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不是房子值錢,是土地值錢,你這塊畸零地是在黃金地段。」嚴希焰解釋。


    「但是我們拿了搬遷費要搬到哪裏?更何況屋子一蓋要好多年,誰知道以後會有什麽變化!」她就是不想再有變動,很滿意現在的日子。「項芸知道了嗎?」


    「我打給她了,她應該正在趕回來的路上吧!」


    「奶奶,不要怕。」嚴希焰坐到了溫秀真的身側,擁住她的肩。「沒有這麽可怕,那些人可能隻是虛張聲勢而已。」


    「他們知道我們家沒有男人,他們還對我兒子的遺照冷笑。」她忍不住哽咽。「沒事的,我在這裏!」


    「還說如果我敢報警,他們知道小媛現在在哪裏上課……」溫秀真連聲音都在顫抖。


    「交給我,奶奶,我來處理。」


    「希焰,你可以嗎?」


    「我會負責!」


    項芸在這時衝了回來,當她一眼看到嚴希焰也在,心整個就安了。起碼……有個男人在,起碼有個堅硬的肩膀可以靠。


    「奶奶!」衝到了她的另一邊,抓著老人家還在發抖的手。「怎麽回事?」


    「我來說吧。」嚴希焰看著項芸。


    她一歎。他真的是存在於她的生命中,總有事可以將他由遠拉近。


    聽完了嚴希焰的敘述,項芸很快就明了這是怎麽回事。報紙、新聞都有過類似的報導,財團為了暴利,往往不惜威脅利誘,而總有幾戶「釘子戶」,怎麽都不願搬遷,於是黑白兩道就會進來角力,說穿了……都是為了一個「錢」字。


    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資格說話,因為房子和土地的所有權是溫奶奶的,她隻能提供一下自己的想法和意見,但不能決定。


    「溫奶奶很擔心。」嚴希焰補充,「你們想不想換個地方住?」


    「換地方住?哪裏?」項芸隨口問。「我家。」


    「你家?」她還真沒有想到嚴希焰會提出這樣的建議。「你要我們三個人去和你住?」


    「有何不可?」


    「嚴希焰,我們講過——」


    「項芸,現在不要再和我扯那些廢話,那些人如果不能達到目的,你以為他們會善罷甘休嗎?如果他們天天來‘拜訪’或是來鬧事,你真以為警察可以保護你們嗎?」嚴希焰並不是想要嚇她,但情況很有可能會是這樣。


    她難掩沮喪,這是她第一次覺得自己很沒用。


    「你們可以先搬來住一陣子,看看到時情況如何再做打算。」他又說。


    項芸沒有接受他的提議,她是真的不想和他扯上關係,尤其是在杜嘉梅來向她「宣示主權」之後。


    「就算這樣,我也可以去找其他地方住。」她就是不要他的協助。「項芸,明明現在就有現成的地方可以住,我那裏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們三個人可以住得很舒服。」


    「我就是怕太舒服了。」


    「項芸,你是想當‘女強人’嗎?」


    「我可以照顧溫奶奶和小媛,不需要你。」她當然會煩,但是哪有人活著是每天無憂無虎的,碰到麻煩,解決就是了。「我會先和裏長及左右鄰居談談,聽聽看大家的決定如何。」


    「你一個年輕女人,你以為那些人會理你?」他毫不客氣地說。


    「但奶奶畢竟是這裏的老住戶了,說話總有點分量吧?」


    「溫奶奶隻是一個孤苦的老人家,你要把她推上火線,那太殘忍了!」嚴希焰否決。


    「所以你的意思呢?」


    「我可以請我的律師出麵全權處理。」


    「但是律師費……」她要先知道得花多少錢。


    「項芸,你付不起的。」嚴希焰直截了當地說,省去一些廢話。「但我可以,而且這也不是為你做的,我是為了溫奶奶和小媛,就算有人欠我,也是她們,不是你,你不必把所有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既然他都已經這麽說了,她還要堅持什麽?隻要有嚴希焰在,好像天塌下來她都不必眨一下眼睛。


