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學們心裏,是「為了保護妹妹,才特意考到丙班」、「為了沛笙,才特意考到丙班」的自己,會迅速跌落成,憑實力考到丙班的。


    嗬,不管是什麽,別打擾她看書。


    她苻令珠要麵子的。


    「你們背的怎麽樣了,我一會要考哦。」


    丙班同學探討的聲音一頓,然後齊齊換上了背書聲,路過的教習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苻令珠悄悄鬆了一口氣。


    可是這口氣鬆的太早了,陸陸續續就有人背會,背會了就待在她身邊不走,等大家都背的差不多了,就有人說:「清君,我們都背會了,再給我們講個故事吧。」


    背會了還要給講故事,雖然講的都是各地風俗,但你們能不能別表現的像個五歲稚童一般。


    苻令珠額角突突直跳,最後還是敗在了他們天真求講的目光下。


    行吧,給你們講,郎君們多聽聽,省得日後到了朝堂被人糊弄的團團轉,小娘子們多聽聽,知道即使身處後院,也能將自己的日子過的悠哉幸福。


    故事不長,聽的丙班同學意猶未盡,很快到了書法課。


    書法教習對苻令珠改練楷書的行為分外不解,還專門叫她,說她在書法一道上已有成就,為何要放棄。


    苻令珠隻能說自己愛上了楷書,無法說出真實原因,心境不同,她寫不出以前的字了。


    因而每每上書法課,對她來講都是一種變相的折磨,提醒自己,終究不是和同窗一樣不諳世事的學子。


    練了一節課,手腕都是酸的,她俏臉冷著,一看就是不高興。


    丙班同學互相看了看,派出兩個同學下了課跑去膳食堂占地方。


    自從祭酒罰他們不許去東閣食飯,膳食堂的人就沒有少過,去的晚了別說吃飯,湯都沒的喝。


    因此苻令珠就放棄了中午回學舍學習的想法,反正現在有教導丙班同學打馬虎眼,她即使看書也不會讓人認出來。


    桌子上一屜單籠金乳酥,外表金黃焦脆,奶香四溢;一道鴨花湯餅,經過晝夜熬煮的鴨子,輕輕一碰,骨肉分離,一口湯下去,鮮香無比;還有作為主食的見風消,麵點經過油炸,輕薄酥脆。


    另外有幾碟甜雪,隻聽名字便知,是深受小娘子喜愛的甜食,用蜂蜜做主食材,幾經熬煮,晶瑩剔透。


    在膳食堂吃飯的同窗們,看著他們這一桌的吃食,簡直是目眥盡裂。


    這分明就是東閣才會的菜!為什麽會出現在膳食堂!


    太學天丙班的學子們,嘚瑟的不行,向苻令珠邀功,「清君,這可是我們花大價錢,托算學的同窗幫忙買的,快來嚐嚐這個甜雪。」


    苻令珠從善如流的坐下,待她夾了第一口後,他們才開始吃了起來,並且有意無意將菜給她留著。


    她歎了口氣,想著,自己點燈熬油,也得把這些率真可愛的小郎君、小娘子給教出來。


    見她笑了的丙班學子,也恢複了自己嘰嘰喳喳的性子,不斷打鬧著。


    說著說著,又把話題回到了蹴鞠比賽上。


    一個憤憤道:「每次蹴鞠比賽都沒有我們太學的事!全是從國子學選的人。」


    一個接話道:「誰讓太學陰盛陽衰,你認了吧,別說太學了,就算是國子學的人,想去蹴鞠隊也擠破了頭呢。」


    一句話,成功讓這些小郎君、小娘子消停下來了。


    那可是能在國主麵前露臉的蹴鞠比賽啊,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不知多少學子,就因為蹴鞠玩的好,人長得也俊秀,入了陛下的眼,從此平步青雲。


    從國子監畢業就入了重要的崗位,自家父親還沾光升了一級。


    可謂人生贏家。


    再看看他們太學,小娘子們力氣弱,蹴鞠隊都不帶她們玩,空有家室,而小郎君們家裏最大的官也就是個四品,怎麽跟國子學同窗比。


    「今年國子學蹴鞠隊的隊長是姊夫啊。」說話的是放下筷子的苻汝真,自從她退婚後,得到阿娘的照顧,又被苻令珠維護,整個人都不一樣了,身上多了一層叫做自信的光芒。


    苻令珠聽到「姊夫」兩個字,被嘴裏的鴨湯燙了一下。


    她叫誰姊夫?王易徽這麽快在她心裏都升級為姊夫了?


    聽著他們七嘴八舌的說著話,苻令珠當真是一口氣堵在了胸口。


    「對啊!沛笙可是我們自己人啊!」


    「別人不好說,可是那是沛笙啊,沛笙說話,肯定好使!」


    「我們去求沛笙,沛笙肯定能給我們一個名額。」


    「都說國主十分寵愛沛笙,沛笙成績也好,祭酒也十分器重沛笙。」


    「我覺得可行。」


    等等,等等,你們等等,你們問過我的意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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