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爺愣了愣:「好端端的怎麽問起這件事兒了,那件案子不是早已結案了嗎。」


    潘清:「旁人不知內情,小侯爺卻參與其中,難道忘了那案子怎麽結的嗎,有人勾結江湖上的紫燕堂,燒道觀滅活口致使死無對證,而幕後真凶卻仍逍遙法外,或者可以說官居高位,更甚者或許還是身份尊貴之人。」


    小侯爺:「即便如此,那案子終是結了,如今咱們來林山縣要查的可是惡鬼食人案,跟這起舊案有何幹係?」


    潘清:「小侯爺可知,數月以來林山縣發生了多起少女失蹤的案子,據馮宣說,失蹤的少女大都是十四五歲左右,如今張員外主持的活祭,獻上的也是十四五的少女,昨日那個便是月娘的親妹子,我問過月娘,有資格成為祭品的必須是十四五的處子,所以她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妹子成了祭品。」


    小侯爺:「你等等,我聽著有些糊塗,讓我捋捋,你是說咱們來之前林山縣便發生了多起少女失蹤案,且失蹤的都是十四五的女孩子,如今活祭的少女也是十四五的處子方可,而煉製那個缺德帶冒煙的紅鉛丸,所需藥引正是處子經血,所以這漳州府有人偷煉禁藥。」


    潘清:「目前來說這隻是我的猜測,因一切太過巧合,且就在這裏的山腳下,這位張大戶捐資蓋了一座玉清觀,這裏大都是外族遺民,信奉的是天神,故此靠山村附近並無旁的廟宇道觀,隻有一座天神廟,這道觀蓋的豈不蹊蹺,更何況,張大戶初一十五雷打不動的去玉清觀打醮,一個並不信道之人去道觀打醮不是很奇怪嗎。」


    小侯爺:「你這一說,還真是啊,這靠山村的鄉民都是外族遺民,遵從的也是外族習俗,並不信什麽老道和尚的,這張大戶又是族長,弄個道觀做什麽,就算要給兒子祈福做善事,也該捐銀子蓋天神廟才對啊,隻不過,即便如此,潘兄怎麽就確定跟紅鉛丸有關。」


    潘清:「那些人的手段你我親眼見識過,若想滅口,隻怕玉虛真人早死透了,卻逃匿出京,至今不見蹤影,隻有一個可能,就是那些人不想他死。」


    小侯爺:「你是說,那些人還想要煉製紅鉛丸,怎麽可能,難道冀州府的紅鉛丸案,還不能讓他們警醒收手。莫非真不想要腦袋了嗎。」


    潘清:「這紅鉛丸牽扯的利益巨大,利字當頭,有時也就顧不上別的,更何況,這件是牽扯的也並非一兩位,人大都有法不責眾的僥幸心態,再有,我猜這紅鉛丸必然牽扯身份極顯赫尊貴之人,所以這些人才敢再次鋌而走險。」


    小侯爺:「你說指的這個身份極顯赫尊貴之人莫非是朝中的一品大員?」


    潘清:「一品大員再如何也不過是臣子,地位雖顯身份卻稱不上尊貴。」


    小侯爺臉色微變:「潘兄,此事不可胡言?且你並無證據。」


    潘清:「若我拿到證據呢。」


    小侯爺:「你如何能拿到證據?」


    潘清:「據我猜測那玉清觀就是玉虛老道的藏身之處,按照時間推算,他在這林山縣至少半年以上,既有多起少女失蹤,想必這紅鉛丸也煉了不是一兩天了,衛兄曾說朝中大臣有不少人偷服紅丸,玉虛老道煉製之後必會送去京城,這來去進出涉及銀錢利益,必然有詳盡的賬本,這賬本至關緊要,玉虛老道必然隨身攜帶,故此,隻要找到玉虛老道拿到賬本,便是最有力的證據。」


    小侯爺:「可是玉虛老道狡猾非常,便他真如你所言,藏身於玉清觀之中,他若不出來,又怎麽從他身上拿到賬本。」


    潘清:「既他不出來,我就進去。」


    小侯爺:「怎麽進去?你別告訴我是想當飛賊啊,就那點兒功夫,對付府衙那幾個捕快是不在話下,真要是遇上江湖上的殺手,一照麵你這條小命就沒了。」


    潘清知道他說的是實情,紫燕堂的手段自己見識過,自己這點兒拳腳功夫跟那些人就不是一個級別上的,硬是要碰就是找死,她有爹有娘還不想這麽早死呢。


    想到此,點點頭:「潘清自認沒有小侯爺跟衛兄的本事,當飛賊就免了吧。」


    小侯爺知道她是順道挖苦自己跟衛九,不禁笑道:「平常瞧著你也不像小心眼的,怎麽又提起來了,而且,這件事跟本世子可並無幹係,不過,不當飛賊還能怎麽進去。」


    潘清:「據我推斷,之所以有惡鬼食人之事,必是有人故弄玄虛,是因屢次發生少女失蹤案,太過招眼,日子久了也遮掩不住,鬧大了就是麻煩,因此玉虛老道才想出這麽個主意來,鄉民懼怕惡鬼,人心惶惶四散奔逃,此時由德高望重的張大戶提出活祭以平息天神怒火,鄉民為求保命隻能答應,我問過月娘這活祭半月一次,凡是靠山村的鄉民,有一戶算一戶,挨戶出人,自家的女兒妹子都行,若沒有也可出錢去人牙子哪兒買,張大戶作為族長第一個出人,就是月娘的妹子,半個月後該輪到下一家,隻要我頂替了下一家的女兒成了祭品,便可順利進入玉清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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