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傑:「原來是戲文,那些戲文不過是胡編的,哪當的真,清弟豈是那等無知村婦可比。」


    潘清知道大師兄是個較真兒的性子,笑了笑:「師兄說的是,不過還有多遠,自打進了城門走了有半個時辰了吧。」


    少傑笑道:「京城到底比東安城大些的,清弟莫急,過了前頭那個牌樓便到了。」說著指了指前頭。


    潘清探頭看過去,隻見前頭一個老高的牌樓,上頭鐫刻著永安街三個大字。記得師兄說過若自己來京,讓自己到城東永安街裴府尋他,想來這裴府便是師兄的家了。


    想著馬車已到跟前兒,少傑指著外頭:「清弟這裏便是裴府正門。」潘清目光在那棋牌的門樓子上瞧了一會兒,不禁暗暗點頭,就光看這氣派大門也知裴家有多顯赫,忍不住道:「裴府?」


    少傑頗有些愧疚:「先時著急拜師,卻聽說潘家的規矩不收外姓之人,方才借了潘家子弟的名,一直未跟清弟說明緣由,是師兄的不是。」


    潘清嗤的笑了:「師兄還真以為爹不知道嗎,潘家的旁支子弟雖多,除非不幹仵作這一行,隻入了這行的,爹哪有不知道的,爹一直對潘家這條家規耿耿於懷,覺得正是因為潘家這條家規,才使得這門祖上傳下的手藝不能得意發揚光大,師兄,我爹雖是潘家人,卻跟旁人不同,爹從未想過守著自己的手藝,他恨不能桃李滿天下呢,隻是仵作雖不是什麽出人頭地的行當,卻需極好的天分才行,再有要從心裏喜歡這行,爹又挑剔,故此一直未收徒弟,直到大師兄來了,爹見你是個有天分的,便順水推舟的收了,至於你是不是潘家人,爹娘早已心知肚明,隻是不想點破罷了。」


    說著看了看外頭的深宅大院,忍不住道:「不過,估摸爹娘也想不到,師兄的出身會如此顯赫。」


    少傑笑了:「剛瞧個大門就知道師兄出身顯赫了?」


    潘清:「師兄也太小瞧潘清了,便再無知也知你家門口那兩個石獅子不是一般人家能擺的,想來敢在門上鑲這麽多門釘的不是當朝大員便是六部公卿,師兄又姓裴,令尊莫非就是那位赫赫有名的裴尚書?」


    少傑:「果然是做捕快的,什麽都瞞不過你。」


    潘清挑眉:「聽說裴尚書之女已選進宮當了皇妃,如此說來師兄豈不是國舅大人,潘清之前可失禮了。」


    少傑搖搖頭:「家姐雖入宮也不過封了個嬪位,這國舅說的可是皇後娘娘的兄弟,師兄可夠不上呢,更何況那宮中寂寞的很,規矩又多,雖享皇妃尊榮卻不得自在,倒還不如尋常人家呢。」


    潘清暗暗點頭,雖自己並未見過真正的宮廷,卻拜現代那些電視劇所賜,多少了解了一些,那禁宮之中的女子,看似尊榮,實則苦逼非常,那麽多女人共享一個男人,有的甚至到死都未見過皇上一麵,有的雖一時得寵,最後也是個淒慘的結果,那道宮門對女人是詛咒,隻進去了這一輩子就別想幸福了,能安生的活著都是運氣。


    更何況,大師兄的姐姐進宮的年頭不長,想來正是青春年少,可皇上卻已是老頭子了,估摸比大師兄的爹年紀都大,若不是無可奈何哪個青春少女會願意嫁個老頭子。


    尤其大師兄的爹那位裴尚書可是傳奇人物,從大字不識幾個的捕快混到如今六部大員,這鑽營的手段可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不過,如此一個爹能生出大師兄這樣的兒子,還真是奇跡。


    少傑伸手敲了她一下:「這麽盯著師兄做什麽,不認識了?」


    潘清點點頭:「是有些不認識了,若知師兄是尚書府的少爺,潘清哪敢讓師兄當夥夫啊。」


    少傑:「這麽說,以後大師兄就不用給清弟做吃食了。」


    潘清搖頭:「這可不行,除非你不認我這個師弟,不然吃食是必要做的。」


    少傑笑了:「就知道清弟得這般說,好了,進去吧。」


    潘清跟著少傑從側門進了裴府,這裴府倒很出潘清的意料之外,想來以裴家的出身,雖如今顯赫,畢竟是草根兒上起來的家族,這位裴尚書肚子裏除了鑽營估摸沒什麽大學問,可這府邸卻收拾的極雅,隨便一個亭子一個樓閣上所題的名字非常有情趣。


    這宅子若是個翰林大學士住的,潘清一點兒不覺得奇怪,可裴尚書實在有些不搭,忽想起大師兄可是出口成章有學問的人,莫非這些名字是匾額是大師兄題的。


    想到此,不禁笑著指了指那邊兒的折柳亭道:「那亭子的名字可是師兄起的。」


    誰知師兄搖了搖頭:「這處宅邸是之前一位侍郎大人的府邸,後那位侍郎大人獲罪抄家斬首,這宅子便罰沒入公,後皇上伺候給了家父,因家父跟那位侍郎大人有些交情,又愛那位侍郎大人之才,便隻叫人稍稍修葺,這宅子中的亭台閣榭都是原封未動,名兒自然是那位侍郎大人題寫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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