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傅夏有些慌了。


    是他自作多情嗎?


    一定是他自作多情吧!


    玉人兒般的她怎麽可能想嫁給一名靠著雕刻與刺青過活的紮工?


    她早先同他說過,她的父親是雄霸一方的綠林大盜,雖然她非富家千金,但也是家藏千兩白銀,而他,盡管不偷不搶,卻是家徒四壁。


    是呀!他怎麽會自以為是到這般地步,僅僅是一個月下之吻罷了,居然傻到以為她會為了這個吻奉獻一生。


    對呀!他怎麽會自作聰明到這種地步,僅僅是低頭臉紅而已,竟然笨到以為她這是害臊的表征。


    「那個……我是否帶給你困擾了?」傅夏勾起嘴角,尷尬的笑著。


    長孫嫣然第一次發現,原來素來外表冷然的他也會有這番窘促的舉動。


    怎麽辦?他一臉不知所措的模樣與支支吾吾的話語讓她感覺他變得十分可愛,好想張開雙臂,緊緊的擁住他健壯的腰部。


    「你可否當作我沒說過這句話?」瞧她一語不發,他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不,我不會當作你沒說過這句話。」長孫嫣然仰起小臉,笑睨著他,「我會把你說的這句話牢牢的記在心上。」


    傅夏真不懂女人,微蹙眉頭,不解的看向她。


    「我說,我會一輩子記得你曾經同我求親,你知道嗎?當你搶先開口說出這句話,讓我更加深深的戀著你。」長孫嫣然揚起絕美的笑靨,熾熱的心奔騰著愛意。


    她愛他,彷若源源不絕的遼闊黃河,從心頭一小處開始匯集,然後在流竄全身上下的途中加入更多、更深、更熱切的愛意,最後當她發現的同時,才赫然明白,她對他的愛已經無法停止,早就融入血液、融入生活當中,成為她的一體。


    「這就是你呀!你總是冷著一張臉,讓人以為你是難以接近的冷漠之人,但是我深刻的明白,在你心底有一股暖流,不論從你冷淡的眼底看到的世界是否溫暖、可愛,當你轉身之際,對人卻有著無比的關懷與愛護。」她的雙眸隱含著對他的無比激賞。


    「我……」他不知曉應該說些什麽才好。


    「倘若你並非心口不一,那麽今日在替一名年僅十四歲,卻因為被父母拋棄,肚子餓得難受,不得已對陳員外的兒子行搶的小弟刺下罪犯字眼的時候,你的手勁就不會如此輕柔,你的眼睛就不會藏著深深的悲傷。


    倘若你並非麵惡心善,那麽方才我慌張的紅著一張臉,想開口同你求親之時,你也不會冒著其實根本還不清楚我到底要說些什麽的風險,搶先我一步向我求親,為的就是體貼我身為女子,開口同男人求親終究是不符合常理,倘若你並非這樣的男子,我的心就不會在看見你的那一刻起為你火熱,為你深深著迷。」長孫嫣然輕柔的說。


    傅夏聽得一清二楚,刻在心坎上,下一刻,熱切的薄唇攫住她柔軟的唇瓣,舌尖無法自持的探入其中,找到她生澀的粉舌,與她繾綣著、共舞著。


    他不斷加深這個吻,舌頭狂掃她口裏的每一處,彷若不將她完全占有絕不罷休。


    她的體溫越來越高,仿佛有一團火焰在腹部燃燒,不中用的雙腿微微發軟,隻能借著擁住他的頸子才能站穩腳步。


    她柔軟的雙峰貼著他剛健的胸膛,隔著布料輕輕摩擦,讓人愉悅的戰栗由感官傳至兩人的身軀,直衝腦袋。


    當他體貼的發現她幾乎用光肺部的所有氣體時,才依依不舍的與她分開,火熱的眼眸望著她微微發紅的臉龐,拇指摩擦她微微腫脹的柔嫩豐唇,低啞的嗓音隱藏著深情,「嫣然。」


    「這是你第一次喊我的名字。」她笑睨著他,一顆心怦然。


    傅夏微微一笑,再度吻她,蜻蜓點水般,隨即離開。


    長孫嫣然頗有微詞,卻不好發作,隻好含蓄的噘起嘴巴。


    「怎麽?」他揚起一邊眉頭。


    「沒事。」她搖搖頭,輕淺的笑說。


    「我送你回房吧!時候不早了,是該要休息——」他擔心她累了,畢竟她陪著他到城裏工作了一天,縱使現在想要與她多相處一會兒,就算隻是默默的並肩坐在月下也樂意,不過貼心的他不想讓她太過勞累,因此主動結束今晚的不期而遇。


    「嗯。」她點點頭,一股失落卻在心房深處慢慢的擴散開來,然而她知道他一定累了,貼心的讓他送她回房。


    俯夏淺笑的走在前頭,長孫嫣然則跟在他的身後,當他跨過門檻,走入大廳,正準備往左轉,前往她的房間之際,她拉住他的衣擺。


    「怎麽了?」他疑惑的轉過身子,隻見向來活潑好動的她竟然低垂著頭,小平微微顫抖。


    「我,」她吞吞吐吐,好一會兒才開口,「可否請你再……」


    他聽不清楚,揚起眉頭,「什麽?請你再說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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