    「項芸,對你自己好一點,明明就有我在,你可以卸下肩上的一些負擔。」


    「溫奶奶和小媛和你沒有直接關係。」


    「但我已把她們當成自己的家人。」


    「嚴希焰,你有這份心很令人感動,但是……」她不得不提醒他,「如果你真正的家人知道你這麽在乎兩個‘外人」,他們應該會很不高興吧?尤其是這兩個人又和我有密切關係。」


    「項芸,你想講什麽?」他聽出了不對勁。


    「有人找過你嗎?」


    知道自己騙不過他,她隻好點點頭。


    「不是我媽。」嚴希焰自己就先過濾、剔除。如果他媽媽知道他和項芸又見到麵了,早就和他吵翻天,怎可能到現在還按兵不動……對了!還有一個女人。


    「是杜嘉梅?」


    「看來你和她很熟。」項芸一笑。


    「我和她沒有那麽熟。」他解釋,「但她認為她和我的未來很有可能。」


    「不是這樣嗎?」


    「不是!」


    「嚴希焰,她和你很配。」


    「項芸,這是挖苦嗎?」


    其實這不是挖苦,這是吃醋!但她哪裏會讓他知道她在吃醋,尤其是經過了那一夜,她才知道不隻是她的心記得他,連她的身體也忘不了他,她又不是醉到不省人事,如果她不想和他上床,她就絕不會讓事情發生,既然事情發生了……那表示她的身心其實都渴望著他。


    「我沒有要霸占你或是纏住你,希望你讓那位杜小姐知道。我沒有跟她說我是你的前妻,就讓她以為我隻是一個普通的打掃工人。」項芸眼神哀傷。「你還是去找個真正適合你的女人吧!」


    「項芸,我沒有打過你吧?」嚴希焰突然說。


    「啊?」她不免有些錯愕,不明白他怎麽突然問了個完全不相幹的問題。


    「不要逼我動手。」他警告她。


    「你想打我?」她無法置信。


    「如果你再講這些讓我聽不下去的話……」他提出了嚴重的警告,「我不知道哪一天我若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項芸,我愛的人是你啊!」


    她差點咬破自己的嘴唇,他這麽赤裸、直接的告白,令她手足無措。


    「不可能是其他女人,也不可能再有女人,可以像你這樣打動我的心。」他講白了。


    「你明明可以有很多選擇的。」項芸不信他這麽癡情。


    「我是有,但我選擇了你!」


    「嚴希焰,那一夜隻是……」她想要完全抹煞那一夜一就隻是「性」。


    「反正我一定要讓你回到我的生命中來!」


    這是嚴希焰第二次主動約杜嘉梅。她本來還以為自己的「主動出擊」奏效了,但是她的沾沾自喜在見到他時,完全成了泡影。


    他和她約在她家門口,本來她還認為他怎麽那麽貼心,會主動要來載她,原來他哪裏也不想去,隻是圖個方便,打算說完就走。


    「別再去煩項芸。」開門見山。「杜嘉梅,你不是她的對手。」


    「你是說,我比不上一個清潔工人?」她差點瘋狂大吼。「嚴希焰,你敢這麽羞辱我!」


    「人必自侮而後人侮之。」他,直以來都盡可能的保持風度,但既然現在她敢直接找他最愛的女人嗆聲,那他又何必留情麵給她?


    「那個項芸是哪一點強過我?」


    「我愛她。」


    「你……」杜嘉梅馬上潰不成軍。


    「光這一點她就強過你不知道多少,她有我的愛。」嚴希焰不再有任何顧忌,他豁出去了。


    「但是你媽媽……」


    「我媽媽不是我,要和我過一輩子的人是項芸,不是我媽,我會做一個孝順的兒子,但我無法孝順到黑白不分、是非不明,我既不可能愛上你,又怎麽可能和你過一生。」他坦言。


    就算她再怎麽欣賞、喜歡這個男人,就算她臉皮再厚,當他把話說得這麽明白之後,她到底還要堅持什麽?不過……她也不會讓他好過。


    「嚴希焰,你過不了你媽那一關的!」


    「那是我的問題。」


    「我真的不懂你在想什麽?明明我的家世背景就這麽好,你偏偏要去選一個完全配不上你的女人,你的眼光到底有什麽問題?!」杜嘉梅不想再討好他了。


    「無論如何,反正你別再去煩她!」


    「我不去——」她勾起一個幸災樂禍的笑。「就怕會有其他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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