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翼岑開車在狂風大雨中疾馳,腦海裏全是電視裏的新聞,他從來沒有這麽害怕過,甚至痛恨自己在今晚這麽糟糕的天氣沒有陪伴在她身邊。


    如果顧靈犀有事,他一定會恨死自己。


    高速路口已經開始封路了,很多車子堵在了出口,景翼岑開不進去。


    他著急的下車,直奔收費站。


    那裏有很多穿著警服的人拉起了警戒線,見有人衝過來,直接攔住了他。


    “先生,您不能過去。”


    “讓開。”


    景翼岑顧不了那麽多,一心都在顧靈犀身上,見有人攔著自己,拳頭已經毫不客氣的揮了出去。


    大雨中,他一個人單槍匹馬,搶了警察巡邏的摩托車直接朝入口開去……


    山體滑坡的現場已經有很多記者不顧風雨敬業的守在那裏隨時報告動態,救助的人員不斷的從泥石流裏麵救出生還者,現場一片哀嚎聲。


    景翼岑下車之後直奔現場,目光不斷的搜尋顧靈犀的身影,在雨中不停的喊著她的名字,“靈犀,靈犀……”


    他緊張又恐懼的站在大雨中,特別是看到有人死氣沉沉的被挖出來,那種恐懼差點將他擊垮。


    他的心裏不停的祈禱,靈犀,你千萬不能有事,千萬不能有事……


    ……


    雨,依舊下個不停。


    山溝裏。


    一輛被摔得七零八落的車內,顧靈犀終於在一段短暫的昏迷中清醒過來。


    頭,好痛。


    大雨將她淋得濕透,她又痛又冷,頭昏昏沉沉的。


    然而當她睜開眼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頭被杜若謙緊緊的護在懷裏,所以她幸運的生還了下來。


    “若謙。”顧靈犀顧不得頭痛,伸手將他的胳膊掰開,呼喚著昏迷不醒的杜若謙。


    杜若謙沒反應。


    周圍一片漆黑,借著閃電突然打下來的光線,她看到他的額頭全是血。


    那一瞬間的血腥一幕讓她頓時嚇了一跳,身體本能的向後一倒,直到從恐懼中緩過來,她才爬到杜若謙身邊,大聲呼喚,“若謙,你醒醒。”


    杜若謙昏迷不醒,額頭不斷的往外冒著血,在大雨中隨著雨水流了一地。


    空氣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顧靈犀被他嚇哭了,“若謙,你不要死,快醒醒啊,嗚嗚……怎麽辦?打電話,對,我要打電話……”


    她想起自救,慌忙在車內摸索到她的手機,可是手機已經被濕透了,根本沒辦法打電話。


    顧靈犀又艱難的從變形的車身裏逃出來,唯一的辦法就是靠自己。


    然後,她開始拖著杜若謙的身體往外拉。


    “若謙,若謙……”她一邊吃力的拉他的肩膀,一邊呼喚他的名字。


    然而,杜若謙紋絲不動,雙腿應該是被卡住了。


    怎麽辦?


    顧靈犀急死了,更加害怕。


    她環顧四周,這裏是一條山溝裏,他們不知道翻了多少山頭才摔到這裏。


    “有沒有人啊,救命啊!”她對著周圍大聲呼救,隻有樹木搖晃的聲音回應他。


    周圍黑漆漆的,樹木搖曳,電閃雷鳴,她害怕得六神無主,生怕杜若謙死掉,一點也不敢耽誤,又開始拉杜若謙的肩膀。


    “若謙,你一定不要有事。”


    也不知道在雨中努力了多久,杜若謙終於有了一絲反應。


    顧靈犀喜出望外,淚水與雨水交融,連忙放開他欣喜的跪坐在地上,“若謙,你醒了,嗚嗚……我還以為你死了……”


    她害怕得口不擇言,頓時大哭起來,發泄自己掩藏起來的情緒。


    杜若謙虛弱的睜開眼,看到她渾身濕透,雨水不斷的洗刷她臉上的淚水,泥巴將她濕透的裙子弄得髒兮兮的,那麽狼狽的樣子,卻讓她感到欣慰。“靈兒,你沒事……就好!”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說這種話,你怎麽那麽傻,為了救我連命也不要了,嗚嗚……你嚇死我了!”


