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沒記錯,他應該是你的合夥人。」


    「你們聊過?」眯著眼,更加不是滋味了。


    「隻講了一下話,他很友善。」


    「‘友善’?」


    不知道嚴希焰為什麽要一副「大驚小怪」的表情?她和寇霆風的確是隻講了一下話,而且都是他在說,她客氣的聽聽而已,因為別人對我們禮貌,我們就要回以禮貌,不對嗎?


    「你剛剛問說他是不是我的助手,怎麽回事?」項芸隻想談正事。


    「寇霆風剛剛在幫你擦公司的窗戶。」


    「我沒有要他這麽做!」她馬上急著澄清。「我要他什麽都別做的!」


    「那麽他顯然是在和你唱反調。」嚴希焰冷冷的說:「他非常樂意幫你做任何事。」


    這句話有一點是在「加油添醋」,好像不把事情搞大一些,他不甘心似的,他明明可以很理智,當成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來處理,但他刻意放大,是真在找她的碴,挑雞蛋裏的骨頭。


    「我再和他談談好了。」項芸歎口氣。


    「你是在給自己製造機會嗎?」嚴希焰又有問題了,臉又拉了下來。


    「我隻是想把話說清楚!」她很忍耐的說。「不然我以後都不要來了。」


    「項芸,你是不是以為自己魅力無邊?」他像是打翻了醋壇子似的。


    「我不自戀。」


    「你是不是以為自己那一雙眼睛會勾人?」


    「嚴希焰,你在講什麽?」


    「你是不是認為隻要和你互視一眼,大家就會被你迷惑?」嚴希焰在不知不覺中說出了他真正的想法。「即使是像霆風這麽優秀的男人?」


    項芸氣到了。他這種無中生有的指控令她很不舒服,她有錯,她可以認,但如果是硬要把罪名栽贓到她頭上,她可吞不下。


    「嚴希焰,我是來工作,不是來找男人的!」她正色而且厲聲的表示。


    「你不用找,男人會自己送上門。」嚴希焰表現得就像是一個吃醋的丈夫。


    「你的說法很肮髒!」


    「別忘了,你還有其他男人哦!」他怕她忘了似的提醒道。「項芸,我知道現在是個開放的年代,但女人含蓄一些還是比較好。」


    「教訓完了嗎?」以前她的個性是會逆來順受,隻要不是天大的委屈,她都可以笑笑不介意,但是現在她不要當個隻會被「欺負」的角色,她可以表達、可以扞衛自己的權利。


    「我不準你亂勾引別的男人!」他沒有資格了,但是他順著自己的心吼出。項芸沒想到他會說出這麽不理智的話,難以置信的瞪大眼。


    「寇霆風就像是我自己的兄弟!」


    「你以為……」項芸硬是忍住沒有把話說完,她知道如果要接下去,那話就很難聽了,她不想汙辱了自己。「嚴希焰,你可不可以當地球上已經沒有我這一號人物?」


    他下巴一揚。


    「還是我以後改成一大清早或是三更半夜再來打掃?」她提出不同的方案。


    嚴希焰當然知道自己是有點「不可理喻」,他真的好像是在「欺負」她,於是忿忿的一個轉身。他是在幹什麽啊?他的世界裏多得是女人,隻要一通電話,提出一個邀請,還怕沒有女人嗎?


    他要記住,項芸隻是他的前妻,是他在年輕衝動、以為隻要有愛就可以度過一生的天真想法下所短暫擁有的女人,那一切都過去了!


    結束了。


    項芸看著他的背影,也在告訴自己,這個男人六年前就不屬於她了,六年後他還是不在她的這個世界裏,別看、別想,放他走吧!


    杜嘉梅今天可是刻意打扮過,她上了美容院,又是洗頭、做發型,還做臉、請美容師上妝,而名牌衣服、配件、皮包、鞋子,這些她自己有,反正為了今晚的約會,她讓自己像是要去參加奧斯卡頒獎典禮般,那麽的慎重、煞有其事。


    一向都是她主動打電話邀嚴希焰,但他通常的回答是忙、很忙、非常忙,如果不是雙方家長一直在敲邊鼓,而且看在他自己白手起家,不靠父母卻搞了一家超能賺的網路公司,她一顆心早就冷了,可現在卻是他主動找她吃飯……


    看來事情有起色了。


    嚴希焰其實隻是想要證明自己有多炙手可熱、行情看漲,他可以和名媛約會,可以和千金小姐吃飯,不是隻能眼巴巴的跟在一個家務中心員工的身後。


    不過,他並沒有很在意今晚的聚會,不禁領帶沒打,袖扣沒戴,連該去修剪、整理一下的頭發也沒理,他看起來像是在應付一件事,連吃的地方他也隻是隨便挑了一家麻辣鍋店,因為他記得項芸愛吃麻辣鍋。


    哼!為什麽他又想到她?


