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應該有宿舍。”“不準住宿舍。”“那好吧,租房子。”陸明遠都已經同意讓他出國了,葉程也覺得自己應該適當地作點妥協。“每天早上都要給我打電話,一起床就打。”距離產生危機,他必須時刻鞏固自己在葉程生活中的存在感。“如果我早上七點起床,這邊已經淩晨一點了。”兩地時差六個小時。“那好吧,你中午吃飯的時候給我打電話,順便叫我起床。”每天在葉程的電話中醒來,那種感覺大概會很幸福。在陸明遠的嘮嘮叨叨中,葉程終於把自己的作品寄了出去,總共寄了三幅,都是小幅作品,其中一幅就是仲老給他寄過來的,另外一幅是景物,還有一幅是人物,也就是陸葉秋的畫像。對於這副陸葉秋的畫,陸明遠滿意到了極點,寄出去之前,他反複跟葉程強調這幅畫以後必須拿回來,那邊要是敢私吞,他就抱著孩子殺過去。學校的反應比葉程想象的快多了,不到二十天的時間,他就接到仲老的電話說事情已經定下來了,而且學校附近的一家博物館表示想要收藏他的那幾幅畫,問葉程的意思。葉程說讓仲老的那位朋友先保存那幾幅畫,等自己出去以後再說。他是想到時候如果能出新作品把那幾幅畫換回來就好了,陸葉秋的畫像,陸明遠那麽喜歡,葉程還是想要拿回來。那幅畫母雞的,他的國畫老師韓教授顯然非常喜歡,到時候他哥仲老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把那幅畫給韓教授送回去。對於他要出國這件事,葉程對韓教授有些愧疚,這個老教授收了自己做關門弟子,他卻因為一幅畫,再也不能停下腳步,說起來,當初這副畫還是被韓教授介紹給他朋友老張的。韓教授的意思很明白,他說藝術都是想通的,國畫的功力有很大程度上也體現了一個畫者對生命的領悟。讓葉程出去開開眼界也好,但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棄國畫,要保持練習,常常要打電話回來報告自己的進展。在國畫方麵,葉程現在的作畫功力不算差,但是書法方麵還很欠缺,書法這回事,除了每日苦練,沒有什麽捷徑可以走。葉程總共有將近半年的時間來準備出國的事,辦簽證和學語言。很多人都說i國語言是這世界上最美的語言,到底美不美葉程不知道,但是不難學倒是真的,簽證方麵有陸明遠幫忙,也相當順利。唯一的問題是陸葉秋,葉程實在不放心把她留給保姆照顧,最後他去找了葉萍和鍾萬裏,鍾萬裏這男人雖然看起來三大五粗的,其實對小孩很細心,葉然現在被他養的非常好,身體很健康,雖然話不多,但是性格也挺開朗。夏天的時候葉程和陸明遠去度假,陸葉秋就是在他們家住的,好像還挺開心。對於葉程的請求,葉萍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她說就讓陸葉秋在他們家住著,陸明遠工作要是不忙晚上也可以接回去睡,不接回去也行,就跟葉然一個房間。對於這件事葉萍完全是大包大攬,讓葉程盡管放心出國。從前自己未婚先孕的時候還是個學生,是葉程在郊區租了房子幫她把葉然帶大的,現在自己哥哥要出國,葉萍自然是一萬個支持。 作者有話要說:不好意思,上一章高長好像過來做客了,報紙去把他趕走。75、第 75 章在i國的一個出租屋裏,葉程眯著眼睛從床上爬起來,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前陣子他一直都在忙著畫一幅畫,這是一個大工程,所以他已經有幾天幾夜沒出過門了,不困到頭疼都不肯爬到床上去睡覺,屋裏更是一片狼藉,他已經很久沒有收拾了,也很久沒有下過廚,整日與快餐和外賣為伍。