    她哭得泣不成聲,好像要把自己所有的害怕和委屈都哭出來才罷休。


    杜若謙吃力的露出一絲笑容,“我沒想那麽多,我隻希望你沒事。”


    顧靈犀深深地被他感動。


    在那麽危難的時刻,他首先想到的是自己,而生死一線間,根本沒有那麽多時間讓他去思考,他就是出自本能,用自己的身體護她周全。


    她何德何能,能讓他連命也不要去救自己?


    “若謙。”她哭著抱住他的頭,痛不欲生的哭泣。


    杜若謙全身都很痛,可是這一刻被她抱著,哪怕遍體鱗傷,他也覺得幸福無比。


    ……


    也不知過了多久,兩個人一起努力,杜若謙始終被卡得紋絲不動,並且鮮血流得越來越多。


    看到顧靈犀那麽賣力的拉他出來,杜若謙努力保持清醒,拉著她冰涼的手虛弱的說道:“靈兒,別管我了,你快走吧,再淋下去,就算沒受傷你也會被凍死的。”


    顧靈犀傷心的搖頭,“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來,我們一起用力,一定可以的。”


    那一刻,杜若謙的眼角默默的落下兩行淚水,幸好有雨水替他掩飾過去。


    隻要在她心裏還有那麽一絲重要,他就覺得哪怕他今晚死在這裏,他都不後悔。


    兩個人再次用力,顧靈犀仿佛用盡了所有的力量,杜若謙的雙腿卻因為不停的掰動越來越痛……


    杜若謙有些泄氣,這輛車精工打造,堅硬無比,所以摔了那麽多下都能護得兩人周全,正因為堅硬,所以他的腿被卡住根本就無法憑兩人的力氣掰開。


    “沒用的,可能我真的會死在這裏。”


    “我不許你說這樣的話。”顧靈犀生氣的打斷他要放棄的念頭。


    “靈兒,別哭。”他伸手,捧著她的臉頰,撫摸著她的眼睛,有氣無力的說道:“其實,我一直有一個秘密想告訴你,可能我不說,以後就沒有機會說了……”


    顧靈犀不停搖頭,任由雨水洗刷她的臉頰,哭得泣不成聲,“我不想知道,我隻求你好好活下來,不要放棄,如果你死了,我一輩子都不會心安。”


    杜若謙欲言又止,終是忍住,和她一起用力。


    “那裏好像有人。”


    突然,從雨幕裏傳來男聲。


    顧靈犀抬頭,看到前麵的樹林有光照傳來,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激動的站起來大聲呼救,“這裏有人,救命,我們在這裏。”


    她興奮得差點跳起來,高興的低頭對杜若謙說:“若謙,我們得救了,我們可以活著離開這裏了。”


    “嗯。”他艱難的微笑,似乎也看到了生還的希望,隨著她的目光看向來救他們的人。


    “他們在這裏。”突然有人發現了山溝裏的車,然後有七八個年輕的男人拿著手電筒跑過來。


    杜若謙被困於車內,還好這些人都是壯年,很快就把杜若謙從車裏救出來了。


    “謝謝你們,謝謝。”顧靈犀感激不盡的道歉。


    其中一個男人對她說:“我們是附近的村民,聽到有呼救聲所以組織大家一起來看看,我看這位先生情況很危險,你快隨我們去村裏吧。”


    “好,真的太謝謝你們了。”


