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語心知道景翼岑不歡迎她,正要說話,景仁已經先一步開口,“是我讓她過來的。”


    景仁身為景家四代同堂唯一的長者,自以為說話還有點分量,他自作主張的決定立刻引來了景翼岑的不滿。“大爺,你憑什麽帶她過來?”


    景仁反問,“今日安安滿月,語心惦記著安安,所以求我帶她過來看看,再說了,語心好歹是你媽,這裏就是她的家,她怎麽就不能過來?”


    景翼岑本來就不想和景家大房來往密切,今晚要不是景睿,他也不想邀請他們一家人過來。


    現在居然插手他家的事,他麵色嚴峻,毫不客氣的語氣,“大爺,我們家的事你最好不要管。”


    “翼岑,不許這麽跟大爺說話。”景睿訓斥道。


    “爸,我敬他一聲大爺,並不代表他就有資格管我家的事。”


    景翼岑冷傲的態度讓景仁麵子上掛不住,就開始以一副長輩的姿態教訓景睿,“好啊,景睿,這就是你教的好兒子,難怪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認。”


    此話一出,更讓景翼岑反感他的到來,正要出口反駁,顧靈犀悄悄地拉住了他的衣袖。


    他低頭,看到顧靈犀對他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微笑的招呼大家,“大爺,大伯父,大伯母,快別站著了,過來坐吧。”


    有顧靈犀打圓場,景仁順著台階就下來,喜笑顏開的說道:“還是靈犀懂事。”


    經過景翼岑身邊時,景仁瞪了景翼岑一眼,才一臉不滿的進去。


    秦語心沒有得到景翼岑的允許,站在門口不敢進來,顧靈犀看了她一眼,雖然並不歡迎她,但今日安安滿月,她不想發生什麽不愉快的事情,悄聲對景翼岑耳語,“讓媽先進來吧。”


    景翼岑這才鬆口,聲音微涼,“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好,以後我保證先打電話,得到你的允許再過來。”秦語心討好的說。


    景翼岑不予理會,牽著顧靈犀轉身去客廳。


    大家都圍著安安輪流抱,也許是太熱鬧了,本來安安睡得很香,被大家抱來抱去,突然哇哇大哭起來。


    “怎麽了?”母子連心,顧靈犀最怕安安哭,連忙走過去。


    “估計是餓了。”肖芸抱著孩子遞過去。


    顧靈犀看到安安哭得臉都紅了,心疼的連忙叫了佩姨過來,叫她吩咐月嫂趕緊去泡奶。


    不一會兒,月嫂把泡好的奶粉遞過來,可安安非常拒絕的吐舌頭,根本不想吃,顧靈犀也著急了,平時安安很乖的,很少會這麽哭鬧。


    “我來看看吧。”秦語心突然主動上前,伸手就要抱過去。


    顧靈犀的手臂一緊,下意識的小退一步。


    秦語心似乎有所察覺,難得溫和的語氣對她說,“靈犀,你還年輕,帶孩子沒有我經驗多,我幫你看看。”


    顧靈犀猶豫了一下,大家都在,心想秦語心也做不出什麽壞事,最終把安安交到她手裏。


    秦語心抱著安安檢查了一下,把他的尿布拉開,笑道:“你看,都拉便便了,難怪會不舒服。”


    找到原因,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秦語心抱著安安直接上樓,“我去給安安換尿布。”


    “媽。”顧靈犀腳步跟上,“我跟你一起去。”


    “我也去。”景翼岑不放心的跟上去。


    三個人一起上樓,秦語心在嬰兒房裏熟練的幫安安清洗之後又換上了幹淨的尿布,安安這才安靜下來,並且很快就睡著了。


    “把安安放在樓上睡吧,下麵人多太吵,對孩子的睡眠不好。”秦語心建議。


    顧靈犀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加上她剛才盡心盡力的幫安安換尿布,沒有了剛開始的防備。


