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翼岑坐在車內一直打顧靈犀的電話,直到她的電話關機了,景翼岑才心煩意亂的扶在方向盤上失神。


    天黑了,他已經找了她三個小時,可是除了打電話和像一隻無頭蒼蠅一樣亂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


    這座不夜城這麽大,想找一個人何其容易,她若有心不讓他找到,他就是掘地三尺,也未必找得到她。


    車內,電台裏播放著一條新聞。


    “本台報道,下午五點三十分,心願路發生一起重大連環交通事故,一輛黑色麵包車與一輛白色賓利在在馬路上無視交通規則,互相追逐,造成多輛車輛相撞,導致交通癱瘓,已有多名傷者被送往醫院救治……”


    景翼岑無意聽新聞,卻在聽到心願路三個字的時候,一下子驚醒似的坐直了腰板。


    他讓蕭權查過監控,顧靈犀最後出現的地方正是心願路。


    可惜那裏的交通監管不嚴,有很多被人忽視的角落,所以那邊闖紅燈,隨意掉頭的車輛數不勝數,交通擁堵是心願路最大的問題。


    景翼岑去找過,沒有發現顧靈犀的身影,也因為那邊交通不便,他沒找到顧靈犀便離開了。


    一想到車禍,那麽多人受了傷,景翼岑猜想,顧靈犀是不是遭遇了車禍?


    這個想法讓他一下子緊張起來,連忙撥通了蕭權的手機。


    “蕭權,一分鍾之內把下午在心願路受傷的傷者送往的醫院告訴我。”


    掛了電話,他耐心的等待了半分鍾,蕭權辦事速度很快,不一會兒便把地址告訴了景翼岑。


    景翼岑連忙一踩油門,快速朝著醫院的方向疾馳。


    醫院內,他著急的在白色的走廊裏狂奔,一路問詢了傷者所在地,在住院部一間一間的尋找顧靈犀的身影。


    他找遍了所有的傷者以後,就是沒有發現顧靈犀的身影,連最後一絲希望都落空了。


    雖然沒有顧靈犀,但他很慶幸,至少她沒事。


    景翼岑再一次陷入迷茫中,他想到昨晚,他也是如今晚一樣大海撈針的找不到她,經曆過那種絕望般的感覺,如今更是加倍的降臨在他身上,讓他更加焦灼,不安……


    “你說我今天倒不倒黴?我隻是把車停在路邊,就讓人給撞了,真是飛來橫禍呀。”


    “我不也是好好的開車,迎麵就被撞了,那兩個人是不是瘋了,心願路那麽堵,居然還飆車,簡直不要命了。”


    景翼岑身旁,兩個受傷的司機閑聊的聲音傳入耳中。


    “那兩輛車根本不是飆車,我可是看得很清楚,那輛麵包車在路口搶了一個女孩,後麵那輛車才去追的。”第三個司機插入對話中。


    景翼岑欲離開的腳步頓住。


    “這種事可不能亂說,光天化日之下怎麽可能有人當街搶人,你一定是看錯了。”


    見有人不信,那個司機理直氣壯的說道:“我的行車記錄儀都拍下來了,那個女孩長得挺不錯的,穿著白裙子,長發飄飄的,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姑娘,隻可惜……”


    話還沒說完,景翼岑突然衝過來,著急的問道:“此話當真?”


    司機被景翼岑突然衝過來嚇了一跳,見他如此焦急,下意識的點頭,“是……是的,你要不信,我可以給你看記錄。”


    ……


    反反複複的噩夢擾得顧靈犀一夜不寧,杜若謙怕她再出事,一整晚都在床邊守護著她。


    經曆一夜的噩夢糾纏,顧靈犀睡得不是很沉,清晨就被噩夢驚醒。


    “不要!”


    她一下子從床上驚坐起,嚇了杜若謙一跳。


    杜若謙瞬間清醒,連忙站起來離她近點,關心詢問,“靈兒,你沒事吧。”


    顧靈犀木訥的看著杜若謙,好半天都沒有反應。


    “靈兒,靈兒!”


