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久看著陸戰拿回來的新鮮出爐的筆錄:“我靠,他怎麽跟你說這麽多?我給他做筆錄的時候惜字如金的。”司馬軼好不容易做完另外三個學生的筆錄,一回來正好碰見陸戰,趕緊匯報道:“陸隊,筆錄做完了,讓他們回去嗎?”“等等。”陸戰示意司馬軼把筆錄拿過來,飛快的看了遍司馬軼中規中矩的提問,“就這些?”司馬軼理所當然的點頭:“是,該問的都…”“童江當時的狀態呢?”陸戰看著司馬軼,“第一報案人就是作案人的概率有多大老李沒教過你?就這些不痛不癢的問題,用得著大老遠把這幫孩子折騰來?”“我…”司馬軼死心眼兒的外號不是空穴來風,他做事向來中規中矩,該學的學到人書合一,不該學的一眼也不看,司馬軼第一次被人這麽當著麵的數落,有點放不下麵子,別扭的說,“那我再去問問。”“回來。”陸戰叫住轉身要走的司馬軼,“我說讓你走了?”韓久一看這架勢不好,尋思這新來的可別火上澆油,剛要開口,就聽司馬軼自尋死路的說了一句:“你也沒說不讓我走。”陸戰唰的一道目光投去,活活把人嚇的避開了眼神。“哎哎哎。”韓久噌的一聲站起來,一手下意識按著陸戰,生怕這廝一拳把還沒開花的祖國未來的花朵打個半身不遂,畢竟敢用這種語氣跟陸戰說話的,司馬軼還是第一個。韓久:“你歇著,我教育,我教育。”韓久跟著瞪了司馬軼一眼:“除了問他們童江當時的狀態,也要觀察他們說話時的神情,另外死者和童江在班級裏的人際關係也調查一下。”司馬軼麵無表情的點頭,他覺得自己隻是說了一句實話,不明白陸戰為什麽生氣。“還有。”陸戰忍著脾氣開口,“問問萬景文有沒有女朋友。”司馬軼是抱著不滿和疑惑離開的,韓久深吸一口氣坐下:“你跟一還沒畢業的孩子置什麽氣啊,誰剛來局裏不都沒經驗麽。”“誰說的。”陸戰不滿的抬頭,“有跟他一樣大的人已經做的快比我好了。”“誰啊,這麽牛。”韓久隨口問,“ak啊。”“……”陸戰生生被自己嗆了一下,把童江的新筆錄從韓久手裏搶回來,“你怎麽廢話那麽多呢!幹你的活去!”韓久欲哭無淚,他快伺候不了這位陰晴不定的爺了。“老大,監控處理完了。”成嘉拿著截取好的視頻來找陸戰,“昨天晚上一共有四個學生回過學校,身份我對了一下,一個是萬景文,一個是林妙音,還有兩個應該不是他們班的同學。”“這麽巧。”韓久說,“童江,萬景文他媽,還有監控,這麽多人證物證,這林妙音要真是凶手,也太招搖了吧。”“不光這些。”成嘉看著陸戰不太輕鬆的樣子,說,“剛才我從陳萌那兒問到,林妙音不是被學校通知休假的,她今天一早就請假了。”韓久一怔:“也就是說她今天壓根兒沒來?”成嘉點頭,韓久看了眼陸戰:“怎麽著,把這姑娘叫來?”“不用,她跑不了,先讓她放鬆著吧,等法醫鑒定報告出來再說。”陸戰繼續道,“萬景文他爸呢,不是說來了麽,怎麽沒聽見鬧騰。”陸戰見過萬母的樣子,認為萬父也會跟萬景文的母親有一樣的反應,沒想到成家嘉隻是說:“哦,他爸在大廳呢,情緒比他媽穩定不少。”陸戰把萬父的冷靜歸結於男人的尊嚴,然後看了眼表,說:“嗯,行。韓久,你帶人去趟萬景文家吧,把她媽說的那本日記拿回來。”“好嘞。”韓久起身,“成大小姐,跟我去一趟吧。”“我?我忙著呢,我這一堆事,你去找…”叮鈴鈴,叮鈴鈴。成嘉話到一半兒,驚訝的看著辦案過程中竟然帶著手機並且沒有把手機調至靜音的陸戰,韓久擺擺手:“甭看了,那規矩讓他給廢了。”陸戰沒在意成嘉驚掉下巴的模樣,看著陸思薇的來電接起電話,猜想她不可能這麽快找到顧林非,打趣道:“這麽快就來跟我交易消息了?”“別,你別走,我…我不是故意的…”陸戰聽著聽筒那頭傳來的熟悉的聲音,眉頭一皺:“思薇?”“喂,哥!”陸思薇一手推著要倒不倒的顧林非,“我受不了了啊,你來不來,不來這人我就扔這兒了!”“你們在哪呢?”陸戰緊張起來,“他怎麽了?”“喝多了,在這兒耍酒瘋呢!”陸思薇看著桌子上的兩瓶啤酒一瓶白酒,“真行,統共一瓶啤的半杯白的,就開始…哎!你別喝了!”陸思薇少有的失去優雅,對著電話不耐煩的說:“定位發你微信,你快點!”顧林非一手扒拉在桌邊兒,另一手被陸思薇拽著避免他再去碰酒,顧林非臉色潮紅,嘴裏嘟囔著陸戰的名字:“對…對不起,你別…別走…”陸思薇疑惑的看著顧林非嘟囔了不下十幾遍的話,他到底對不起我哥什麽?然後,瞳孔一陣,難道顧林非出軌了?!陸思薇想到這兒,忽然眼睛一亮,還有什麽比現在套話更好的機會呢!陸思薇:“顧林非?”顧林非呢喃:“嗯?”陸思薇:“顧林非,你還喜歡我哥嗎?”“廢話。”顧林非既是醉了也能在語氣裏表達出不滿,“老子從來就沒忘過他!”陸思薇挑了挑眉:“那你當初為什麽離開他?”顧林非聽到這話,閉起的眼睛忽然抖了抖,一瞬間分不清是酒醒了還是睡著了,陸思薇以為人已經醉到聽不清自己的問題,本想著就這麽算了,顧林非卻忽然換了副聲音開口:“我不是離開他,我是…我是逃跑了,我對不起他。”顧林非:“我對不起……他妹妹。”與此同時,陸思薇的手機時隔多日重新因為聊天對話框而亮起,唐少驚的名字忽然出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