    “好吧。”她答應下來,回頭對景翼岑說:“讓月嫂上來看著安安吧。”


    “嗯。”


    秦語心也沒有主動要求留下來,和兩人一起離開房間,等月嫂上來之後,顧靈犀叮囑了幾句,才放心的下樓。


    樓下客廳。


    一家人在一起,聊的話題都是關於景哲。


    “阿哲,你和若顏相處得怎麽樣了?”景睿關心的問。


    “堂叔,勞您記掛,我們感情挺好。”景哲回答。


    “那就好,徐叔一直想和咱們景家結親,你和若顏在一起,也算了卻了他一樁心事。”


    “堂叔放心,我會好好待若顏。”


    顧靈犀邊從樓上下來邊聽到景哲和若顏的事,心生安慰。


    之前徐老一直因為拒婚的事耿耿於懷,自從阿哲和若顏交往之後,徐老對景氏更加盡心盡力,董事會也平靜了好些日子,近日也沒聽說股東們鬧事的事情。


    她隻是沒想到,表麵的和諧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


    晚餐準備就緒後,大家都坐下來,景仁喝了幾杯酒,借著酒意,開始道出自己今晚來的目的。


    “翼岑,咱們景家在南城有頭有臉,最近關於你和安妮的事鬧得滿城風雨,多少人在背後說我們景家的閑話,我問你,安妮的孩子,你預備怎麽辦?”


    早從景仁進來的那一刻起,景翼岑就對他的到來感到介懷,這時候又提安妮的事,不由冷眸看了一眼秦語心,見她心虛的不敢看他,就知道上次她利用景睿達不到目的,想通過景仁來給他施壓。


    他在心裏冷笑一聲,恐怕她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他麵無表情的說道:“安妮的孩子,與我無關。”


    “翼岑,男人要有責任心,外人不知道軒軒的身份,我們自己清楚,就算你不認,軒軒也是咱們景家的後代,我決不允許景家的子孫流落在外。”景仁拿出當家做主的口吻,倚老賣老的說道。


    景翼岑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裏,要不是看他是長輩的份上,哪有他教訓自己的機會?


    “我剛才已經說了,我家的事,外人沒資格管,今日安安滿月,我敬你是客,不與你計較,如果你再這麽多管閑事,今日我誰的麵子也不給。”景翼岑冷聲道,看了一眼景睿,景睿臉色微變,站在中間更加為難。


    “翼岑……”


    “爸,大房和二房本來就是兩家人,請你搞清楚自己的位置,今日在景家做主的人是我,什麽時候由一個外人在這裏當家做主,插手管我的事情?”景翼岑站起來,深邃的眼眸犀利而冷酷的看向景仁。


    景仁被景翼岑幾句話說得更加氣憤,突然站起來,手裏的筷子“啪”的一下摔在桌子上。


    “景翼岑,你這是什麽態度?別說景睿,就算是你爺爺景義在我麵前,還得尊稱我一聲大哥,你算什麽東西,敢這麽跟我說話。”


    提到景義,景翼岑更加沒有好臉色,冷冷的說道:“大爺不要忘了,當初爺爺是怎麽被你謀奪家產趕出老家的,爺爺宅心仁厚在南城收留你,你不心存感激就算了,還想恩將仇報覬覦景氏,如今爺爺奶奶相繼離世,若不是爸顧念親情不想讓過去的恩怨延續到下一代身上,今日你根本沒資格站在這裏。”


    景翼岑一番話犀利的直指景仁心裏最陰暗的角落,頓覺臉上無光。


    “景翼岑,你太狂妄了……咳咳!”他氣得渾身發抖,也許是情緒太過激動,突然忍不住咳嗽起來。


    景鴻也站起來,拉著景仁,“爸,您別氣壞了身體。”


    “咳咳,咱們景家出了這樣的逆子,你叫我怎能不生氣!咳咳……”