    杜若謙有些焦急,昨晚她受了那麽大的驚嚇,他生怕她還沒有緩過來,一連喊了她好幾聲都沒反應。


    他靜靜的陪在她身邊,直到她慢慢的恢複過來,看到眼前熟悉而陌生的俊臉,僵硬的表情才慢慢鬆懈。


    “是你?”


    她有些驚訝,記憶裏很多片段一下子浮現在腦海裏,我記得昨晚發生那些可怕的事情之後,是他及時出現救了她。


    “靈兒,你感覺怎麽樣?或者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他的擔憂通過他那雙深邃的眸子緩緩流淌在她心裏,特別是那句“靈兒”,一下子撞擊在她的靈魂深處,記憶的空白瞬間被填滿,一遍遍的提醒著她那段不堪回首的回憶。


    “你叫我什麽?”


    她不由自主的抓著被子,五指緊緊的把被子抓出褶皺,呼吸緊繃,期待的看著他。


    明明是不同的兩個人,可是,她為什麽會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杜若謙被她這幅樣子弄得不知所措,幹笑一聲,風度翩翩的說道:“靈兒,我隻是覺得這樣叫比較好聽,如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


    顧靈犀的眸子漸漸蒙上一層失望。


    可能,是她想多了吧。


    再次麵對他,顧靈犀神色如常,淡笑,“隻是一個稱呼而已,杜先生不用介意。”


    “那以後我叫你靈兒吧!”杜若謙開心的說道。


    顧靈犀微笑,感激不盡的說道:“杜先生,謝謝你救了我。”


    杜若謙微笑,“你沒事就好。我讓陸淵準備了安神的甜湯,待會你喝一點,再睡一覺,一切都會過去的。”


    他的語氣那麽溫柔,就像一湖春水般柔情,顧靈犀不適應的低眸,想到昨晚的事情,低聲問道:“杜先生,你怎麽會出現在那裏?”


    她很聰明,世間不會有那麽巧合的事。


    杜若謙神色如常的說道:“我昨天在心願路看到你被人綁架,一直跟著那輛車才找到了你,還好及時趕到,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他說到這裏,心緊緊的揪了一下。


    顧靈犀相信他不會騙自己,心裏也更加感激他仗義相救,不過兩麵,他已經救了自己兩次,他的恩情怕是還不了了。


    她掀開被子準備下床,杜若謙製止了她。


    “你身上還有傷,想去哪兒?”


    “杜先生,謝謝你的幫助,以後有機會我一定報答你,隻是,我該回家了。”


    她又一夜未歸,老夫人恐怕又要擔心了。


    “你不能回去!”


    杜若謙突然緊張的大喊一聲,嚇了顧靈犀一跳。


    “杜先生……”


    她回家,他有意見?


    杜若謙想到秦語心的手段,如果就這麽讓她回去,豈不是又落入秦語心的陷阱裏?


    可是,他和她非親非故,有什麽資格留下她?


    “額,我的意思是說,你看你現在這麽多傷,就這樣回去,你的家人會擔心你。”他神色不自然的挽留。


    顧靈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那裏傳來一陣刺痛,雖然傷口已經包紮,但是傷勢太明顯了,一眼就能被人看出來。


    “可是,我總不能一直這樣打擾你,杜先生,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她執意下床,杜若謙無法,也沒有理由再挽留她。


    “那我送你。”


    “不用。”


    顧靈犀婉言拒絕。


    杜若謙不再勉強,尊重她的意見。


    他站起來準備走,體貼的說道:“靈兒,衣服放在櫃子裏,和你的包放在一起,我先出去了。”


    “嗯。”


