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死?”李彩女頗感意外,心裏隱隱有一絲雀躍,卻裝作好奇地道:“既然是壞人,為什麽還要搶救?”


    李總統一邊陪著她往外走,一邊解釋道:“因為警方還要靠他釣大魚呢。等他從昏迷中醒來,就得逼他說出極樂組織的頭領。那個罪大惡極的人,怎麽能逃脫法律的製裁?”


    李彩女的步子頓了頓,小聲地問:“他……會說嗎?”


    李總統輕蔑地笑了笑:“有辦法讓他說。”


    “什麽辦法?”


    “國際上前段時間研製出了一種新的藥物,能摧毀人的意誌力,再配合心理醫生的催眠術,多嘴硬的人,也會在無意識狀態下吐露實情——彩女,你的臉色怎麽有點不太好?”


    “哦哦,沒什麽,可能是沒睡好。”


    “那我讓人送你回,你好好休息。爸爸還要去處理公務。”


    林星瑤忙碌了一整夜,等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君玄夜。


    他足足在醫院外等了一宿,一見他出來,立刻打開車門迎了上去,“忙完了?情況怎麽樣?”


    林星瑤就把大致情況說了下,又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都說了,讓你回去休息,何必陪我熬著?”


    “你不在,我也睡不著啊。”君玄夜幫她打開了車門。


    林星瑤一坐進去,就聞到一股有誘人的食物香氣,這才想起自己已經連著兩頓飯沒吃了。


    君玄夜一邊幫她打開食物的包裝盒,一邊道:“我想著你忙完了肯定要餓,就提前準備了。還溫著,趕緊吃。”


    林星瑤大快朵頤吃起來,所有的疲憊,在這個時候消失不見,隻被甜蜜取代著。


    君玄夜吩咐司機開車,林星瑤兩個手拿著食物不太方便,就讓君玄夜給祝小雯打電話,問下她情況怎麽樣,接下來的工作還需要她配合。


    誰知祝小雯的電話根本打不通。君玄夜就轉而打了宋白煦的電話,也是同樣的結果。


    君玄夜和林星瑤的臉色同時凝重了起來。


    急忙衝到酒店,隻見祝小雯住的客房裏一片狼藉,明顯有打鬥的痕跡,宋白煦和祝小雯不見了蹤影。


    就這時候,君玄夜的手機響了,來電的是一個隱匿的號碼。


    君玄夜和林星瑤對視一眼,然後接通了電話。


    “早上好,君總。”電話那頭傳來的是一個聽起來很不舒服的電子聲,很明顯是經過了變音器。


    “你是誰?”君玄夜問。


    “我就是你們一直想找的人,安東尼。”對方笑了笑:“你們現在應該發現你們的朋友不見了吧?”


    “是你把他們抓走的?你到底想幹什麽!”君玄夜有些焦急。


    “你們幾個毀了我的極樂島,我怎麽可能輕易放過你們?本來我準備弄死他們,但是我現在改變主意了。五天之後,晚上八點,東都碼頭,用馬爾斯來換你的朋友。”


    林星瑤急忙在手機上打了幾個字給君玄夜看:“確認他們的安全!”


    君玄夜就道:“我要知道我朋友是否安全,否則休想!”


    “稍等。”電話那頭就突然陷入了靜音中。


    大約半分鍾後,再度傳來了聲音:


    “你們這些混蛋,你們想幹什麽?放開我,放開我!”是宋白煦的聲音。


    君玄夜急忙喊道;“宋白煦,你們怎麽樣?祝小雯呢?”


    “君玄夜你趕緊救救小雯,她中途反抗,胳膊被打傷了,還一直沒有退燒。我們……”


    不等說完,聲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安東尼怪異的電子音:“聽清清楚楚了嗎?他們暫時還活著,至於還能活多久,那就要取決於你們了。”


    林星瑤再也忍不住,一把奪過手機:“你聽好了,你想要和我們交換人質,必須要保證人質安全!如果我們的人有個三長兩短,我保證在馬爾斯身上十倍……不,百倍找回來!”


    可對方似乎並不懼怕威脅,陰沉沉地笑著:“別忘了,我手裏可有兩個人質呢。死一個,還有一個,總之就看誰的命大咯。”


    說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林星瑤氣惱不已:“這個狡猾的惡魔!”


    君玄夜道:“你別著急。他想要救馬爾斯,暫時肯定不會對宋白煦他們下手。小雯的傷在胳膊,如果我們時間抓緊點,應該還有救。”


    林星瑤道:“問題在於馬爾斯已經死得透透的了,五天後,屍體都腐爛了。我拿什麽和她交換人質?”


    本來,林星瑤為了抓住安東尼,特意偽造成馬爾斯沒有死的樣子,並且宣稱警方有辦法能讓他吐出真言。


    那麽安東尼為了防止身份暴露,肯定要想辦法滅口,那時再來個甕中捉鱉。


    誰知道,安東尼居然把宋白煦和祝小雯給抓走了,並以此為要挾。


    雖然是有些意外,但這也足以說明,安東尼對馬爾斯看得很重。畢竟,殺人滅口比救人要難得多。


    君玄夜沉吟之後問道:“有沒有辦法給屍體保鮮?”


