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從來沒有人嚐試過打球的時候,兩人共乘一匹馬。


    將她拉過來,也隻是助其脫困。


    兩個人都沒有時間去思考什麽另外的感覺,國子監的人也已經護到了他們身側,屬於苻令珠的那匹白馬,突然背上少了個指揮的人,踢踢蹶子四處遊蕩。


    西北軍很快就放棄了對它的關注。


    而後馬背上多了一個人,多出兩隻手的王易徽,幾乎接球接個準,甚至有幾次球差點被擊到球門中。


    就在大家都以為,他們兩個人合體要一直這樣下去到比賽結束,王易徽的白馬猛然提速,他瞅準已經晃蕩到無人之地的苻令珠白馬,向其靠近。


    眨眼間,苻令珠就被他放在自己的白馬上。


    沒有了西北軍的牽製,她充分發揮了自己的蹴鞠功力,那個小小的球,仿佛長在了她身上,隨意擊出,必然落進國子監隊員的球杆上,再回彈給她。


    她一路護著小球向西北軍的球門移動,西北軍緊隨其上,更有人,想在馬背上推搡她,被她輕巧躲過。


    一路勢如破竹,卻在即將接近球門時,被四麵八方的西北軍牢牢困住。


    她向上挑起唇角,腳一蹬便要重複上半場的姿勢,站起來半空擊球。


    西北軍的人早就防著她這手,愣是不顧一切也站起身子。


    苻令珠眼眸一縮,球仗已經擊中小球,無法改變。


    眼見這小球就要落在西北軍的球仗上,斜麵王易徽突然衝出,彎月型的球仗頭觸碰到小球,將其向上一擊。


    小球淩空而飛,被他改變方向,向他飛去。


    「咚!」裹挾著破風聲,王易徽一仗將球擊到了球門中。


    「勝了!國子監勝了!」


    「啊啊!沛笙!清君!」


    「贏了贏了!!!」


    「啊啊啊啊啊!」


    喧囂聲幾乎翻了天,大堰國主看著下麵被人簇擁著的王易徽愉悅的笑出聲來。


    「當真是虎父無犬子。」


    誰都看出來了國主對王易徽的偏愛,無數人出聲附和,「正是,竟來西北軍都不是他的對手。」


    被人誇讚的王易徽瞥見因沒有搶先擊球進門而憤憤不平的小娘子,少見的露出了一個笑容,在這樣的場合裏,一點都不突兀。


    苻令珠鬆開手裏的球仗。


    可真是……


    既沒有阻擋成王老狗出風頭,又沒有讓國子監落敗。


    果然計劃不如變化快。


    她冷著臉,雙臂抱胸,看向那些氣憤地西北軍,嘲諷道:「連一個小娘子都比不過,我看幹脆你們回家帶孩子算了。」


    之前出言對苻令珠叫嚷的漢子,指著她吼叫,「你說什麽?」


    西北軍裏的一個漢子伸手製止了他,「閉嘴,嚷什麽,輸了就輸了,自己之前口不擇言,還怨人家。」


    苻令珠冷冷瞥了那阻攔的人一眼,視線在還依舊憤怒的漢子掃過。


    要不是有人阻止,他敢碰她一下,她就能讓他知道,什麽叫話不能多說。


    他們這邊的衝突,被興奮的國子監學子聽見,一個個將苻令珠護在了身後,「想打仗衝我們來,對一個小娘子喊算什麽本事。」


    宰相之子李信言更是口放狂言:「你可知我父親是誰?當朝宰相!」


    那些西北軍的漢子,一下子臉就綠的,之前就不忿苻令珠的,更是被激起火氣,「又不是你,有父親了不起啊!」


    「了不起,至少你惹不起我。」


    「信言。」王易徽就是扭個頭的功夫,這麵就差點打起來了。


    李信言給苻令珠使眼色,示意她告狀,見她不說話,立即道:「他們欺負嫂子!」


    王易徽還沒做聲,那西北軍的漢子們先嚷嚷起來了,「什麽?這小娘子是沛笙的人?」


    「沛笙好福氣!」


    之前就阻攔漢子不要亂說話的人,是西北軍蹴鞠隊的隊長,他看似與王易徽十分相熟,當即就拍拍他的肩膀。


    「沛笙,長大了,也有出息了。」


    而後立即踢了辱罵苻令珠的漢子一腳,「沒想到是弟妹,衝撞了你,我替他向你說個不是。」


    苻令珠一向敬重這些為大堰浴血奮戰之人,之前發作也不過因為有人嘴臭,當即就道無礙。


    兩方人馬握手言和,西北軍便招王易徽過去說話,很快,國主就發話,讓他們去領獎勵。


    李信言大膽地想勾王易徽的脖子,被王易徽肩膀一沉,把胳膊甩了下去,他也不介意,磨在他身邊道:「那園子肯定是陛下為你準備的,得了園子可別忘了兄弟,帶兄弟們去玩啊!」


    「就是沛笙,領我們去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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