母是什麽樣子的,找回失散多年的親人,又應該是怎樣一幅畫麵,但肯定不是眼前這個樣子。“陸明遠在這裏很好,為什麽要把他帶回去?”葉程覺得無奈極了,這種不能掌控自己的命運的痛恨,陸明遠比他更強烈吧。“因為他的另外一個兒子終於死了。”女人笑著給出了答案,絲毫不掩飾她對於這件事的發生,感到多麽地高興。“我會恨你。”陸明遠看著他的父親,語氣平穩地陳述自己的決定。“我能承受得起。”對方嘴角微勾,好像是在嘲笑兒子的幼稚。“哼,那可說不定。”那個女人嗤笑了一聲,然後對陸明遠說:“明遠,你可以選擇跟你父親留在國內,也可以選擇跟我去法國。”“但是這之前你必須得想明白一件事。”陸震南說:“這個女人現在可不止你一個兒子。”“我不選。”為什麽要選,他既不想跟那個女人去法國,也不想跟這個男人回去當什麽該死的繼承人。“你現在先不用急著做決定,就算你做了決定,也不一定就能用得上,關於這件事,我會再跟你母親商量一下。”陸震南現在就剩下這麽一個兒子了,難道他真的會眼睜睜看著他跟自己的前妻去法國嗎?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這裏有一筆錢,就當是答謝你這些年對陸明遠的照顧。”男人揮揮手,一直站在他身後的助理就從他手上的公文包裏拿出一個牛皮紙袋,裏麵裝得鼓鼓囊囊的,一看就知道肯定有不少錢。“你不用給我錢。”葉程喜歡錢,但是不喜歡他們給的錢,為什麽他們要給自己錢,陸明遠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跟著他一起吃苦,一起賺錢,也許他還應該給陸明遠錢才對。“年輕人,可不能因為一時的義氣就做一些會讓自己後悔的事。”他篤定葉程會後悔。葉程沒說話,後不後悔的他不敢確定,如果自己收下這個錢,陸明遠又該怎麽辦?所以他覺得自己不可能會後悔。但是命運如果真的那麽殘忍,讓以後的自己會忍不住開始懷念這一筆錢,甚至後悔現在沒有收下它,那就讓他去後悔去吧。“後天就該出發了,也許你們應該好好告個別。”這場會麵,最終就在陸震南這樣一句輕描淡寫中結束了。葉程和陸明遠兩個人離開辦公室,卻一點都不想再進各自的教室,於是就直接從學校走了出去,傳達室的老頭在後麵一直喊,他們就像沒聽到一樣。葉程的手被陸明遠拉住的時候,他也沒有掙開,感覺自己的手掌被對方抓到發疼,心裏有些地方也開始跟著疼起來。兩個人沿著馬路一直走回村裏,掏出鑰匙打開院子的門,然後輕輕合上,插上門閂。親吻是那麽自然的事,他們熟悉對方的唇舌,就像是自己的一樣,就坐在院門後麵的石頭台階上,兩個人緊緊地糾纏在一起,不肯分開一刻,不肯再挪動一步。錢守萬最近忙著照看山上的核桃樹,沒時間往家裏砍柴,就把去年秋天收完稻子後留下來的稻草挑幾捆過來給葉程他們當拆火燒,今天太陽很大,葉程在出門前就把那些稻草攤開了放在院子裏曬,稻草要是沒有曬幹的話,燒起來煙會特別大。他們就在鋪著稻草的地麵上翻滾,在太陽光的照耀下,把對方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扯下來,胡亂丟在四周。葉程今年已經十七歲了,身材修長筆直,因為每天都有做適量的運動,就算皮膚白皙,也和那些同齡的白斬雞不同,渾身上下,都鋪著一層薄薄的肌肉,隻有當他們相互擁抱的時候,陸明遠才會知道那些肌肉的力量。他輕輕順著葉程的胸口摸到下麵,想起那個在十八嶺溪邊的吻,那時候的自己,是那樣懵懂而又強烈地渴望過這個人,他們第一次糾纏在一起的時候,還那麽小,兩個人的身體還那麽稚嫩,現在,已經很不一樣了。“葉程,你已經長大了,我們做吧。”陸明遠把葉程整個握在手裏,輕輕摩擦□,感受著它是怎麽在自己的手心慢慢鼓脹到發硬。“嗯。”這一次葉程沒有拒絕,他們已經要分開了,下一次見麵,又會是什麽時候呢?誰有能知道,他們兩個人的生命,從此以後還會不會有交集?就算撫摸過對方的身體無數遍,也各自去網吧偷偷查過資料,也常常會幻想著當兩個人的身體真正結合在一起的時候,會是怎樣的美妙……但是對於真正的□,他們還是陌生的,尤其是兩個男人的身體,開始的時候總是顯得不那麽契合。陸明遠急不可耐地壓著葉程舔吻吮吸,毫不客氣地,一個又一個得打上自己的烙印,這一次,他一點都不想繼續再忍耐,這麽長時間了,他一直在忍耐,希望它能讓自己和葉程過上更好更平順的生活,然後擁有一個共同的未來,可是現在呢?那一管他們每天早上用來刷牙的牙膏,也有了新的用途,陸明遠忍受著牙膏帶來的過分清涼,伸出手指努力地在自己身後摳挖,那個地方太小了,要怎麽才能把葉程整個都吞進去。結合的過程對兩個人來說都有點痛,但還在可以忍受的範圍之內,陸明遠抱著葉程的脖子,大大地岔開雙腿坐在他的跨上,一下一下地挪動自己的腰身,一邊挪動一邊舔啃著葉程的脖頸和耳朵,雙手撫摸他的背脊,然後一遍又一遍地反複確認:“舒服嗎?這樣做舒服嗎?”開始的時候還耐著性子慢慢摸索,等找到了讓兩個人都感到快樂的方式,就再也不肯壓抑自己心中的野獸。每一次吞吐,每一次□,都要很用力,狠狠的,埋進身體的最深處,能讓他們兩個人靠得更近的地方。“嗯……葉程……快點!再快點!唔……”陸明遠的身體早就已經被汗水打濕,他的身材稍微比葉程結實點,皮膚略顯發黑,緊致又細密,汗濕後的身體,就像是一條滑溜的魚。他的雙腿結實有力,緊緊地盤在葉程腰上,過分用力的情況下,腿部肌肉微微隆起,身體舒爽的時候,十個腳趾頭會忍不住張得開開的。當他們的身體緊密相連的時候,葉程也會沉溺得不能自己,但是這個家夥就要走了,這個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和自己一起長大,就像是另外一個自己的家夥,後天就要走了。如果他不用走該多好,就算他再霸道,不許自己跟任何人說話,把自己緊緊捆綁在他身邊,動不動就使性子鬧脾氣,就算他每晚每晚都纏著自己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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