洗完澡從浴室裏出來,葉程打電話叫了個外賣,然後換上簡單的衣褲開始收拾屋子,因為陸明遠說他今天晚上就會到,這兩年他經常過來,每一次過來都明示暗示讓葉程早點回去,葉程答應他隻在i國待三年,三年後就回國,就算這裏的氣氛實在是讓他很喜歡。轉眼間葉程來i國已經兩年半了,半年前他順利拿到了碩士學位,但是葉程依舊想在這邊多待一年。兩年的時間對於一個畫者來說實在是太過短暫,因為每當他們沉浸在繪畫的世界裏的時候,時間總是會在不知不覺間流逝。這兩年時間裏葉程的進步很大,那種感覺十分奇妙,就像是一個在黑暗中胡亂摸索著前進的人麵前,突然開啟了一扇門一樣,原本黑暗而又懵懂的世界出現了光亮,然後一切都開始變得清晰寬廣而又不可思議。i國藝術界有人評價這個年輕畫家的畫是韻味與活力的最佳組合,也有人稱之為中西合璧,但是所謂的合璧並不是兩種元素的簡單拚湊,而是要將骨血融入到畫作當中,也許葉程的某一幅畫在一個外行看來根本找不到任何一點東方元素,但是敏銳的人能看出來,畫中特有的屬於東方的古老韻律。葉程現在還是會堅持練習國畫,這邊材料不太好買,但是他每次給韓教授寄作品回去報告自己的學校進展,韓教授都會給他郵一大堆筆墨紙硯過來,好像生怕他整個人都撲到油畫上,而忽略了國畫一般。韓教授也肯定了葉程的進步,但是在書法和水墨畫的境界上,他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紮實的功底是基礎,而繪畫的境界,很大一個程度上也體現了一個人的人生境界,所以這條路沒有頭,隻有一隻往前走,一個人的一生不算長,在這條路上能走多遠,完全就要看你個人的悟性和投入的精力了。他現在所在的這個學院給予了葉程很高的評價,導師也會把他推薦給一些名畫家,讓他們對葉程再進行一些指點和交流。葉程個人覺得自己有些受不起這些讚譽,因為無論是哪一種畫風,在這裏都有著讓他望塵莫及的前輩,他們在藝術這條路上走的比自己遠,對藝術的認知也比自己深刻,這不是虛偽的謙虛,而是因為他能看得清楚自己所處的位置,所以那種叫做驕傲的情緒,也毫無滋生的空間。相對於國內,i國的藝術土壤更為純淨,在剔除了很大一部分物質與虛榮之後,人們更容易看到藝術的真諦。所以葉程喜歡這裏,不想那麽快回去,雖然他知道這讓陸明遠覺得不安,但是,隻要再待半年就好,他想在這裏待滿三年,雖然三年還是太過短暫。收拾完屋子之後,葉程把髒衣服放在洗衣桶裏洗,然後坐在客廳裏打開電視機,一邊看電視一邊吃著快遞小弟送過來的披薩。陸明遠還沒有那麽快過來,他說他到f國出差,順便過來葉程這邊一趟,但是你要知道,f國的國土相當大,i國也不是彈丸小國,這兩個國家就算是毗鄰,也不表示陸明遠和葉程之間的距離很近。陸明遠對於葉程的出租屋已經熟門熟路了,甚至還配了鑰匙,所以葉程不用擔心他找不到地方,也不用擔心他進不了門,所以可以不用去機場接人,因為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填飽肚子之後葉程拿著鑰匙出門去了一趟超市,i國人的烹飪習慣和國內不同,想在這裏的一個普通超市買到品種齊全的蔬菜幾乎是不可能的,蔬菜在這邊除了做沙拉主要就是用來做配菜和點綴,相對來說,顏色鮮豔並且可以生吃的蔬菜會比較容易買到。