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謹言的辦事效率很快,幾天時間就把員工大會的相關事宜安排妥當。安歌真真是感激上蒼給她安排了這麽一個能人,否則可能到現在她還在為股價的事,忙的焦頭爛額呢。


    很久沒有好好陪伴陸小鹿了,所以,這天早上,安歌到中午才來公司,她一進門就聽到andy一個人坐在辦公椅上,嘴裏嘟囔著什麽,表情更是憤憤不平。


    “以為自己是誰啊,說別人潛規則,你倒是也想被潛規則啊,也不撒泡尿看看你的長相,又老又醜又笨,我呸!”


    安歌走過去站在她身後一米不到的位置,andy都沒有發現。安歌上前,隻是輕輕敲了敲andy的辦公桌,她就像被火燒著了尾巴一樣跳起來。


    “安總。”


    安歌看著andy受驚兔子一般的表情,好笑的問:“你一個人嘀嘀咕咕說什麽呢?”


    andy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回道:“沒什麽沒什麽,我從小就有一個人自言自語的毛病,您別在意。”


    安歌狐疑的看了andy一眼,才走進自己的辦公室。andy看著安歌的背影,腦海中天人交戰:要不要告訴安總?告訴安總有沒有用?會不會給別人惹麻煩?


    andy糾結了很長時間,直到安歌沉著臉再次出現在她麵前。


    “你聽到的跟我說一遍。”


    “啊?”andy完全摸不到狀況,“說什麽?”


    “關於陳謹言的。”


    “哦哦,”andy這才恍然大悟,“就是……”


    andy剛準備把一切和盤托出,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沒糾結完要不要告訴安總呢。


    “剛剛我已經聽到他們說了,現在隻是想知道你聽到的,有沒有更過分的。”原來就在剛才,安歌去衛生間的時候,聽到了一些讓她很憤怒的流言蜚語,這才聯想到andy的自言自語,過來追問。


    “好吧,那我也不糾結了。”andy嘴裏輕聲嘟囔了一句,才抬起頭對安歌說:“就是公司裏現在有個別人,在陳總背後非議,說陳總是靠長相勾引您,才能這麽快升職的。還說……”


    “直接說,不用顧慮什麽。”安歌見andy再次猶豫,催促道。


    andy一閉眼,一咬牙,一股腦全說了出來:“還說安總本來也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就是因為出軌才被趕出陸家,現在正好跟陳謹言那個小白臉一拍即合,狗男女狼狽為奸。”


    andy複述完,安歌的臉色簡直是沉到能滴出水了,andy本來就膽小,嚇得趕緊擺擺手,對安歌解釋道:“安總,我隻是把他們說的告訴您,這些都不是我說的啊,您不要生我的氣啊。”


    本來還黑著臉的安歌一下子被逗笑了,她輕輕拍了拍andy的腦袋,說:“我知道,你不要這麽緊張。”


    andy這才放下心來,她安慰安歌道:“說這話的人就是赤裸裸的嫉妒,安總您不要在意,當他們放屁就好了。”


    安歌點點頭,又問:“是誰說的?”


    “啊?”andy苦著臉,有小聲嘀咕道:“我說了不就變成打小報告了麽!”


    可惜她這次的嘀咕被安歌聽了個正著,安歌像哄小孩一樣對她說:“這怎麽是打小報告呢,你說出來,讓我懲治這些小人,這叫聲張正義!”


    andy思考片刻,覺得安歌說的好像也有點道理,說道:“那天我去廁所,在隔間裏偷聽到阿文說的,但是她聽誰說的,我就不知道了。”


    安歌摸了摸下巴,略一思考,湊近andy,小聲的說:“程小雨,我要交給你一個非常重要的任務。”


    andy見安歌竟然直接叫自己的中文名字,整個人不受控製的端正起來:“是!”


    “你現在要打入人民群眾當中去,調查清楚這些言論是第一個在公司傳播的。”安歌用手指不停的輕扣桌麵,心裏有了些想法。


    “啊?”andy小臉皺成了苦瓜,“間諜這種事情,我做不來的。”


    安歌拍拍andy的肩膀,說:“什麽事都有第一回,一回生二回熟,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說完安歌也不等andy回話,就開門進了辦公室。


    公司裏無緣無故傳出這種會得罪大老板的傳聞,安歌不信僅僅隻是員工閑來無聊的八卦而已。


    “安總。”傳聞中的另一個主角——陳謹言,敲響了安歌辦公室的門。


    安歌整理一下衣領,對門外的人說:“進吧。”


    陳謹言手拿一個文件夾推門進來:“安總,看一些這個。”


    兩個人處理完公事,安歌才問陳謹言道:“公司最近有人愛嚼舌根子,你知道麽?”


