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安本香子想到剛剛兩兄弟為她打了一架,她就忍不住傷心難受。


    舞冬末見狀,心咯噔了一下,不明所以。


    香子不是和大哥是一塊兒的嗎?為什麽香子卻衝到淺羽懷中,還說是她害了他被大哥打?這到底是什麽狀況?


    她愣愣地站在原地,那晚讓她不舒服的感覺又回來了。有些直覺隻要一產生就很難消除,譬如:關於昨天晚上在香子房裏的男人其實是淺羽——這樣的直覺。


    可,若昨天晚上在香子房裏的男人確是淺羽,那麽,昨天晚上出現在她麵前假裝淺羽的人就是大哥了?為了替弟弟掩蓋這樣不堪的事實,大哥的確可能當機立斷這麽做……可轉換角色也未免轉換得太理所當然、太從容不迫了些……像是很習慣這麽做似的?


    舞冬末搖了搖頭,忍不住伸手往頭上敲了敲,告訴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了,最近的她總是疑神疑鬼的。


    齊藤淺羽的視線移了過去,看了她一眼,然後又往大哥那移過去,大哥也正在看著舞冬末敲頭的可笑行徑,眉頭皺得快打結。


    那丫頭有煩心事時總不自覺地打自己的頭,還打得不輕,總讓人在旁邊看得心驚肉跳。


    「你一定很痛吧?走,我幫你搽藥去。」安本香子拉著齊藤淺羽就要走。


    齊藤英樹一個箭步擋在他們前頭,冷冷地瞪著她。「這種事讓弟妹做就可以了,你跟我來!」


    「我不要!」安本香子躲到齊藤淺羽身後。


    兩兄弟再一次麵對麵,隱隱帶著劍拔弩張的意味。


    舞冬末見狀,很快地移動腳步擠進他們之間,伸手拉住齊藤淺羽的手。「走吧,我替你搽藥去!大哥和香子的事,他們自己能搞定!」


    大哥和香子?齊藤淺羽愣住,望向大哥,齊藤英樹抿唇不語,卻是給了他深深的一眼,這才轉身把安本香子給拉走。


    舞冬未把齊藤淺羽拉回房裏替他上藥,雖然他身上有不少的傷,可都是一些小瘀傷或青紫,而且傷全都在手上和腳上,不像大哥的是在眼角和唇角,看起來,倒是大哥傷得重些。


    不過,齊藤淺羽還是邊搽邊哀哀叫。


    「很痛嗎?」


    「當然痛啊。」


    「我看大哥都流血了,你出手真不知輕重,怎麽就盡往大哥臉上打?」


    齊藤淺羽眯眼瞧她。「你不為你老公心疼,反倒替我大哥心疼起來?我才是一直被揍的那一個耶。」


    「可他看起來傷得比你重。」她隻是實話實說而已。


    「那是因為他自小習武,自然懂得怎麽打人才讓人看不出來啊。」齊藤淺羽邊哀邊叫,一臉的無辜和委屈。「我這個生平沒動過幾次拳頭的人隻曉得用蠻力……他是一開始沒料到我會出手才沒閃過,那傷看起來才可怕一些。」


    舞冬末替他搽藥的手一頓,胸口悶悶地被撞擊了一下。「大哥他打小習武,那你……不懂武嗎?」


    「懂一點皮毛,小倆候我們是一起學的,可我愛玩,根基不穩,跟大哥沒得比的。說到底,那可是苦力活,需要強大的意誌力才能有所成,不過不管怎麽說,我出去也沒挨打的分就是,今天要不是遇到了大哥,被壓在地上的絕不是我。」齊藤淺羽說著,突然直盯著她瞧。「你怎麽了?」


    她的臉色真蒼白嗬。


    「嚇壞了?」齊藤淺羽伸手拍拍她的臉。「還是,聽到你老公沒學武很失望?放心,就算我沒大哥厲害,也足以保護你的。」


    「我知道。」舞冬末點點頭,雖然他說他自己隻懂得皮毛,可已經很厲害了,他畢竟出手救過她。他說的沒錯,他就算比不上大哥,可保護她卻足矣。


    笑了笑,她再次看著他。「剛剛香子說是她害了你,為什麽?」


    齊藤淺羽一愕。「那個……」


    「你是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才去找大哥?因為大哥欺負了香子?」


    昨天晚上?齊藤淺羽又是一愕。


    原來,昨天晚上在門外的人真是她?所以,大哥是因為冬末撞見了他和香子的事,才這麽生氣地去警告香子?


    那麽,她剛剛說大哥和香子的事……是大哥替他背黑鍋了?


    齊藤淺羽心虛地斂眼。「嗯,也不全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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