    然後,幾個男人一起抬著杜若謙走,顧靈犀跟在後麵,隨著他們一起朝著村子出發……


    ……


    村子裏的醫護室內,村醫檢查了杜若謙的傷勢,他傷得很嚴重,頭破血流隻是輕傷,右腿骨折才是大事,需要立刻接骨。


    “忍著點,會有點痛。”醫生說道。


    杜若謙臉色慘白,由於失血過多,他整個人看上去一點精神都沒有,更別說接骨之痛,在沒有任何條件允許下,所有的痛苦隻能他一個人獨自承受。


    就算他有再大的忍耐力,終是在骨頭回位的那一刻痛苦的大叫出來。


    顧靈犀濕漉漉的站在門口,看著杜若謙那麽痛苦的樣子,那一聲淒慘的叫聲,直擊她脆弱的心房,眼淚再一次滑落。


    都是她讓他承受那些痛苦,她內疚極了,背靠著牆壁痛哭流涕。


    醫生幫杜若謙接好了骨頭,總算撿回他一條命,杜若謙卻痛暈過去……


    ……


    顧靈犀在村民的熱心幫助下換了一套衣服,房間裏生起了火爐,屋內一室溫暖。


    她守在他旁邊,借著房裏蠟燭發出的微縮光線,靜靜的看著杜若謙疼暈過去的臉龐,眼眶默默的濕了。


    如果不是為了救她,他不會躺在這裏,不會承受接骨之痛,不會痛暈過去。


    “靈兒,靈兒……”杜若謙突然在夢中呼喚她的名字。


    顧靈犀心裏一痛,慌忙抓住他胡亂揮舞的手,哽咽道:“若謙,我在,我在……”


    聽到她的聲音,杜若謙終於安靜下來,嘴裏念念有詞,“靈兒,你還記不記得,我說過要給你一個桔梗花婚禮……靈兒,你忘了嗎?”


    顧靈犀怔了一下,有些沒聽清,心裏卻沒來由的痛不欲生,“若謙,你說什麽?”


    “靈兒,靈兒,別走……”


    他繼續念著,聲音越來越小,痛苦的說道,“靈兒,為什麽要離開我……為什麽要愛上別人……為什麽要嫁給他為什麽……”


    “若謙,你說大點。”她輕輕的把頭低下去,耳朵對著他的唇,仔細傾聽。


    “靈兒,靈兒……”


    除了這兩個字,她什麽也沒聽到。


    她想,他該是做噩夢了,連做夢都念著她,更叫她不知如何去償還他的深情。


    杜若謙終於安靜下來,又昏睡過去。


    見他睡著了,顧靈犀悄悄的把手從他的手掌心裏掙開,可是他握得那麽緊,她根本掙脫不了。


    這時,一個大約十七八歲的年輕女孩端著碗走了進來。


    她是這家醫護室醫生的女兒,叫小溪,顧靈犀的衣服就是她送來換的。


    “小溪。”


    “姐姐,哥哥還沒醒嗎?”


    顧靈犀低頭看了一眼,有些傷感,“嗯。”


    小溪把手裏的碗遞過去,“這是薑湯,驅寒的,快喝了吧。”


    顧靈犀接過去,“謝謝。”然後把薑湯都喝了。


    放下碗,顧靈犀想到今晚發生這樣的事情,能夠死裏逃生已是萬幸,這麽晚了她還沒回去家裏不知道該怎麽著急。


    “小溪,你這裏有電話嗎?”


    小溪苦惱的說道:“有是有,不過我們這裏比較落後,交通閉塞,不像大城市一樣人人都有手機,村委會那裏倒是有台座機,不過聽說今晚打雷把信號塔都燒壞了,這不村子裏都斷電了,恐怕有電話也打不出去。”


    顧靈犀失望的呼了一口氣,“謝謝你。”


    小溪站起來準備走,臨走時說道:“姐姐你放心,等什麽時候能打電話,我一定告訴你,今晚你早點休息,別感冒了。”


    “好的,謝謝。”