葉程買了一隻鴨子和一塊牛肉,又買了幾個土豆和一些蔬菜水果,回家弄了一個幹鍋鴨和一個牛肉燉土豆,又拌了一大盤沙拉開了瓶紅酒。不久之後陸明遠就到了,他用鑰匙自己開門進來,手裏提著一隻黑色的旅行箱,身上穿的是西裝革履。這兩年葉程可以清楚地看到發生在陸明遠身上的變化,他比從前更成熟更有男人味了,自己也越來越不能抵抗對方的吸引。“還是你做的東西好吃,f國大餐什麽的,也就那樣了。你知道嗎,我們公司樓下的那家餐廳關門了,公司食堂的那個廚師手藝真不怎麽樣,你說我要不要炒了他?”陸明遠一邊吃著葉程準備好的飯菜,一邊嘮嘮叨叨地抱怨,每次過來葉程都要給陸明遠準備飯菜,兩個人一起吃個飯說說話,也是難得的溫馨。加上他們倆每天都要通電話,所以葉程現在對陸明遠在國內的生活還是比較了解。“你幹嘛不送他去培訓班?”食堂也是他們公司的福利之一,並沒有外包,平時陸明遠是不怎麽管這些事的。“葉程,你什麽時候回去?我不想再吃食堂了。”這才是陸明遠扯這個話題的原因,也許他們公司的廚師並沒有他說的那麽不會做菜,這個二十八歲的男人撒嬌也撒得很坦然。“再待半年好嗎?”“半年太久了。”陸明遠不滿地抱怨起來,他大概是吃飽了,離開自己的位置走到葉程身邊,手掌輕輕按摩葉程的肩膀。“一眨眼就過去了,我保證。”葉程就坐在凳子上,把陸明遠的腰圈了過來,對方鼓脹的欲|望在他眼前一覽無餘。“洗過澡了嗎?”“出門前就洗了。”因為他無法忍耐和葉程見麵之後,竟然還要浪費時間在洗澡這件事上,陸明遠把葉程的手掌拉到自己身後,壓低聲音說:“裏麵也洗了。”兩個人的熱情就這樣被點燃,陸明遠赤裸地躺在餐桌邊的地麵上,雙腿大張著迎接葉程的挺入,兩隻胳膊高高抬到頭頂,撐在廚房的門檻上,承受著葉程一波強過一波的撞擊。“啊……葉程……好爽!”“再用力一點!葉程!用力!用力幹我!”他的嗓音低沉,視線總是緊緊地鎖在葉程身上,眼眸裏流轉著的,除了欲望,還有濃濃的情誼。旁人無法想象,這個陽剛健朗一表人才的陸氏領頭人,也會有這樣放蕩而又如此誘人的一麵。之後兩個人一起到浴室裏去洗澡,然後進了臥室,陸明遠不讓葉程關燈,他每次都這樣。葉程知道,這一晚的歡愛才剛剛揭開序幕,陸明遠的欲望還遠遠沒有得到滿足,他總是這樣,每一次都要先把自己榨得精疲力竭,然後再一點一點地把他整個人都吞噬殆盡。對方這樣強烈的欲念,有時候也會讓葉程感到恐慌,但是無論如何,他都沒有辦法把這個男人從自己身邊推開,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葉程變得無法拒絕陸明遠的要求,不忍心讓對方有任何一點點的失望。而且他也不敢把陸明遠推開,現在的陸明遠已經不是從前那個任人擺布的少年了,了解他越多,葉程就越覺得恐懼,怕自己哪怕隻是輕輕推一下,從此他的生活就會被噩夢淹沒。不得不說陸明遠和陸震南很像,隻不過陸震南除了陸氏好像沒有其他的執著,而陸明遠卻在葉程身上投注了過多的感情。這是一頭野獸,他已經把葉程劃到了自己的領域之內,因為喜歡,所以偶爾也能勉強自己稍微忍耐一下,但是你最好別想逃離。“陸明遠,別弄了,嗯……我很累。”葉程弓著身體側躺在床上,整個人呈現出被過度索求後的疲憊,身後的陸明遠正一下一下地在他體內蠕動,他總能找到葉程的敏感點,然後無止盡地反複刮弄。“那就再來一次。”陸明遠伸出舌頭舔葉程的後頸,在修長有力的脖子上拖出一條長長的水漬。“隻要夠爽,我就停下來。”這肯定是威脅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