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戰:“林妙音用這件事威脅萬景文,所以萬景文才故意在日記裏虛構事件,想讓他母親去解決?”“我不知道萬景文的日記內容是什麽,但萬景文感受到被威脅,一定會采取一些手段,這是他的慣用手法。”童江說,“本來以萬景文的實力是不應該怕林妙音的,但事逢保送,萬一有個差錯,他的名額就會作廢,所以他暫時沒有激怒林妙音。”“我不知道他們具體的交涉過程,我隻知道那天晚上,萬景文出現在學校的目的。”童江看著陸戰,沉聲道,“他想跟校長做一樣的事。”“林妙音當晚約我在教學樓後見麵,我之前一直不明白校長室如何避人耳目讓林妙音離開辦公室的,直到看見那條通道。”陸戰:“你們已經分手幾個月,林妙音約你去學校,你還會赴約?”童江低笑一聲:“就當是我還對她有所留戀吧,看見她的臉,我總能想起思薇。”“童江。”“放心,我不是變態,我隻是很想念她。”童江看著那條鑰匙鏈,眼底盡是溫柔,“我太想再見到她了,即便隻是相似幾分,也足夠我當時控製不住情緒。”“我知道你肯定很希望凶手不是我,但很可惜,凶手就是我。”童江說,“萬景文,是我殺的。”“那天林妙音因為害怕叫我陪她一起從秘密通道潛進了校長辦公室,從辦公室到班級的走廊沒有監控,我在門外等她,結果聽見了她的呼救聲。”童江忽然抬頭,望著天花板,“我衝進去的時候,萬景文已經脫了褲子,林妙音也…衣衫不整,那個畫麵,太像了。”童江說:“跟以前在福利院太像了,我當時情緒可能有點激動,萬景文嚇了一跳,但一看清是我,嗬…他當時的表情真是很精彩,他說‘小婊/子的前男友來救場了,但婊/子就是□□,她能讓校長那個老東西上,就不能讓我上?裝什麽純!’,我不太記得林妙音當時的反映了,反正她穿好衣服就跑了出去。”陸戰:“所以林妙音慌張跑出教學樓,根本不是因為看見行凶現場?”“嗯,她太害怕了,逃跑我可以理解。”童江繼續回憶,“我跟萬景文的交涉實在不太愉快,當年的福利院院長,現在的恒隴一中校長,還有那個目空一切的萬景文,沒人能懲治的了他們,如果我那天沒殺了他,現在死的很可能就是我了,一場意外事故對他們來說並不困難。”“所以你希望通過萬景文的死來曝光這個學校的秘密?”陸戰不解,“既然如此,你為什麽先叫救護車,而不是先叫警察,如果你想曝光不是應該…”“陸警官,我說過,我並不相信警察。”童江至今也是一樣的態度,如果不是陸思薇,童江就準備這麽結束了。童江:“如果警察先到,這件事就會被校長,或者萬景文的父親,反正任何會因為這件事受到影響的人,他們會拚了命的壓下這件事,他們有能力讓這件事成為傳言。”“我隻能寄希望於醫院的人,但他們…該說有職業操守麽,這件事的曝光率並不如我預期的那麽高,所以我才叫記者去咖啡廳的門口,我想如果她不是思薇,那天我就算毀了自己,也要曝光這一切。”“等等。”陸戰打斷童江,“那天你是在韓警官離開你家後去的咖啡廳,從警局到回家的過程中一直和韓警官在一起,你是怎麽知道咖啡廳的位置的?”“我這麽說可能對那位警官不利,不過他的意識…真的不是那麽好。”童江說,“他手機通訊錄的第一個人,上衣兜的名片,以及我在警車上看見的咖啡的袋子——如果我沒猜錯,那位韓警官應該也是思薇的追求者之一。”“啊?”陸戰的反應完全在童江的預料之外,就算前半句都是真的,但…韓久喜歡思薇?陸戰自從上次以後就改了辦案不帶手機的習慣,這會兒忽然滴滴滴的響起來,陸戰看了一眼發信人,幹咳了一聲:“你先歇會兒吧,我…”童江:“你的寶貝來電?”“……”“別誤會,我隻是羨慕而已。”童江道,“順便問一句,在被定罪之前我還有自由活動時間麽,我想起來,還有句話忘了和思薇說。”“想爭取自由時間的話,就接受唐律師的援助。”陸戰從攝像頭上取下衣服,笑著自己的多此一舉,“童江,希望你說的都是真的,不過即便是真的,你也沒有權力代替警方剝奪任何人的生存自由,知道麽。”童江笑了笑,沒答話,隻是收起陸戰留下的鑰匙鏈,說:“謝謝。”陸戰出了審訊室,先是看了眼顧林非發來的短信,然後立刻撥了電話過去。“你、幹、嘛、呢。”陸戰一字一頓的說,“我怎麽理解這條短信?”顧林非一邊吃陸戰一大早給他留好的飯,一邊說:“沒怎麽理解啊,隨便問問。”“真沒事兒?”“沒事。”“那我掛了,忙著呢。”“……”陸戰一笑:“還裝?”“哦,陸隊火眼金睛,被你識破了。”顧林非叼起一隻蝦餃,坦然道,“我是想你了。”陸戰忍不住樂:“這才分開多長時間,有六個小時麽?”“可能是之前分開的時間太長了,一分鍾都覺得難熬。”顧林非吞下蝦餃,決定還是直接說明自己的意圖,“陸戰,我能去找你麽,我保證躲好,不讓別人看見。”陸戰看了眼時間,又歎了口氣,唉,難道還能拒絕麽?“來吧。”陸戰說,“多穿點衣服,外麵冷,到門口給我打電話。”電話另一頭的顧林非露出滿意的笑容,果斷放下筷子開始換衣服。韓久和司馬軼都是下午才來,陸戰看著黑眼圈要垂到下巴的韓久,問:“敢不跟我打招呼就曠工了啊韓副隊,怎麽著,要篡位還是要跳槽?”“跳他媽的槽!”韓久咣當一聲坐到陸戰麵前,嘴裏還不忘指揮成嘉,“實在累的動不了了,倒杯水行麽。”“你到底去哪了?”陸戰看著韓久臉上在蹭點灰就跟外麵的流浪漢差不多的裝扮,問。“你問他!”韓久一手指頭指向司馬軼,“媽的,是我錯了,陸隊,這人還是你帶吧,我真帶不了,要是有對他的考核評價,你就受累幫我寫了。”“寫什麽?”“老!子!不!同!意!”成嘉端著水回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至於麽韓副,小軼,到底怎麽回事?你們不是去學校了麽?”“是去學校…”司馬軼自覺無理,也不反駁韓久,就那麽愣愣的站著說,“我本來是想去查查那條通道到底在哪,結果…”“結果沒想到他竟然還能碰見初戀女友了!”韓久咕咚咕咚喝了兩口水,“哎,陸隊,你說說,他還有初戀女友,初!戀!女!友!”陸戰瞟了韓久一眼,看人臉色還是有點發白,幹脆直接問司馬軼:“到底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