    景仁被氣成這樣,景翼岑無動於衷,大家誰也不敢再提安妮的事。


    顧靈犀在桌子下麵輕輕的握住了景翼岑的手,今日這樣的局麵誰也沒想到,她很感動他能在麵對這麽大的壓力下還能堅守初衷。


    景仁見說不動景翼岑,便把目光落在顧靈犀身上,自以為是的說道:“靈犀,身為景家的媳婦,你應該大度一點,你可以容不下安妮,但不能容不下景家的血脈。”


    顧靈犀的手指用力一握,景翼岑正想為她出頭,顧靈犀拉了一下他的手示意他不要說話。


    她緩緩的站起來,麵對大家的誤解,她冷靜而理智的對景仁說道:“大爺,前段時間安妮利用軒軒中毒事件造勢您也看到了,這件事才過不久,風波未平,媒體一直緊咬著不放,如果此時對外公開軒軒的身份,勢必對景氏造成嚴重的影響。”


    景仁沒想到顧靈犀的心思如此剔透,虛心的壓低聲音,“我還不是為景家的血脈著想。”


    “您口口聲聲說替景家著想,事實呢,軒軒的身份一旦公開,景家勢必陷入私生子的醜聞,媒體到時候會唯恐天下不亂的大書特書,這點不用我說,您心裏應該比誰都清楚。”


    景仁被顧靈犀三兩句話說得麵露羞愧,也許是被她一語擊中,惱羞成怒的反問,“靈犀,你什麽意思?難道你覺得我是故意想讓翼岑陷入私生子的醜聞?”


    顧靈犀鎮定自若,聰明的對他說,“靈犀不敢揣測大爺的心思,隻是實話實話而已。”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女人,難怪語心在這個家一點地位都沒有。”景仁冷笑一聲,自討沒趣的把椅子拉開,“看來今天我在這裏不太受歡迎,景鴻,我們走。”


    “大伯父,飯還沒吃呢,您別急著走啊!”景睿勸道,景仁已經由景鴻攙扶著離開餐桌。


    “慢走不送!”景翼岑冷哼一聲。


    景仁本來半推半就的想找個台階下,景翼岑這四個字直接讓他連下台階的機會都沒有。


    他當真是被景翼岑氣得要死,當即毫不猶豫的就甩開了景睿拉他的手,氣呼呼的離開了餐廳。


    景仁一走,大房一家人都走了,剩下滿滿一桌子菜都沒人動。


    景睿從餐廳外麵回來,有些生氣的對景翼岑說,“翼岑,你看看你把你大爺給氣的,趕明兒備點禮物去那邊向他賠不是知不知道?”


    “爸,從今以後,我不會再和那邊的人來往,希望你也和他們保持距離。”景翼岑冷酷的回絕了景睿的要求。“還有媽今晚鼓動大爺來當說客,她一心一意隻顧及安妮和軒軒,根本沒為我為景家考慮半分,以後你也不要和她聯係。”


    景睿被提醒,突然想到一件事,“對了,語心呢?剛才出去沒見她和大伯父一起走,她剛剛還在這裏,怎麽不見了?”


    顧靈犀突然臉色一變,心一緊,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安安。”


    她緊張的喊了一聲,腳步已經朝著餐廳外跑去。


    景翼岑也大驚失色,跟了上去,顧靈均和高陽不放心,一起隨著景睿跟過去。


    顧靈犀直奔二樓,快速的推開了嬰兒房的門,“安安。”


    她本來還在擔心,令她意外的是,她不僅看到安安還在,並且被秦語心抱在懷裏,溫柔的哄著。


    一顆懸著的心落下,她站在門口呆了呆,忘了進去。


    秦語心回頭,看到顧靈犀來了,一改常態的微笑,“靈犀,你慌慌張張的幹什麽?吵著安安睡覺。”


