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龍隕倫的意識逐漸渙散,在她女性體香的誘惑下,情欲終究戰勝理智,他突然一把鉗製住她的手臂,一個使勁,將她攬人懷中,狠狠地吻住她。他溫熱的氣息如此靠近,再加上他滾燙的唇舌,倪夏曦差點昏了。


    驀地,一個翻轉,她急喘一聲,他強壯的身子就半壓在她身上。他的吻愈來愈狂、愈來愈深,而他同樣灼熱的大掌也來到她的臉上、脖頸,不耐地撕扯開她礙事的衣服。


    可她不怕,因為是他,因為可以救他,所以,她不害怕,即便她知道,一旦藥效過後,他會如何地恨她、如何地鄙視她。。…


    他的唇、他的舌、他的手,隨著情欲的意念在她身上遊走,那礙手礙腳的衣服早被撕裂,而她滑膩柔嫩的玲瓏嬌軀,令他體內難耐的灼灼欲火略略消減了些,但不夠,他需要更多、更多,他必須擁有她!


    倪夏被他強烈的陽剛氣息籠罩著,亦明顯感覺到他亢奮的欲 望、他的渴求,她神誌漸離,身子因敏感而悸動,在他不停的挑逗下,感覺就要窒息。


    終於,一股夾雜著劇痛的酥麻感襲遍她全身,沸騰的欲火吞噬了她的所有意識,…這一晚,激 情浪潮一波波地來z了又去,去了又來,熾烈的情欲不停狂燒,一直到疲累侵襲了兩人,他們才相擁著墜人夢鄉。


    天亮了,雲層積得好厚,天空飄下毛毛細雨,漸漸地,雨叮叮咚咚地愈下愈大,偶爾還伴隨著幾聲雷吼。


    龍隕倫就在這一陣稀裏嘩啦的雷雨聲中,從迷離恍惚中逐漸蘇醒。他怎麽會全身沉重不已?蹙起眉,他頭一低,在見到就窩在自己的懷裏沉睡、全身赤裸的倪夏曦時,昨夜發生的一幕幕也迅速在腦海湧現,他頓時眼內冒火地推開她,立即下床穿上衣服。


    疲累的倪夏曦因為他推開的動作醒過來,沒想到映人眼簾的就是他套上褲子的一幕,頓時羞紅了臉,急急別開頭,並用被子緊緊包裹住自己。


    龍隕倫在聽到身後的寒率聲時拌然回頭,以飽含鄙夷的黑眸瞪著她。


    "把衣服穿上!"他冷冷下令。


    他冷酷的眼神讓倪夏曦有如跌至深淵,她木然地點點頭,正要下床時,房門突然被無預警地打開來——


    "夫子,我娘要我們來叫你吃早——"本以為好事得逞的倪家八兄弟,突然同時刹住腳步。他們剛剛要進房前還沙盤推演一番,想說該如何抓奸在床——不是,是親眼見證兩人生米煮成熟飯,預計會看見龍隕倫尷尬無措,萬分抱歉,妹妹則是羞澀不已的模樣,可是,眼前兩人的神情與他們幻想的截然不同,房裏的氣氛更如暴雪飛遝,冷得令人發顫。


    "穿上衣服,到前廳去。"


    龍隕倫這聲命令可是架式十足,而且整個人像是皇族上身,有一股不可侵犯的尊貴氣勢存在,因此在他越過幾名僵硬的倪家兄弟時,竟然沒靈敢動。‘


    片刻之後,大廳內,氣氛凝滯。


    龍隕倫繃著臉,倪夏曦頭垂低,至於倪家夫婦則是臉色鐵青。


    倪泰安氣到語塞,鄭紅玉坐在女兒身邊,緊握著女兒的手,好不心疼,忍不住一再瞪向那幾個一聲不響的兒子。要是眼神能殺人,倪家八子應該已經死了上千回。


    雨仍嘩啦地下著,似乎預告了屋內即將出現的狂風暴雨。


    空氣實在太悶,倪夏曦有一種快要無法呼吸的感覺,可是一抬頭,就對上龍隕倫充滿鄙視的眼。


    她深吸口氣,逼自己勇敢回視。她沒有做錯,為了救他,她真的沒有錯!