    她沒有抬頭看他,隻是點了點頭。


    杜若謙出去後,顧靈犀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和昨天早上醒來一樣,她穿著酒店的睡衣,她起床去翻開櫃子,裏麵準備了幾套衣服和幾雙鞋子,顧靈犀特意看了尺碼,果然和她想的一樣,都是自己平時所穿的尺寸。


    一次是巧合,那麽兩次就沒那麽簡單了。


    顧靈犀不糊塗,所以剛才她才會一再拒絕他的好意,她怕那些刻意的好會讓自己胡思亂想,她也沒有資格享受一個那麽優秀的男人對自己的關心。


    他和她,本就是天上和地下的差別,不應該存在太多交集。


    顧靈犀換好衣服之後出去,不無意外的看到杜若謙和昨天一樣站在門口等他。


    “杜先生。”她禮貌的喊了一聲。


    杜若謙邁著優雅的步子走過來,微笑道:“靈兒,我送你出酒店,你不會還要再拒絕我吧。”


    他這麽說,顧靈犀沒有婉拒的理由,隻好答應下來。


    電梯慢慢向下,顧靈犀沒有主動和杜若謙交談,他似乎明白她的意思,沒有主動打破兩人的寧靜。


    尷尬的氛圍從電梯門開了那一刻被打破,顧靈犀先走出來,然後轉身堵在中間。


    “杜先生,請留步!”


    杜若謙愣了一下,邁出的步子收了回去。


    “就送到這裏吧,我自己一個人能回去。”她淡漠的說道。


    她再一次拒人於千裏之外,杜若謙並不是不知趣的人,禮貌的微笑,“那你小心點。”


    “好。”


    顧靈犀欲轉身,身後突然傳來他的呼喚,“靈兒。”


    顧靈犀身體定住,回頭,見他欲言又止,問道:“杜先生還有什麽事?”


    杜若謙表情有些不自然,猶豫了一下忍不住提醒,“靈兒,以後你要小心,特別是你婆婆。”


    顧靈犀有些奇怪,他一個外人,怎麽知道婆婆不喜歡她?


    顧靈犀沒有細問,應道:“我記住了。”


    杜若謙這才放心的按了關門按鈕。


    電梯門關後,顧靈犀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


    她雖然沒有問杜若謙最後一句話的意思,但以她對杜若謙兩麵之緣的了解,她覺得杜若謙不會隨便說這句話。


    腦海裏又浮現出昨晚的事情,當時她意識不清,卻清楚的聽到房間內有個女人在交代什麽事情,加上昨天那個男人說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顧靈犀猜想,自己被綁架下藥,這件事一定有人指使。


    至於是誰,她不敢深想,奶奶還病著,她怕這件事牽扯出太多的麻煩,影響到奶奶養病。


    顧靈犀轉身準備走,卻迎麵撞上了一堵肉牆。


    本來就受傷的額頭被這麽突如其來的一撞,整個人就有點頭暈,顧靈犀後退幾步,差點摔了一跤。


    景翼岑見她踉蹌不穩,本來打算去拉她,可是一想到剛才從電梯上去的那個男人,心裏卻冒出一肚子火。


    “那個男人是誰,和你是什麽關係?”


    他咄咄逼人的上前,抓著她的手腕拉近她問。


    顧靈犀腦袋暈乎乎的,突然被人質問,就連自己的身體也不由自主的被迫抬高,突然出現在她眼前的景翼岑令她心裏一晃。


    他怎麽在這?


    “顧靈犀,我問你話呢,剛才送你出來的男人是誰?”


    景翼岑越是看到顧靈犀這幅無辜的樣子就來氣,特別是她的眼神,單純的如同一張白紙,可是她的行為卻讓他難以忍受。


    他找了她一夜,卻被他看到她和另一個男人在一起。


    甚至,他深入的想到她昨晚就是在和那個男人過夜。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景翼岑心裏就好像針紮一樣刺痛。


    顧靈犀終於反應過來,開始掙紮,“你放開我。”


    “顧靈犀,不要躲避話題,我問你那個男人是誰?”


