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蕙蘭說的這些事情,鄭蕙心當然也知道。


    羅克公爵太花心了,妻子娶了又離,離了又娶。擁有過的妻子一把手都數不清。


    如果沒有人幫襯,誰知道自己能在公爵夫人的位置上坐多久呢?


    所以,鄭蕙心必須要在羅克公爵對自己還寵愛的時候,把娘家的地位立穩。


    她轉了轉眼眸,心生一計,湊到鄭蕙蘭耳邊低語了一番。


    鄭蕙蘭聞言,頓時笑開了眼:“妹妹,還是你手段高明。難怪你能坐上公爵夫人的位置!”


    男人們在旁邊應酬著。


    林星瑤不喜歡商場的交際應酬,就拉著祝小雯坐在旁邊的休息椅上吃著點心閑聊。


    祝小雯本來就不是話多的人,此刻好像有了心事,沉默的次數就更多了。


    林星瑤開始沒在意,後來才發現她好像總是不經意地去看宋白煦。


    “小雯?”


    祝小雯猛然回神:“隊長,怎麽了?”


    林星瑤問:“你是不是對宋白煦有意思?”


    祝小雯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答非所問地道了句:“他這個人好像是挺有意思的。”


    林星瑤便循循善誘地問:“怎麽說?你剛才不還說他很奇怪,一說起他語氣裏都是厭惡感。”


    祝小雯一本正經地道:“奇怪和挺有意思並不衝突。”


    林星瑤哭笑不得:“那你說說,怎麽個有意思法?”


    祝小雯想了想,說:“他挺勇敢的。明明身手那麽弱,而且看他的樣子,很想和那位公爵做生意,可是又願意為我出頭得罪公爵夫人。”


    強者都喜歡勇士。祝小雯一開始是看不上宋白煦的,覺得他很差勁,都不夠自己的一拳之力。


    可偏偏他在關鍵的時候,表現出來的勇氣和無畏,讓祝小雯對他刮目相看。


    林星瑤有點想問她,是不是對宋白煦動心了。但又怕問得太直白,讓她不好意思。畢竟祝小雯過去的環境,根本沒條件戀愛。而隊裏的戰友,基本都把她當成同性生物,根本不敢有別的想法。


    還沒想好怎麽說,就聽祝小雯突然冒出了一句:“本來我給他當保鏢隻是想著保護他不死就行了。看在他今天勇敢的份上,我會保護他安全。”


    留一口氣不死,也是保命。所以保命和保安全,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林星瑤頓時又覺得自己想太多了,祝小雯估計在感情上還沒開竅呢。


    正在這個時候,鄭蕙蘭姐妹倆又重新出現了。


    她們換了身禮服,依舊是華貴無比。臉上都帶著恰如其分的微笑,客氣地和場上的名媛貴婦們聊天,完全一副和諧融洽的樣子。好像根本不記得铩羽而歸的慘事。


    和場上所有的貴夫人們聊了一圈後,鄭氏姐妹倆就轉到了林星瑤和祝小雯的跟前。


    鄭蕙蘭率先開口:“祝小姐,剛才的不愉快都是一場誤會,希望你不要介意。”


    說著還主動遞上了紅酒示好。


    祝小雯淡淡地道:“我不喝酒。”


    林星瑤也隻是疏離地笑著,並沒有和他們搭話的意思。


    鄭蕙心暗暗捏了捏拳,心裏惱怒,麵上端莊大方的笑容始終不變:“公爵在喊我了,我先過去。姐姐,你和君夫人好好聊聊。”


    她說完就走了,留下了鄭蕙蘭。


    鄭蕙蘭剛準備坐在林星瑤旁邊的空位上,林星瑤就很不給麵子地站起來,準備要走。


    “君夫人!”鄭蕙蘭急忙喊住了她。


    林星瑤冷冷地道:“我不相信敵人能輕易變朋友,所以王夫人還是趁早歇了你的心思。”


    鄭蕙蘭麵上有些難堪,卻還在強顏歡笑,“君夫人我知道你不待見我們王家,不過就是因為我女兒之前和君少有過舊情……”


    “慢著!”林星瑤及時打斷了她的話,糾正道:“你搞錯了,他們之間沒有舊情,從來都是王家的一廂情願罷了。”


    “你!”鄭蕙蘭咬牙平複了下氣息,道:“君夫人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過去我們確實有做得出格的地方,不過後來不都被你一一報複了嗎?”


    “如今我們王家已經夠慘了,心悅也被送去了國外,這輩子應該都不會再出現在你麵前了。”


    “此刻,我不要臉麵地過來,也不過就是希望能化解冤仇。不,是希望您不要再和我們一般見識。”


    眼見林星瑤不為所動,鄭蕙蘭道:“其實我過來還有件重要的事情告訴您。之前君家和我們王家訂婚,君老爺子當年給過一個信物作為訂婚禮。後來兩家退婚太過倉促了,信物一直沒來得及退還。”


    她說著拿出了一隻金鐲,遞給林星瑤:“現在物歸原主,算是我們王家給出的最大誠意。以後不求其他,隻求您大人大量,給我們王家留一條活路。”


    她說完,便把金鐲放到了桌上離開。


    從頭到尾,顯得很有誠意。


    林星瑤拿起了金鐲子仔細地看了看。金鐲的款式很漂亮,上麵刻著富貴纏花紋,做工一看就很精細。隻不過和現代時新的首飾相比,略顯陳舊和老氣。


    林星瑤抬首看向君玄夜所在的方向,恰好他的目光也望了過來。隻一眼,他就看出她的意思。


    君玄夜正要走過去,宋白煦在旁邊涼涼地譏諷:“君玄夜你是狗嗎,瑤瑤一個眼神就把你喚走?”


    君玄夜直接給他心上插刀:“你想被我夫人傳喚,怕是沒這個機會。有些事,是你嫉妒不來的。”


    直接把宋白煦氣的,一口幹完了杯子裏的紅酒,也依然沒能澆滅心裏的嫉妒。


    君玄夜走到林星瑤身邊,果然溫馴得像條小狼狗:“喊我有事?”


    林星瑤就把那個金鐲子遞給了君玄夜:“剛才鄭蕙蘭給的,說是你爺爺當年給王家訂婚的信物,你看看是不是。”


    君玄夜看過之後,道:“不錯,確實是信物。”


    “當年退婚的時候,本來要索回的。可是王家那邊說東西一時找不到了,等找到了再歸還。因為鐲子是金的,本身算不上多麽貴重,君哲遠他們也看不上一個老物件,就沒多計較。”


    想不到這個鐲子還真是君老爺子當年送出的,如果不是君玄夜親口確認,林星瑤還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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