    林星瑤道:“有。置於低溫之下,再注射些藥水,短期內能避免腐爛。難道你是想用屍體交換人質?可屍體和活人還是有區別,不能近看。”


    君玄夜道:“沒辦法,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林星瑤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點了點頭,“走吧,先去找下李總統,這個事情總要讓他知道,讓他派出警力幫我們找人。如果能找到宋白煦他們,就不用束手束腳。”


    很快他們就到了總統府。


    李總統聽說之後,立馬打電話給警視廳,讓他們調集警力全城搜查。


    對於狡猾的安東尼,李總統極為氣惱:“這些邪惡的歹徒,這次絕對不能讓他逃走了!君總、君夫人,你們二位也要多加小心。他很有可能還會再找上你們。”


    “我們會小心的。”林星瑤目光不經意地一掃,忽然落到了總統辦公桌上的相框擺台上:“總統閣下,照片可否借我看看?”


    相框裏是總統一家三口的照片,看起來十分幸福的模樣。


    “可以。”李總統道:“這是十二年前的老照片,是我夫人去世前我們一家三口拍的最後一張照片。”


    林星瑤倒是突然來了好奇,“請恕我冒昧,聽說您夫人死於多年前的一場綁架。當時具體是怎麽回事,可否告知?”


    提起過去,李總統那睿智的眼眸裏浮現了一抹淡淡的憂傷。


    多年以來,他其實不願去多談過去,即便此刻林星瑤問起,他也是沉默了好一陣子,才在一聲歎息中講述了起來。


    十二年前,李總統正在競選內閣的司法部部長。


    由於他的名聲和政績都非常不錯,在選民中人氣很高。


    那個時候,他作為全國知名的大法官,正好手上在處理一個惡性連環殺人案子。


    凶手年僅二十多歲,是家裏的獨子。


    就在終審開庭的前兩天,凶手的父親為了替兒子脫罪,居然綁架了法官的妻女,以此為要挾,要求判處他兒子無罪。


    當時那個案子在h國內十分轟動,所有人都等著看凶手伏法。


    李總統自然不可能因為個人的原因,就公然地徇私枉法。


    凶手被當庭判處死刑,舉國歡呼。


    唯獨那個公正嚴明的法官,卻在判決當晚,收到了妻子的屍體。


    他的妻子被發現的時候,是赤身裸體地出現在城郊的臭水溝裏。身體上全是被淩辱的痕跡,慘不忍睹。


    李總統當年沒有救下妻子,但總算把女兒救回來了。


    隻是從那之後,原本活潑的女兒就變得格外內向、膽小。每每看到她那副怯弱的模樣,李總統就覺得很心疼。


    這麽多年來,他沒有再另娶,也是因為當年的事,對妻女太過愧疚。


    “我作為總統,對得起每一位國民,唯獨對不起她們母女倆。”


    林星瑤的目光定格照片上的李夫人身上。


    李夫人長相溫婉美麗,和李彩女有七八分像。穿著打扮十分素淨,除了脖頸裏掛了個項鏈墜子外,再無別的首飾。


    想到她的慘死,林星瑤頗為唏噓。


    她把照片放歸原位,道了句:“抱歉,讓您傷心了。”


    李總統擺了擺手:“還是說說這次的事情吧。說來也是因為我的求助,你們才會被北極星組織派過來。現在你的人被抓了,我自然不能放任不管。”


    君玄夜道:“我們還是懷疑安東尼應該就在我們中間,而且他應該不太方便隨便出門。因為我和宋白煦通話的時候,那邊的音質有些小。如果我猜得沒錯,安東尼和我們打電話的時候,應該是通過另一部手機聯係上宋白煦那邊的綁匪。宋白煦的聲音是通過兩個手機再轉到我們這裏的,這就造成了音質上的不同。”


    ……


    林星瑤和君玄夜在總統的辦公室裏足足呆了大半天,方才離開。


    此刻他們正在傭人的引導下往外走去。


    快要走到樓梯口的時候,一個灑掃的傭人端著一盆水迎麵走來,路過林星瑤的時,腳突然崴了下,整個人就摔了下來,盆裏的水全傾灑了出來。


    林星瑤當時腦子裏正在想著事情,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身上就被潑灑上了不少水。


    那傭人嚇了一跳,拚命地道歉。


    君玄夜關切地問:“沒事吧?”


    林星瑤道:“衣服濕了,這樣出去不太好。”


    李彩女剛好路過,看到這樣的情況忙道:“洗手間裏有吹風機,要不然我讓人帶你去吹一下。天氣冷,穿著濕衣服容易著涼。”


    林星瑤點了點頭,跟著傭人往洗手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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