    小溪走後,顧靈犀一個人守在杜若謙身邊,手被他緊緊牽著,一整夜都沒動,直到天快亮了,顧靈犀才趴在床邊小昧了一會。


    清晨。


    經過一夜風雨,陽光終於從雲層裏透了出來,氣溫雖然冷,天氣卻是極好。


    杜若謙醒來之後,發現身旁睡著的顧靈犀。


    他抬頭看著她,她睡得那麽安靜,陽光柔和的撒在她的臉上,讓她細膩的皮膚幾乎透明一樣沒有真實感。


    然後他看到自己和她握在一起的手,那一刻,所有的力量都變得柔軟,眼神也格外溫柔。


    有些記憶,斷斷續續的在腦海裏浮現……


    他記得昨晚她細心照顧她,傾聽他的夢囈,讓他在夢中安然睡去。


    他動了動腳,腳上打了石膏,木頭代替的夾板雖然簡陋,不過固定得非常好。


    能撿回一條命還保住了腿,杜若謙心滿意足的微笑,沒想到顧靈犀突然肩膀一顫,做噩夢一樣突然大叫他的名字,“若謙。”


    杜若謙溫柔的呼喚,“靈兒。”


    顧靈犀微微睜眼,看到杜若謙已經醒了,一下子清醒過來,欣喜的看著他,“若謙,你醒了。”


    “靈兒,昨晚,謝謝你照顧我,辛苦了。”


    顧靈犀搖搖頭,喜極而泣,“隻要你沒事就好。”


    杜若謙想到了什麽,試探的問道:“昨晚,我有沒有說什麽話?”


    他期待的看著她,迫切的想知道她的反應,顧靈犀卻反應如常的說道:“你沒說什麽話,你想說什麽?”


    杜若謙被問住,眼眸中掠過一絲不為人知的憂傷,原來她什麽也沒聽到,也好。


    “沒什麽。”


    這時,小溪走了進來,看到屋內的兩個人,笑著說道:“哥哥你醒了。”


    杜若謙看過去,對周圍的人和事充滿陌生。


    顧靈犀連忙站起來,“若謙,我給你介紹下,這是小溪,我們暫住的屋子就是她家。”


    “謝謝你小溪。”


    “哥哥不用客氣,你能醒過來多虧了姐姐一夜不不合眼的照顧你,昨晚她不知道多擔心你。”


    顧靈犀默默低頭,杜若謙卻把這句話聽到了心裏去。


    他的目光停在顧靈犀身上,深深的看著她。


    小溪單純的沒發現兩人之間微妙的變化,說道:“既然醒了一定餓了,我去給你們做早飯。”


    “我幫你吧。”顧靈犀連忙跟上去,總算能讓自己出來透透氣。


    ……


    顧靈犀跟著小溪來到廚房,一路上,她發現這裏都是土牆土瓦,一看就是貧苦的地方,等她走到廚房,才發現小溪家的廚房居然還有土灶,這讓顧靈犀感到很稀奇。


    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東西,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幫小溪幹活,就怕自己越幫越忙,站在旁邊幹著急。


    “姐姐,你就坐著吧,我不用你幫忙。”小溪善解人意的說道。


    “小溪,真的謝謝你。不如我幫你添柴火吧。”


    顧靈犀主動過來幫她加柴,正好小溪要在灶鍋裏打雞蛋,於是便隨她。


    兩個人分工合作,閑暇的時候便開始聊天。


    “姐姐,你和哥哥是大城市裏的人吧。”


    “我們是南城人。”


    小溪有些羨慕的看過來,“聽說南城很繁華,隻可惜我一輩子也去不了那麽繁華的大都市了。”


    “為什麽?”


    小溪苦惱的說道:“其實,我是我們李家村第一個考上大學的孩子,但家裏窮,我爸在村裏都是免費幫人看病,所以沒有多少積蓄供我去上大學。”


    想到那張被壓在箱底的錄取通知書,小溪的表情便暗淡下去。


    顧靈犀看得出來,她有多麽渴望上大學。


    “你考的什麽學校?”


    “南城師範大學。”


    顧靈犀不由讚道:“小溪你好厲害,南城師範大學是南城數一數二的大學,你既然考上了,就算沒錢也可以申請獎學金啊,那個學校對貧困生的獎金特別優厚,為什麽不申請試試?”


