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弦氣的倒抽一口氣,「九方臨,我現在可是在查案!你最好老實點,你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你知道嗎?」


    「不知道。我是應國人,是個蠻族,不懂你們大齊文化的博大精深。」九方臨軟硬不吃,就是一個字不肯透露,「這事關我們應國皇族的事情,你我非親非故,我憑什麽要告訴你?」


    「行,你厲害!」沈思弦也有骨氣,她站起來。看樣子今夜是問不出來什麽屁了,她也有點上火,「九方臨,反正也是你們應國的事情,我上趕著湊什麽熱鬧。霓裳死不死,同我是沒有關係的。可她是你們應國人,別到時候變成你們應國居心叵測。」


    九方臨靠著美人靠,「你也不用嚇唬我。沈思弦,我給你出個主意。不如這樣,你嫁給我,自然就是我應國的人。我自然能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予你聽。」


    「你放屁!」沈思弦轉身就是一巴掌,卻被九方臨緊緊握住手腕。沈思弦火爆脾氣上來了,「九方臨,老子有未婚夫!」


    「不是還沒有成婚嘛?」九方臨甩開她的手,「你一個舞刀弄槍的女人竟然會喜歡一個文官,也真是叫人大跌眼鏡。」


    沈思弦見不得他說賀楓的不好,在她眼裏賀楓什麽都好。她瞪著九方臨,「你到底說不說?你要不說,這件事我可就不管了。」


    九方臨翹著腿,不為所動,「事關應國皇族內幕,我不能告訴你。不過,如果霓裳告訴你,我也是沒有辦法。沈思弦,牽絲對霓裳恨之入骨,她一定會要了牽絲的性命。而且,牽絲下蠱的本領很強,長公主已是強弩之末了,再這樣下去所有人都沒有好果子吃。」


    「就憑你一句話,我就要費盡心機的保護霓裳,還要救她出來。九方臨,你這算盤打的倒是很妙啊!」沈思弦的確不夠聰明,可是她也不是傻子,「這樣吧我同你做個交易。」


    「有意思。」九方臨趣起一條腿,濕發拋在腦後,他似笑非笑的瞧著沈思弦,「我長這麽大,你是頭一個敢和我談條件的人。」


    沈思弦不慌不忙,她往他對麵的書案上一坐,「也不是難事,隻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自然會為你救霓裳。」


    「那你倒是說說,你要我答應你什麽事?」


    「這我倒是沒想到。不過大丈夫一言九鼎,想必皇子殿下也不會言而無信吧!」沈思弦低頭在桌上開始找東西,「口說無憑,不如你給我一樣信物。等來將來那一天我好拿出來證明。」


    九方臨連連搖頭,他從未見過沈思弦這樣的姑娘。應國的女子作風大膽,確實是比齊朝女子更加放肆。可到底她們見了她心中也是有畏懼的,但是沈思弦沒有,她大約是從來沒有把他當做過皇子看待。


    或許在她眼裏,天下間唯有賀楓一個男子值得她放在心上。


    可惜她找了一圈都沒發現什麽能夠做信物的東西,她有點失望了。九方臨卻下榻,走到窗邊的一矮茶幾邊,上麵擱著一個木盒。


    沈思弦在他身後探頭探腦,九方臨打開盒子看了有那麽一會,而後才從裏麵拿出一個玩意來。


    「此物為證,我九方臨堂堂七尺男人,說話一言九鼎,但凡我活著,我對你的承諾便一直有效。」他將那玩意遞給沈思弦。


    那是一枚銀鐲子,拇指一半的粗細,上頭卻雕著繁複美麗的花紋,還有一個小鈴鐺掛在上頭。銀子雖然不值錢,但這玩意做的卻是十分精致。


    「好漂亮的鐲子。」沈思弦接過來,在手裏細細把玩。


    那個時候她並不知道這鐲子是九方臨生母留給他的,原是預備著讓他給未來的妻子。而一段注定無疾而終的孽緣也由此展開,命運的齒輪如此幹脆,硬生生的拉開所有序幕。


    沈櫻一直沒敢睡,終於陳嬤嬤倒是來門口問過一句,好在被雪魄擋了回去。沈櫻這會子懷抱著雪寶躺在床上,心中卻是擔憂無比。


    窗子微響,雪寶最先衝出去。沈櫻也急忙坐起來,而後看見沈思弦從窗戶裏爬出來。她點亮了燈,在屏風後頭把夜行衣換下了。


    雪魄在外頭問她可是有事,沈思弦道了一句起來喝口水。沈思弦將頭發散下來,而後去耳房裏簡單擦洗了一番才回到床上。


    「怎麽樣?」沈櫻聽著她走路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低頭便發現了她手腕上的銀鐲子,「你走的時候戴了這玩意嗎?」


    「九方臨給的,看著還不錯就戴上了。」沈思弦躺下來。慢慢適應了黑暗,她翻了一麵,「事情還挺棘手的,我得想辦法見路驀然一麵。」


    沈櫻不懂,但也不想給她太多壓力,「我現在沒事的,你也不用太擔心了。」


    沈思弦卻是有苦說不出。沈櫻的事情是她的心病,可更可怕的卻是牽絲。九方臨告訴她牽絲已經控製了長公主,而祁慶帝那兒也被她種了蠱。


    兩人各自帶著心事入睡,第二日沒人管所以睡得晚了。沈思弦吃過早膳後就坐在亭子裏開始想,想著要怎麽才能見到路驀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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