    他問了三遍,他的忍耐已經達到了極限。


    “這和你有關係嗎?”顧靈犀故意吊他的胃口,平淡無奇的說道,也不掙紮了,任由他拉著自己的手腕,因為她知道她越反抗他會抓得越緊。


    “怎麽沒關係?顧靈犀,你不要忘了,你是我的妻子,我不許你在外麵勾三搭四。”景翼岑怒吼。


    顧靈犀忍無可忍的反擊,“景翼岑,話別說得那麽難聽,到底是誰在外麵勾三搭四,你自己心裏清楚。”


    景翼岑眼眸一眯,就連呼吸也加重了,麵對她的反問,他竟有些心虛。


    兩人就這麽僵持著,顧靈犀低眸,不經意間卻看到他纏著繃帶的手腕上多了一塊手表。


    顧靈犀一眼就看出這塊手表價值不菲,應該是很重要的人送的,而昨天他出去之前是沒有這塊表的。


    他一接電話就去找安妮,除了安妮,還有誰能送他這塊手表?


    顧靈犀不由想到昨天在心願路的大屏幕上看到的新聞,他去找安妮被記者圍堵,為了安妮怒打女記者的新聞清晰的在腦海裏回放著,心裏好似被人狠狠地丟進了絞肉機裏一樣痛。


    “景翼岑,你有什麽資格要求我?你說我是你的妻子,可你有把我當妻子一樣對待嗎?既然你做不到對我衷心不二,憑什麽要求我對你始終如一?”


    顧靈犀勾唇,將目光從手表上緩緩抬起來,與他對視,語帶譏誚的說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個道理不用我教你吧,你和安妮在一起的時候,何曾把我這個妻子放在心上?現在要求我盡妻子的本分。我告訴你,你做夢。”


    她的目光,冰冷而無情,景翼岑突然發現,她看似淡漠從容,內心卻比任何人都堅強,一旦她絕情起來,便是冷酷到底。


    他看著她冷漠的臉,突然發現她額頭有傷,想到昨晚發生的綁架事件,這才順藤摸瓜找到這裏。


    “你受傷了?”


    “與你無關。”顧靈犀冷冷的拒絕他的關心。


    “昨晚你出什麽事了?”他繼續追問。


    顧靈犀冷聲道:“景翼岑,我不會告訴你,因為你不配知道。”


    昨晚發生那樣的事情,如果不是杜若謙,她無法想象自己還有沒有勇氣活下去。


    看著她悲傷的眼睛,景翼岑的內心升起一絲愧疚。


    昨晚得知她被綁架,他心急如焚,找了一夜才找到她,現在看她安然無恙,他心裏的愧疚越來越深,他隻恨自己在她最需要的時候沒有陪伴在她身邊。


    “放手。”


    感覺景翼岑的手鬆了,顧靈犀伸手掰開他的手,本來就有傷口的手剛才用力過猛,顧靈犀輕輕一掰,就從他手裏掙脫。


    “嗤……”


    景翼岑吃痛的叫了一聲,右手捂著左手,表情痛苦的後退幾步。


    顧靈犀看著他手掌心上的白色繃帶慢慢的溢出紅色的血,當即臉色大變。


    “你怎麽樣?讓我看看。”她心急的捧著他的首次,忘記了剛才她對他的冷漠。一心隻在乎他的傷。


    景翼岑強忍著傷口裂開的疼痛,咬牙堅持,“我沒事。”


    “還說沒事,你的掌心都紅了。”顧靈犀緊張的拉著他的手,將繃帶解開,血肉模糊的掌心觸目驚心,令她臉色都白了。


    “怎麽會這樣,傷口都裂開了。”


    顧靈犀光是看著縫針得地方那塊長長的刀口,心裏就像針紮一樣刺痛。


    拉著他的手腕,顧靈犀說道:“你的傷口需要馬上處理,我送你去醫院。”