    小溪搖頭,“沒用的,我家太窮了,出去一趟車費都要好多錢,更別說什麽人都不認識,誰能保證獎學金一定會落在我頭上。”


    顧靈犀不知道該說什麽來安慰她,她還是一個正值青春年華的女孩,應該有屬於自己的美好未來,不應該被貧窮打敗。


    她想了一下,對小溪說道:“小溪,等我出去了,我幫你。”


    “真的嗎?”


    “當然。”顧靈犀爽快的答應下來。


    景翼岑在南城應該有教育方麵的資源,這點小事應該能搞定,就當是報答小溪一家的救命之恩了。


    突然的想到景翼岑,顧靈犀心情有些沉重。


    都一夜了,不知道景翼岑知道她失蹤了有多著急。


    “小溪,電話還打不出去嗎?”


    “已經在修了,可能還要等。”


    “好吧。”


    顧靈犀泄氣的沒再提這件事情,祈禱電話快點修好,這樣就能早點聯係上景翼岑。


    ……


    景家。


    一大早,景家上下就醒了,確切的說顧靈犀失蹤一夜,景家一夜未眠。


    特別是景翼岑,清早從滑坡現場回來的時候滿身泥土,失魂落魄的樣子嚇到了老夫人。


    “翼岑,靈犀呢?”


    老夫人慌張的跑過來。


    景蓮來不及扶著她,擔心的跟在後麵,“媽,您慢點。”


    景翼岑雙目無神,臉上都是泥巴,下巴,脖子,雙手,凡是露出來的地方沒有一處幹淨的,更別提西裝上的泥巴簡直就像在泥地裏滾過一樣。


    秦語心看到他這個樣子心疼死了,早知道從小到大,景翼岑一直都是光鮮亮麗的,何曾這麽狼狽過?


    她趕緊上前來,“翼岑,你怎麽搞成這個樣子?”


    景翼岑無動於衷,像個遊魂一樣走到老夫人身邊,痛苦的說道:“奶奶,靈犀不見了,我找遍了也沒找到她。”


    看到自己的孫兒一夜之間變成這幅模樣,老夫人可心疼了,反倒安慰他,“翼岑,沒有消息說明靈犀可能沒出事,你不要自己嚇自己。”


    “可是……靈犀一夜都沒回來。”


    他的心好痛,五髒六腑都擠到了一起一樣呼吸難受,每一次呼吸都是痛的。


    一萬個後悔,恨自己沒有去接她下班。


    “翼岑,快去洗澡換衣服吧,你看你都淋了一夜的雨,萬一病倒了怎麽辦?”老夫人關心的說道。


    他踉蹌的後退,身上寒冷無比,可比上心裏的寒冷又算得了什麽?


    “奶奶,都怪我,我應該去接她下班……”他悔恨得快要死去,意識有些模糊,也許是淋了一夜雨的緣故,他覺得頭暈,站立不穩。


    秦語心看到他為了顧靈犀這麽折磨自己,一下子著急上火,“翼岑,你別怪媽多嘴,我看顧靈犀未必會出事,說不定她躲在哪裏逍遙快活呢,你這麽擔心她簡直是多餘。”


    “語心,你給我閉嘴。”老夫人嚴厲的嗬斥。


    秦語心不服氣,憑什麽每次老夫人都幫著顧靈犀說話,“媽,我說的是事實,您看看她把翼岑折磨成什麽樣子了,翼岑才是您的親孫子,您不能這麽偏袒顧靈犀吧。”


    “靈犀生死未卜,你還在這幾說風涼話,你是巴不得靈犀再也回不來你就開心了是吧?”


    “媽。”


    “我再說一次,如果你以後再說靈犀半點不是你就滾出景家,永遠也不準回來。”


    老夫人發起狠來特別有氣勢,任憑秦語心再囂張也有所忌憚,不敢再多言。


    就在兩人吵鬧之際,忽聽景蓮驚呼,“翼岑。”


    老夫人和秦語心看過去,隻見景翼岑高大的身體終於不堪重負的暈倒了。


    老夫人急得趕緊去扶,大聲喊道:“快去叫關醫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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