    明明他今天是約杜嘉梅來吃飯,而且瞧她那一副該去台北一〇一頂級餐廳吃飯的打扮,他愈看愈覺得格格不入。


    「你太隆重了。」他淡淡一句。


    「沒關係。」杜嘉梅的笑容有點僵。如果她早知道要來吃麻辣鍋,她會穿得輕便一些。「我不知道你愛吃辣。」


    「我是不愛吃辣。」嚴希焰一副好像在和人賭氣的表情。但項芸愛啊!「不過小辣勉強可以接受。」


    「那就自便了。」他說。


    這家麻辣鍋店是采自助式的,除了鍋底由店家送上之外,其餘的得靠自己,想吃什麽就拿什麽,想吃多少就拿多少,她以為嚴希焰會為她服務,但他隻是一直坐著,完全沒有站起來的意思。


    「你有特別想吃什麽嗎?」杜嘉梅隻好自己開口問。這個男人似乎不太體貼。


    「沒有。」嚴希焰回答得很幹脆。


    這算什麽回答!


    「我並不餓。」他又說。


    「還是多少要吃一點吧!」真不知道他是何居心?是他約她來的,是他說要吃飯的,現在是怎樣!「或者我們去喝咖啡好了,如果你不餓。」


    「不,吃麻辣鍋很好。」以前他和項芸打牙祭的方式就是吃麻辣鍋,那時他們都沒有太多的錢,尤其是他娶了她之後,家中的金援就斷了,所以能吃一次吃到飽的麻辣鍋,他們倆就很開心了。


    杜嘉梅搞不懂這個男人。為什麽他的心思如此難捉摸,是在整她嗎?


    嚴希焰忽然回過神來,意識到坐在他麵前的人是杜嘉梅,他不能那麽糟糕,明明是他自己約了她,但還滿腦子想的都是項芸。


    「你愛吃什麽就去拿,還是我來?」他想到了自己要有風度。


    「嚴希焰,你今天為什麽約我?」她已經沒胃口,但即使被整也要問個明白。「我們父母不是很希望我們一塊吃飯嗎?」


    「就為了這個?」


    「我剛好也想吃麻辣鍋。」


    「但你看起來就一副不想吃的樣子。」


    這的確是很矛盾,他是想著項芸,好像隻要吃項芸喜歡吃的東西,就能抓回一些舊有的時光,可是這並沒有令他感到安慰,反而有點心痛,因為逝去的,有些是真的回不來了。


    「對不起,杜嘉梅。」他向她道歉。


    女人就是這麽好哄,尤其是對自己心儀的男人,哪怕對方表現得再混蛋,隻要他一句對不起,天大的罪都可以原_「如果你想分享,我很願意聽。」她柔聲的表示。


    「隻是有點情緒。」他回她。「我可以當你的垃圾桶。」


    嚴希焰並不需要垃圾桶,他也一點都不想吃這頓飯,不過鍋底都送上來了,他還是掏出皮夾要付錢。


    「要走了?」杜嘉梅錯愕。


    「今天晚上我可能不會是一個很好的伴,sorry!」他再次致歉。


    「我不介意!」她很快的表示,「哪怕是去吃路邊攤,我都會很開心!」


    「改天吧!」他招來服務生結帳。


    「嚴希焰!」她萬分不甘心。


    他這會是想著……現在都是誰在陪項芸吃麻辣鍋?她最愛吃海鮮、鴨血、油條、米血,每一次吃完麻辣鍋,她就會像是一隻饜足的小貓咪,如此迷人討喜……該死的!


    過去六年他都沒有這麽想她,但是當思念、在乎的盒子一打開,自以為遺忘、不介意都失敗了,原來他在心中一直替她留了個位子,可他偏偏到現在才發現……原來他一直沒有忘了她。


    溫秀真習慣煮一鍋大雜燴,肉啊、菜的全都放進去,既省瓦斯,營養也顧到。反正項芸和自己的孫女一向都不挑嘴,有什麽吃什麽,畢竟要靠項芸一個人撐起三個人的開銷,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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