    兩人一起朝著酒店外麵跑去,景翼岑的車停在酒店外的露天停車場,兩人一同上車的情景卻落入某個人的眼中……


    十六層的酒店房間的落地窗戶前,杜若謙修長的身影久久佇立,低頭凝視著樓下停車場的那一幕。


    男人性感的薄唇悄悄的勾勒出一抹冷笑。


    “杜先生,一切如您所料,剛才景夫人帶著一大幫記者闖入我們安排的陷阱,這下事情鬧大了,想擋也擋不住,景家接連出事,恐怕不久之後,景家將會元氣大傷,到時候我們……”


    “不急。”


    杜若謙淡定的說出兩個字,胸有成竹的說道:“知道貓為什麽喜歡把老鼠玩弄得半死不活之後才吃掉嗎?因為,一下子就把老鼠吃了太無趣,隻有慢慢折磨它,看著它生不如死,才能享受勝利的樂趣。”


    “明白。”陸淵點頭。


    杜若謙沒再說話,目光一直追隨著那輛車離開的方向,嘴角的冷笑令人不寒而栗……


    ……


    顧靈犀帶著景翼岑來到了附近的小醫院處理傷口,還好及時趕到,血暫時止住了。


    “已經裂開了一次,傷口千萬別再用力了,要不然發炎就嚴重了,雖然我已經幫你止住了血,但是這條疤以後就難以消除了。”醫生說道。


    顧靈犀聽著醫生的叮囑,連連點頭。


    出來醫院後,顧靈犀走在景翼岑後麵,想到醫生的話,心裏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樣不是滋味。


    “景翼岑,對不起。”


    景翼岑回頭,“為什麽道歉?”


    “如果不是靈均,你也不會受傷,也就不會留下疤痕。”


    看著她愧疚的眼神,景翼岑雲淡風輕的說道:“男人留一道疤沒什麽,況且……”


    他抬手看著自己的手掌,嘴角浮現出一絲不為人知的笑容,“每一道疤都有一個故事。”


    顧靈犀看著他嘴角的笑容,心裏動容了一下,最終將哪一絲感動壓在心底。


    “走吧。”


    她走在前麵去開車,景翼岑緊隨其後。


    這時,景翼岑的手機響了。


    顧靈犀腳步一頓,回頭看了一眼,淡漠的繼續朝著車走去。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隻要他的手機一響,她下意識的會想到安妮,想到他為了安妮拋棄自己,想到他為了維護安妮怒打女記者的新聞,想到很多很多關於他和安妮獨處的畫麵……


    可是,他為了救靈均,手上留下一道那麽難看的傷疤,他那樣高貴不凡的男人,身上的每一處都是那麽完美無缺,卻讓這塊傷疤永遠的留在他的手掌心。


    她覺得心裏很亂,她越來越不知道哪個才是真正的他。


    顧靈犀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她為什麽要想這些與她無關緊要的事情?


    她猛的搖搖頭,想要拋棄腦海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身後,景翼岑邊走邊接了電話。


    “姑父。”是李誌明打來的。


    “翼岑,你趕快回家,你爸媽吵著要鬧離婚了。”


    “什麽?離婚?”


    景翼岑感到非常吃驚。


    雖然爸媽沒什麽感情,平時也算相敬如賓,這麽多年從來沒有鬧過離婚,突然聽到這個消息,景翼岑大感意外。


    顧靈犀在旁邊聽得清清楚楚,等景翼岑掛了電話,好奇的問,“誰要離婚?”


    “我爸媽。”


    顧靈犀呆了一下,確定自己沒聽錯。


    “景家正處在風口浪尖上,爸媽要離婚絕非偶然,家裏一定是出了什麽事。”景翼岑有條不紊的分析道,然後邁著大步子朝著車門走去。


    顧靈犀也覺得此事非常蹊蹺。


    “我跟你一起回家。”


    顧靈犀主動跟上他的腳步,景翼岑回頭,見她目光堅定,當即點頭。


    “上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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