    “媽,你怎麽上來了?”顧靈犀上前,剛才由於太過緊張,她到現在還沒有緩過勁來,謹慎的看著秦語心。


    “我想安安了就上來看看,怎麽,你怕我對安安不利?”秦語心露出一絲笑容,看上去讓人捉摸不透。


    “媽,我不是這個意思。”


    “安安是我的親孫子,就算我不喜歡你,我也不會對安安怎麽樣。”秦語心朝她翻白眼,低頭看安安的時候卻慈眉善目的微笑。


    話雖如此,顧靈犀心裏還是有所不安,不知為何,秦語心越是友善,她越覺得不對勁,畢竟她從前吃過太多虧。


    顧靈犀伸手把安安接過來,“媽,還是我來吧。”


    秦語心把安安交到顧靈犀手裏,抱著安安的那一刻,顧靈犀終於把心落在。


    正好景翼岑和大家都來了,看到秦語心在這裏,當即臉色陰沉,衝上去,“你來這裏幹什麽?你想對安安做什麽?”


    秦語心不滿景翼岑一而再的冷漠態度,“翼岑,我是安安的親奶奶,我看看他怎麽了?難道我還會害他不成?”


    “如果不是我們來的快,誰知道你會幹什麽?”


    “你!”


    “翼岑,媽沒做什麽,你別生氣。”顧靈犀知道他們母子的關係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不想他們再因為安安而起更大的爭執。


    景睿過來,也當和事老,加上秦語心主動離開,這件事才算過去。


    好好的一個滿月宴,氣走了景仁一家,連秦語心也氣走了,大家的心情都不好,還好有顧靈均和高陽在,之後的氣氛還算融洽。


    ……


    景睿送秦語心回外麵住的房子,一路上,秦語心始終板著一張臉。


    到了公寓樓下,景睿下車,幫她把車門拉開。


    “好啦,跟自己的兒子生什麽氣。”景睿勸道。


    秦語心從車上下來,憤怒的吼他,“景睿,我以前受媽和景蓮的氣,現在她們都不在了,兒子又和媳婦一個鼻孔出氣,我嫁給你這麽多年受了多少委屈你知道嗎?都怪你軟弱無能,以前被媽壓著,現在被兒子壓著,你什麽時候才能像個男人一樣為我在景家爭取一席之地?”


    景睿被她訓得無地自容,抱著她哄,“語心,你別生氣了,我知道你委屈,翼岑說的也有道理,畢竟軒軒的身份確實會給景家帶來不好的影響,我總不能為了一個軒軒讓翼岑深陷醜聞吧。”


    “可軒軒畢竟是你的孫子,你不能有了安安就不要軒軒。”秦語心試圖抓住他的心軟讓他站在自己這一邊。


    景睿見她心情好了一點,什麽都答應,“你放心啦,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不會偏袒。”


    “那就好。”秦語心這才露出笑容,與他擁抱了一下,“那我先回去了。”


    “語心。”他溫柔的在她耳邊說,“過段時間等翼岑氣消了,我再求他讓你回家。”


    秦語心喜不自禁,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好,那我等著你的好消息。”


    和景睿告別後,秦語心滿心歡喜的回家。


    剛用鑰匙開門,就聽到房間裏傳來軒軒的哭聲。


    秦語心趕緊進來,朝著軒軒的房間走去,邊走邊凶惡的咒罵,“阿姨,你死哪去了?你耳朵聾了沒聽到軒軒在哭嗎?”


