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對手指,「那我就不打攪應將軍練眼力了,我這就先下去了。」


    「我同你一起吧!」他轉過身,率先走到她前麵。兩個人一前一後下了山丘,下去之後他刻意放慢腳步,「你可用過早膳了?」


    沈思弦點點頭,早起冰魄就給她開了小灶。說是心疼她這幾天受的苦,冰魄給她下了一碗麵條,裏頭堆著許多肉幹,還放了一點辣子,吃的她爽快的不得了。


    應桀本想留她一起用膳的,現在倒是不用了。他道:「我那兒有你幾封信,是賀楓給你的。」


    「賀楓的信?」沈思弦臉上立即露出笑容,「說起來我也是不厚道,自打出征以來就沒有給京城遞過信,他恐怕是著急了。」


    「嗯,他幾次托應羽到我這兒打聽你的消息。賀楓待你倒是情深意重的很,你也沒有選錯人。」應桀露出一點釋然來,「你可知道,賀楓為了你向皇上請命去了粟赫談判。」


    這件事沈思弦可是一點都不知道,她張著嘴,緩和了好半天,「他怎麽可以如此魯莽!」粟赫現在態度不明確,萬一將他扣下,他又那麽固執,萬一惹怒了粟赫對他下手怎麽辦?


    應桀連連搖頭,「你說他魯莽,你不也是一樣的。賀楓要是知道你在山上經曆的那些,估計氣都能被你氣死。」


    她連連告饒,「可千萬別!賀楓他啊想得比我多,心思比我重,回頭真的跟我較真了。」


    一路邊走邊說,很快就到了應桀的帳子。她跟著進去,裏頭收拾的幹幹淨淨,他的金色鎧甲懸在角落裏,佩劍也懸在上頭。沈思弦走過去,「他們說你這把劍是把好劍,砍殺過不少敵軍。」


    應桀正在書案上找信。聞言回了一下頭,「心中有劍,用什麽都是好劍。」


    她倒是蠻同意這個說法的,「不過,兵器隻要順手就行了,隻要心中有必勝的念頭,就不會輸的。」


    應桀把幾封信交到她手中,「你若是要回信從我這邊走吧!」他鎮守漠北這麽多年,除了皇上命他統帥的大軍,他有自己的暗衛。每一個本領都很強,不管是哪一方麵。


    沈思弦自然是願意的,「如此那我先謝過應將軍了。」


    她要退出去,應桀喊住她,「上一回我同你說過的,你我之間可以不必這麽生分。」


    沈思弦倒是想起來了,還真有這麽一回事。他似乎是不讓她喊應將軍了,她撓撓頭,「對不住了,忘性大了。那謝謝你了,應大哥。」


    他拿著信心滿意足的從應桀帳子裏出來,一直回到自己帳子裏笑容都沒消失。冰魄端著甜湯進來,「姑娘,你怎地笑的這麽歡樂?」


    「你姑爺來信了。」她揚揚手裏的信,笑的像個偷嘴的小耗子。


    賀楓的信寫的不算很長,估計也是怕她沒時間看。都是一些問她近況的,隻不過語氣一封比一封急迫,想來也是擔心壞了。


    沈思弦急忙命冰魄磨墨,洋洋灑灑寫了好幾張紙。等墨跡幹了之後讓冰魄送到應桀那兒去。


    粟赫的國主在兩日後終於見了賀楓。他恭敬的站在下首,粟赫國主麵色冷淡,「孤聽了太後的一些話,但是孤還想再聽聽大齊使臣說的。」


    賀楓不慌不忙,將說辭一一搬出來。國主的眉頭越皺越厲害,「我怎麽知道你們大齊會不會言而無信。」


    「口說無憑,自然是要憑證的。」賀楓從袖子口裏掏出一卷未拆的密函,馬上有宮人接過遞上去。他道:「這是我大齊皇帝親筆書寫的,國主一看便知。」


    他早料到了粟赫的國主定然不會相信大齊真的會白白拱手相讓三座城。祁慶帝臨行前特地寫了密函命他帶過去,「不過三座小城,倘若南蠻客氣些,朕不至於那麽小氣。可是朕的江山,朕要給誰那是朕的事情,南蠻要來搶,那是絕不可能的!至於粟赫,地小國小,倘若那粟赫的國主明事理些,給他也無妨。」


    粟赫國主將那密函來來回回看了三遍,他擱下密函,望著賀楓,「此事是孤糊塗了,聽了那南蠻一麵之詞。使臣回去務必像聖上轉達我的歉意,實在情非得已,還請聖上見諒。」


    此話一出賀楓就知道此番定然是成了。他低頭行禮,「願粟赫同我大齊兩國交好,永世太平。」


    粟赫的態度如今很明確了,果然就同南蠻劃清了接線。之前供給南蠻的糧草錢財也不要了,至於後頭則是再不會繼續供給了。粟赫還撤走在南蠻的兵,表示絕不會出兵偏幫南蠻討伐大齊。


    這下輪到南蠻的國主懵逼了。說好的一起打大齊皇帝,一起翻身把歌唱呢?南蠻國主本來還準備了許多肺腑之言,想再度說服粟赫。結果信還沒送出去呢那頭就傳來粟赫同大齊交好,大齊還給了粟赫三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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