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兒:「奴才瞧著清少爺對女色並不上心,想來不會因為這個惱怒。」


    小侯爺:「哪是為什麽?這麽大一個金元寶砸她腦袋上了,還不滿意啊,也不想想,以後頂著姚府少爺的名頭,這冀州府誰還敢小看她。」


    瑞兒咳嗽了一聲:「奴才覺著清少爺對於旁人怎麽看也不大在意。」


    小侯爺:「我知道,這小子就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跟許廣豐那老頭一個德行,算了,本世子大人大量不跟他一般見識,本世子吃席去。」


    再說潘清跟在姚老爺後頭迎客,有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反正就是見禮唄,也難不倒她,客人差不多都到齊了,大管家才把潘家二老接了來。


    潘永山夫妻都不知怎麽回事兒,這一大早上起來,姚府的管家就到了,張口就叫老爺夫人,說姚老爺認了潘清當義子,在府裏擺了筵席,特意遣他來接二老,不由分說把兩人扶上車就來了冀州城。


    兩口子這一路都不知怎麽回事兒,尤其雲娘,心裏更為忐忑,本來清兒當了捕頭自己就不知以後該怎麽辦,如今怎麽又成姚府的義子了。


    要知道這姚家可是她們冀州府的首富,這姚老爺家業雖大,卻膝下無子,認了清兒難道是讓她承繼姚家香火,這不笑話嗎,清兒可是姑娘,怎麽能承繼香火?


    兩口子一路忐忑的進了姚府,見了潘清,雲娘忙拉著她到一邊兒小聲問:「這倒是怎麽回事兒?娘不是讓你好好料理嗎?怎麽成了人家的義子?你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潘清:「娘別擔心,義父已知底細,正是因此才收清兒當了義子的。」接著小聲把昨兒晚上的事兒說了一遍。


    雲娘:「如此,娘就放心了。」說著看了眼那邊兒正跟姚老爺說話的丈夫不禁道:「你爹……」


    潘清:「娘放心,義父知道的。」雲娘方鬆了口氣。


    正說著,姚老爺叫人喚了玉蘭出來見了潘家二老。


    姚玉蘭對雲娘格外親熱,也跟著潘清叫阿娘,叫的雲娘心裏熱乎乎的,拉著玉蘭的手上看下看的稀罕不夠,被玉蘭請到後頭閨房中娘倆說話兒去了。


    潘清父子跟著姚老爺剛要入席,外頭管家道:「衛大人來了。」


    潘清愣了愣:「倒是忘了衛九。」


    姚老爺看了潘清一眼:「清兒去迎衛大人吧。」


    潘清隻得出來,衛九一見她上下打量一遭笑道:「清弟還真是讓為兄刮目相看,怎麽一轉眼的功夫,就成姚家的少爺了。」


    潘清:這要問小侯爺了。」


    衛九聽著聲氣不對,知道他是真惱了,不免替小侯爺說了一句:「阿康不是個愛管閑事的,想必也是為了清弟著想。」


    潘清:「那我可得多謝他了,一會兒當多敬他幾盞酒。」


    衛九咳嗽了一聲,心說阿康這次到底做了什麽,把清弟得罪成這樣。


    潘清跟著姚老爺挨桌敬酒,好在他吃不得酒的名聲早就人盡皆知,所以也無人為難她,潘清以茶代酒,敬了三輪,到了小侯爺這桌站住,看了看下人手裏的酒壺,不滿意:「去拿壇子來,我要好好敬敬小侯爺,多謝他幫忙。」


    這一桌坐的都是年輕人,除了小侯爺跟衛九還有小張大夫跟許又安,還有幾個別府的少爺,潘清不大熟,但年紀都不大,少年心性,最愛熱鬧,一看有熱鬧,都來神兒了,許又安跟小張大夫帶著頭附和:「對,換大壇子,還有這酒盞也換大的來。」


    姚府的下人自然是聽潘清的,少爺一吩咐立馬就去拿了酒壇子還有兩隻黃楊木的大海,潘清頗為滿意,提起酒壇子倒滿一海,自己那一海小廝已經頗有眼力勁兒的滿上了茶水。


    潘清端起來:「小侯爺,潘清敬你。」


    小侯爺倒是不懼,嘻嘻笑道:「潘兄敬的酒,吃多少都無妨。」說著一仰脖咕咚咕咚,一海酒灌了下去,照了照底兒:「潘兄,本世子夠意思吧。」


    他一這麽著潘清倒不好再計較了,吩咐人給他那醒酒湯來,這壇子酒可是老杜家的三十年陳釀,是好酒沒錯,酒性也烈,他一氣兒吃下這麽一大海,隻怕降不住。


    等醒酒湯端來,卻不見了人,潘清愣了愣,衛九小聲道:「阿康說出去溜達溜達,估計是撐不住,尋僻靜處吐去了。」


    潘清:「我去看看。」


    從席上下來,找了一圈,才在荷花池子邊兒上找著人,他正扶著塘邊兒的一棵大柳樹吐呢。瞧他那難受勁兒潘清頗為後悔,其實她知道小侯爺是好心,隻不過他這好心辦了壞事。


    潘清叫下人拿了茶過來,走了過去,把手裏的茶遞了過去:「你還好吧。」


    小侯爺接過漱了漱口,一屁股坐在地上:「好什麽啊,那麽一大海酒灌下去,我這腸肚子都快吐出來了,你小子這下解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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