    想是這麽想,委屈的淚水仍撲簌簌地直落臉頰。


    "我說過,我會在離開前告訴你們我的身份,我的父親在朝廷任相國,母親乃襄定王之女,而我因治旱有功,皇上賜封我為陵親王。"


    龍隕倫冷到足以冰凍空氣的聲曰,劃破了此時僅有雨聲的凝滯氛圍。


    倪家人聞言,莫不頻抽冷氣,一臉錯愕。


    雖然他儀表堂堂、看起來非富即貴,可沒想到來頭這麽大!


    聽說,陵親王的才幹深得皇上器重,外表雖然儒雅,但做事剛毅果斷,心思填密。


    六年前,山東、河北多個州縣發生旱災,年僅二十一歲的他即向皇上請命前往治災,前後花了五年引水、建立水庫,還建糧倉,每年從有限的農耕收成裏,取一定比例放人糧倉,建立未雨綢繆的優患意識。


    雖然貴為皇族,但他毫無架子,與當地災民培養出良好的官民關係,功績卓越,全國百姓莫不津津樂道,把他當成英雄。。


    在他第六年返回京城後,皇上還多次召他入宮共議國事,甚至想幫他解決因治旱而耽誤的終身大事,做主將多名女兒中最美麗的朝英公主下嫁給他,隻是外傳他還有遊曆各地的心願未了,所以才暫緩婚事。


    這樣大名鼎鼎的英雄竟就在他們眼前。


    而且,如此一來,夏曦不就要跟朝英公主搶一個丈夫?瞬間,每個倪家人不是呆若木雞而已,而是心整個沉甸甸的。


    龍隕倫麵無表情地繼續說著,眸中卻閃過報複的快意。"我的正室,我父母要求必須門當戶對即便是富商之家口要小了成佳偶,更甭提妾也要有一定的身份。"


    事實上,他未曾有納妾的打算,但是此刻他的火氣太旺,因此故意將話說得刻薄尖酸。


    聽出他露骨的諷刺,倪夏曦的心擰成一團,怔怔地看著他,隻覺愈來愈冷。


    一開始不表明身份,是因為我身上帶傷,亦不知砍殺我的人是否知道我的真實身份,若是坦承,也許也會為你們帶來災難。"龍隕倫抿緊了唇,隨即冷嗤一聲,"但我錯了!當時我就該走,那麽昨夜也不致會被下藥算計,更不會在今日帶著憤怒離開!"


    此話一出,倪老三才回了神,以手肘撞向一旁的老二,小小聲地說:"慘了,我們不是富商,妹妹也不是大家閨秀,還是隻脫疆野馬,怎麽人得了龍家的尊貴大門?"


    ‘倪老二哭喪著臉,低聲回應,"那妹妹不是被白吃了?"


    "而且,他藥喝那麽多,肯定不隻一次!"倪老大也好心痛,啞聲加人。


    由於四周太過寂靜,一根針落地的聲音都能聽見,所以,這些語無倫次的低喃盡是落入眾人耳裏。


    這些話讓倪夏曦抿緊了唇,從座位上起身,走到麵色陰鶩的龍隕倫身前,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拉著他往門口走去。


    "陵親王說完了吧,我也聽夠了,放心,我不需要你負責,是我家人下的藥,不關你的事,你走。"


    倪家老大、老三、老五這一聽,立刻衝到他們麵前,擋住大廳門口,異口同聲地,道:"不行,你的清白之身已被他毀了!,"


    她淚眼怒視,"還不夠丟人嗎?"她回頭看著二直沉默的父母,"爹、娘,你們還不快點叫哥哥們走開?"


    "雙簧唱完了嗎?"龍隕倫冷哼一聲;粗魯地甩開她的手,"就算沒唱完,我也沒有興趣聽下去。


    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他已伸手迅速點了三名倪家兄弟的穴道,三人頓時動彈不得,除了倪泰安夫婦及倪夏曦外,倪家兄弟全是一臉錯愕。


    眼見龍隕倫就要離開,鄭紅玉像突然回神似的,立即起身奔上前去,雙臂大開地擋在門口,臉色凝重地直視他,"雖然對陵親王很失禮,可是,我女兒的清白的確是給了你,你不帶她走,她這一輩子不就毀了?"