    陳謹言把目光從文件上移到安歌臉上,問:“你也聽到什麽了?”


    安歌點點頭,回答:“看來你也有耳聞啊。”


    “傳的風言風語,一個個就像親眼所見一樣。”陳謹言無奈的搖搖頭,對安歌說道。


    “這個八卦好像一夜之間就冒出來,而且傳播速度之快讓人乍舌。”


    陳謹言點點頭,說:“空穴來風,既然這‘因’不在我們身上,那必然在別人身上。”


    “是啊,看來我重回安氏,有些人按耐不住了啊。”


    “有什麽打算?”陳謹言問道。


    “敵暗我明,不利於我們,所以,我派了人去刺探敵情了。”說著安歌一挑眉,壞笑的透過玻璃牆看著就坐在總裁辦公室門外的andy。


    陳謹言順著安歌的視線看過去,andy一直保持著愁眉苦臉的狀態坐在那,姿勢都沒換過。


    不知道這個單純的小秘書會怎麽做呢?


    andy愁啊,她長到二十多歲,都是糊裏糊塗過來的,現在要她去刺探什麽敵情,敵情是什麽?可以吃麽?


    andy這個狀態一直維持到吃午飯的時候,阿文——就是那個被andy偷聽了八卦的同事,見狀,捧著便當坐到了她身邊。


    阿文一邊吃一邊問道:“andy啊,你怎麽了啊,愁眉苦臉的?”


    andy嘴巴一扁,抱怨道:“還不是安總麽!”


    “安總怎麽了?”阿文一見又八卦聽,豎長了耳朵,八卦的問。


    “沒……”andy正想著不能背後說安總壞話,突然靈機一動,不是刺探敵情麽?機會來了。


    “唉……”andy裝模作樣的歎了口氣,哀怨的數落起安歌來:“安總啊,老是喜歡指派我去做些工作以外的事,也不管我做不做的了。”


    比如說刺探敵情什麽的。


    “要不然就是好晚才來上班。”


    文件都帶回家加班處理了。


    “有時候還總和陳總關起門來,不知道在做什麽。”


    反正透過玻璃牆也聽不到他倆在裏麵說什麽。


    andy這一句可說到重點上了,阿文立刻來了精神,問道:“真的啊,看來julia還真不是瞎說。”


    julia啊!這招引蛇出洞andy還真沒用錯,先故意吐槽安歌,讓阿文放鬆警惕。


    “我跟你說,你不要告訴別人哦!”


    andy在心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全公司都傳的沸沸揚揚的了,她還能告訴誰?心裏雖然吐槽,可麵上andy還是要裝一裝樣子。


    她舉起雙手,做發誓狀說:“我發誓,你今天對我說的,我絕對不會告訴第三個人。”反正,剛剛告訴安總的是你前幾天說的。


    阿文前後左右張望了一下,見沒人注意這邊,才湊近andy的耳朵,嘀咕起來。


    “安總看上去一朵盛世白蓮花的樣子,其實不過也就是一枝紅杏,沒跟陸喬琛離婚前就總想著出牆,現在一離婚,簡直如魚得水。”


    總裁辦公室裏,andy正繪聲繪色的給安歌和陳謹言講剛才打聽到的。


    “陳謹言看著一臉正直,其實一肚子壞水,早就撓破了頭想往上爬了。遇到安歌,那真是幹柴烈火啊,聽說有人看見他們倆在辦公室裏……”


    “打住打住,”安歌趕緊招手讓andy停下表演,“再說,十八禁內容都要出來了。”


    陳謹言在一旁樂不可支:“人民群眾的想象力果然不一般。”


    安歌笑著搖搖頭,又問andy:“說了半天,重點呢?”


    “哦哦,”andy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剛剛好像有點激動了,她回答安歌道:“我用同樣的方法套了好幾個人的話,追根究底的話,都是從julia那裏聽來的。”


    安歌皺眉:“julia是誰。”


    andy還沒開口,陳謹言就先開口道:“我前上司——曹坤的秘書。”


    “他的秘書說的?”安歌摸了摸下巴,說道:“有意思!andy你做的很好。”


    被誇獎的andy心滿意足的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她知道安歌和陳謹言要好好商量商量,所以自覺的離開。


    “感覺有些莫名的巧合啊。”陳謹言看著安歌,說道,“julia工作多年,是個精明的女人,為什麽要在公司裏散播這麽無腦的流言?”


    “事出反常必有妖,”安歌一拍桌子,說,“查查這兩個人,說不定有什麽意外收獲也不一定。”  “我也正有此意。”兩個人相視一笑,雖然合作的時間不長,但是卻默契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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