    保姆沒回應。


    秦語心無暇教訓保姆,快速去嬰兒房,軒軒的哭聲越來越厲害,小臉都哭成了豬肝色,她連忙把軒軒抱起來在懷裏哄著,心疼又心急,朝著外麵大喊,“阿姨,人呢?快泡點奶粉過來。”


    保姆依舊沒回應。


    秦語心越是聽到軒軒哭得厲害越氣憤,幹脆抱著他出來自己去泡奶。


    經過安妮房間的時候,忽聽裏麵傳來奇怪的聲音。


    “嗯啊……快……用力……”


    這聲音分明是安妮的,又不像她平時的語氣,帶著一絲狐媚的味道。


    秦語心是過來人,立刻就明白過來這是怎麽一回事。


    門虛掩著,她走過去,果然看到床上兩個狗男女正興致高漲的做著高難度的動作。


    “奸,夫,淫,婦!”秦語心氣得一腳把門踢開,巨大的動靜也把裏麵兩個不要臉的男女嚇得興趣全無。


    男的嚇得直接從安妮身上滾下來,摔在了床底下,安妮則不慌不忙的用被子把自己蓋住,坐在床上一點沒有被人撞破奸,情的恐慌。


    “這老女人是誰啊?”男人被嚇得軟趴趴的,估計是一輩子的陰影,趕緊捂著自己拿衣服穿。


    “趙總,不好意思,您先走吧,下次我再補償你。”安妮嬌聲嬌氣的說道。


    男人被剛才那一下嚇破了膽,冷冷的諷刺,“算了吧安妮,你家一個小的已經吵得我夠煩了,又來個惡婆娘,我可不想一輩子不舉。”


    男人穿好衣服,看都沒看安妮,直接離開了房間。


    “趙總!”


    安妮試圖挽回,可惜人家不領情,她看到秦語心,厭惡的說道:“你不是回景家享受天倫之樂去了嗎?怎麽回來了。”害了她的好事。


    秦語心抱著軒軒衝進來,懷裏的軒軒哭得嗓子都啞了,秦語心心疼更生氣,“軒軒哭成這樣你沒聽到嗎?”


    “我聽到了,他要哭就哭吧,有什麽好奇怪的。”


    “安妮,你到底是不是軒軒的媽,軒軒哭得這麽凶,你還有閑情逸致和野男人上,床,你到底還要不要臉?”


    安妮不耐煩的說道:“阿姨,你發什麽神經,趙總最近投資了一部新戲,我好不容易才爭取到試鏡的機會,就這麽被你給毀了。”


    “安妮,你在外麵和野男人約會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了,現在你偷人都偷到家裏來了,你就這麽喜歡被男人上,簡直下賤!”秦語心鄙夷的道。


    “秦語心,我賤怎麽了?我用自己的勞動換取報酬有什麽錯?翼岑不認軒軒,我不拍戲拿什麽養活軒軒?”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誰也不示弱,吵得越凶,友誼的小船無形之中出現了裂痕。


    軒軒哭得更厲害了,秦語心就算心裏有再大的怨氣,到底還是心疼孫子,瞪了安妮一眼,“你先把衣服穿好,我帶軒軒去泡奶。”


    安妮求之不得,心煩氣躁的說,“要去快去,一天到晚哭,吵得我頭都大了。”


    秦語心好不容易壓下的怒火再一次往上冒,“安妮,軒軒到底是你生的,你也太狠心了。”


    “論狠心,我不及翼岑一半,他不認軒軒,我生下他也是個累贅。”


    就因為她未婚先孕,她失去了很多資源,軒軒又失去了利用價值,心裏早就對軒軒產生了恨意。


    這個孩子,她一點都愛不起來。


    秦語心想起今日在景家發生的事情,她不是沒試過,即使是景睿和景仁出麵,景翼岑鐵了心不認軒軒,所以她也無計可施。


    為今之計,隻有一個辦法。


    “安妮,要想翼岑認軒軒,隻有一個辦法。”


    安妮狐疑的看過去。“你還有什麽好法子?”


    “除非我們對外公開親子鑒定,到時候不怕翼岑不認。”


    安妮聽完,臉色一變。


    秦語心並沒有察覺安妮的神色慌張,把自己的計劃說了一遍,安妮表現讚同,心裏卻產生一絲強烈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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