    "娘,你怎麽也…"倪夏曦跑到母親身邊,抓著她的手臂大叫,再也忍不住地淚如雨下。"快讓他走!"


    ,鄭紅玉眼睛也濕渡渡的,"不行!你是我最寶貝的女兒,而他人才、品德、個性都是上上之選,還是名親王,既然你們已有夫妻之實,怎麽可以就讓他這樣走了?"


    一龍隕倫冷冷地看著這幕,被背叛的他現在壓根沒有絲毫憐憫,隻覺厭惡0"我是不得已才跟她發生關係,而且,她明明已經離開,卻又回房來,她的心還不清楚?


    鄭紅玉知道自己理虧,也知道在這當下他的火氣高過理性,所以,她不生氣,而是好好地跟他解釋,"夏曦去又複返,‘是怕你會死,她救過你一次,你該知道她是個熱心腸的人。"


    "沒錯!"倪泰安也走上前來。


    因為覺得自己是理虧的一方,所以他一直沒有說話,可此刻,他也看著龍隕倫道:"我女兒是一個有俠義心腸y)-好孩子,為了救你,她連女人最重要的貞節也給了你,這代表她已有心要跟著你——"


    "爹!我沒有那樣想!"倪夏曦低斥,"我隻是想幫哥哥們,不想讓他們變成殺人犯,所以一切都跟他無關,請讓他走吧!"


    她真的快要撐不下去了!她忍著淚水刃被自己喜歡的人指責的傷痛,忍著難堪,逼自己不準從這裏逃開,為什麽家人還不趕快結束這一切?


    "我拜托你們,別再說,別阻止他走,就到此為止吧……


    看著她強自鎮定的模樣,所有人都好心痛,就連龍隕倫也因為她拚命忍也忍不住的淚水、硬咽的聲音而隱隱心痛了起來。


    但這也許是演給他看的戲,好讓他不忍,讓他心疼!沒錯,他不能心軟!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長氣,直視臉色凝重的倪泰安,"這件事就隻是一個意外我吞亡、對會永遠咽下這一個秘密,除此之外,我仍會記得倪家對我的好,一等我回到家,定會差人送來謝酬,告辭,"


    語畢,他的目光移到倪夏曦那張淚如雨下的粉臉。


    倪夏曦咬緊牙根,逼自己正視他嚴峻的黑眸,"就此別過,不要再見了,也不需送任何謝禮,我們倪家不會收的。"


    他眼神陰鶩地看著她,心中有怒、有抑鬱也有沉痛,隻因為他跟她不該是如此告別的。


    "不可以……不行……我的夏曦怎麽辦?不可以——"


    鄭紅玉哭到呼天搶地,若不是女兒跟丈夫緊緊拉著她,就算要打斷龍隕倫的一雙腿才能留下他,為了女兒,她也會做的!


    "別為難親王,千錯萬錯都是我們的,"泰安的心也很痛,但兒子錯在先,他哪有立場責備別人站汙了女兒?


    於是,龍隕倫就這麽離開了,帶著倪家人萬分陌生的威嚴及疏離。


    事後,倪家兒子全跪在地上,向父母請求原諒,倪夏曦則將自己鎖在房間一整天,為她才萌芽即早逝的愛情,哭到肝腸寸斷。


    龍隕倫的心裏其實也不好受,如果沒有春藥,一定會再造訪南城,與倪家家人小聚,但人性的貪婪,把他先前的感動與感謝書衝消消大半。


    他思緒煩雜地離開倪家兩天口,就有人主動現身跟他接觸,當對方拿出_z。z一塊刻著、字的木牌時,他立即跟著該名男子上了一輛馬車。


    "繆"代表的是北方的繆家堡。


    他與少堡主繆霆威是同拜一師的至交好友,而繆家堡在全國幾個大城都設有客棧、錢莊、鏢局及商行,這些其實全是繆家所布的線,亦是繆家堡所編派偽裝的分堂,因為繆家最大宗的生意就是押鏢,不管是富商皇族,或是朝廷一些見不得光的人事物需要鏢局押送時,皆是由繆家堡負責。


    不過,由於繆家堡押送的鏢物從未被劫掠,總能安全且高效率地抵達目的地,加上布線多、人脈廣大,要打通關、消息傳遞的更新都容易,收費高也變得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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