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清:「衛兄不是又勸潘清當官吧。」


    衛九:「清弟不想從科考出仕,如何當官,況,衛九深知清弟心思,此次來尋你,卻也不是來勸清弟走仕途的而是有件事兒想請清弟幫忙。」


    潘清笑了:「衛兄都能使喚小侯爺跑腿兒,還有何事料理不清,需潘清幫忙。」


    衛九:「清弟莫打趣,是真有事兒,冀州府城外的林家莊前幾日出了一樁人命案,死的村頭一個叫林進的妻子,這林進發現妻子被害,拿住了殺人的凶犯送到了府衙鳴冤。」


    潘清:「既拿住了凶犯,按律論罪便是,還有什麽可幫忙的。」


    衛九:「你當那林進拿住的凶手是何人?」


    潘清:「便是天王老子,殺了人也是罪責難逃。」


    衛九:「這位可比天王老子更麻煩,是道慧禪師?」


    潘清愕然:「你說的莫不是京城寶相寺那位得道高僧?這位大師既是在寶相寺修行,如何會去冀州府?」潘清聽大師兄提過這位得到高僧,多少達官貴人想得這位大師點化一兩句指點迷津皆不可得,這位大師從不為金銀地位所動,是位真正的得道高僧,這樣的高僧怎會跑到冀州府去,還卷進了一場人命案中,實在叫人想不通。


    衛九:「正是道慧大師,應了冀州府隆興寺主持之邀,去隆興寺講經論法,不想卻成了殺人的凶犯,那林進一口咬定,道慧大師便是殺他妻的凶手,道慧大師乃得道高僧,豈會與他一個村漢辯駁計較,偏偏那林進之妻的屍首發現時跟道慧大師在一處,故,此案棘手的緊。」


    想來這位得道高僧把這件事兒當成修行了,就算砍了他的腦袋,說不準還覺的圓滿了呢,自然不會辯駁,隻是他不辯駁,不是給新來的冀州知府出難題嗎,冀州知府哪敢把這麽一位得道高僧論罪啊,若自己所料不錯,這會兒這位頂著殺人犯名頭的道慧大師在冀州府衙,肯定是好吃好喝的供著,有這樣的好機會,估摸比供祖宗還虔誠呢。


    潘清:「衛兄,這件事便潘清有心幫忙也是無力,衛兄莫非忘了,潘清已辭了差事。」


    衛九笑了,從懷裏掏出一紙公文遞到他手裏:「這是冀州知府大人親自發下的調令,清弟,為兄這裏先祝賀你高升之喜,從今日起你便是冀州府衙的捕頭了。」


    潘清拿著那張公文愣了許久,雖是夜裏,月光卻亮堂的很,能清楚瞧見手裏這張調令上用的是冀州府衙的官印。


    潘清喃喃的道:「衛兄還真是神通廣大。」嘴裏雖如此說,卻仔細把調令收了起來。


    衛九挑了挑眉:「我以為清弟會推托呢。」


    潘清:「之前潘清不過東安縣的捕頭,如今一躍成了冀州府的捕頭,當日李得成為了謀府衙的差事,又拖人情又使銀子,折騰了大半年才謀到了個捕快,我這一下就成了捕頭,可是連升了數級,這樣的好事兒,為何推托。」


    衛九:「這麽說,你答應了。」


    潘清點頭:「明日一早我便回去。」說著看向衛九,本來想問他是不是一路回去,卻忽想到衛九本就住在京城,何來回去之說。


    正想著,忽見那邊兒裴府的馬車行了過來,到了跟前停下,大師兄從車上跳下來,拉著潘清打量一遭,見她無事才放了心:「這麽久不見清弟回去,讓師兄好不擔心。」


    潘清這才想起,師兄還等著自己的消息呢,這一折騰倒忘了個死死,不禁愧疚道:「對不住,讓師兄擔心了。」


    少傑:「無事便好。」見她頭發有些亂,伸手幫她攏了攏,潘清這才想起,在閣老府時拔了頭上的簪子撥開銅鎖才救出了婉娘,之後匆忙間好隻好歹束了起來,自是不齊整的,抬手摸了摸笑道:「反正天黑了,別人也瞧不見。」


    少傑搖頭失笑,點了點她:「你呀,若讓師母知道這般不修邊幅,又要念叨你了。」


    潘清嘿嘿一笑:「我娘這會兒更遠了,瞧不見的。」


    兩人正說笑,忽聽旁邊衛九咳嗽了一聲開口道:「這位想必就是清弟的大師兄了?衛九有禮了。」


    剛少傑匆匆趕來生怕潘清有什麽閃失,倒未注意旁邊之人,這會兒才轉身看向衛九,不禁愣了愣,暗道師弟何時認識這樣的人,衛九,這個名兒怎自己連聽都未聽過。疑惑的道:「這位是?」


    潘清這才想起自己未跟大師兄提過衛九,渴這會兒遇上了,也得不能裝傻,隻得道:「大師兄,這位是衛兄,是……」說到一半,潘清有些為難,本來想說是縣衙的捕快,可衛九這個捕快,根本就是找樂子玩的,哪能當真,而他到底是什麽身份,自己並不知道,自然也無從介紹了,故此有些為難。


    誰知衛九卻接了話頭過去:「衛九是東安縣的捕快,此次來京探親,不想在此處巧遇清弟,說起話來便忘了時辰。」


    少傑雖心裏仍有疑惑,覺得眼前這個衛九怎麽看都不像捕快,且,東安縣衙的宋五幾個,自己也都是相熟的,並不知還有一個叫衛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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