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他們書信的人,自覺要是自己出題,定比他們好,立即給苻鐸遞了帖子,言明,想參加他下次舉辦的文會。


    苻鐸篩選了一番,剔除那些沽名釣譽之徒,將文會定在了三日後。


    而後親自帶著那新鮮出爐整理完的卷子去了國子監,這麽重要的東西,他當然得親手交給明珠,順便還能見見寶貝女兒。


    國子監規矩嚴,隻要是他們的學子,就別想在上學期間見到父母。


    苻鐸是半點不怕,之前不來,還不是明珠不讓,不然他早來國子監當教習了,當下報了名諱,被迎出來的祭酒帶了進去。


    身在國子監,祭酒也聽說了苻鐸文會的事情,畢竟有不少人給他寫信,詢問他們一般怎麽出題,讓他也起了興致,細細問起苻鐸怎麽想起出考題了,莫不是改了主意,要來國子監教書。


    還讓苻鐸將他們一起出的考題拿來看看,直言感歎,苻鐸不來國子監去當個五品小官,真是屈才,同時看見這些題型,升起一股怪異之感。


    苻鐸連連拒絕,給祭酒詳細講解了一番自己辦文會是女兒求助,言語中大誇特誇苻令珠,舌燦如花的將苻令珠誇成了人見人愛的吉祥物品。


    誇的祭酒隻能委婉提出,他要看看最原始,他們照著出的那份考卷。


    當其看到苻鐸給他的卷子時,陰沉下了臉,直接帶著卷子入了宮。


    被扔下的苻鐸帶著果然如此的想法,去尋他的寶貝女兒,順便問問到底是誰給她的卷子,這麽明目張膽的陷害她。


    接到厚厚一遝卷子的苻令珠,笑了。


    論王易徽和苻令珠誰更狠,答曰:苻令珠!


    當王易徽路上「偶遇」拿著卷子嘀咕的父女兩人,主動上前接過了拿卷子重任,還被苻鐸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單獨叫到一旁,囑咐了一二。


    隨即,跟著心情大好的苻令珠回到了兩個班在國子監找到的,共同學習之地。


    鶯鶯草地上旁,池水泛著粼粼漣漪,偶有魚兒浮出水麵換氣,透明的小氣泡漂浮在水麵上,很快就破了。


    池麵上荷花已然枯萎,隻餘尚且還綠的荷葉,釀成一道風景線。


    此時正值午間休息,兩個班的同學穿插著三五成群,有的在石亭中乘涼複習,有的窩在樹下還要被一起學習的人用小蟲子騷擾,還有的直接席地而坐,搖頭晃腦背誦。


    其中就屬丙班的一眾小郎君最刻苦,他們被國子學天甲班刺激的書不離手,小娘子則是一個個心猿意馬,看著看著書,偶然瞥到身側之人,就忍不住微微紅了臉,低垂下頭。


    苻令珠和王易徽的出現,都沒有打擾到他們。


    王易徽輕輕咳了一聲,天甲班的同學們立刻注意到他,趕忙站起,學著還懵懵的丙班同學,看見他們站起來,也下意識跟著起來了,隨即看到苻令珠,欣喜的同她打招呼。


    苻令珠心想,你們很快就開心不起來了。


    她對著丙班同學道:「你們近日學習甚是辛苦,可以猜猜看,我特意托我父親給你們帶了什麽好東西。」


    有禮物,有懸念。


    這個環節丙班的小郎君和小娘子表示非常好。


    立刻散發出了少年人獨有的活力。


    苻令珠的父親誰人不知,這位也是年少成名的貨,書畫二字就是為他量身打造,近兩年水平更是上漲,有不少人都認為,她父親苻鐸會成為新一代的書畫大家。


    故而他們看著王易徽手裏的宣紙猜測,「難不成是字畫?」


    苻令珠搖頭,示意他們再次猜。


    有那小機靈鬼,吸了一口氣,「是寫滿了菜名的紙?每人可以抽一張,然後吃到美味佳肴。」


    豁,丙班同學興奮了,「我都好久沒有吃過烤乳豬了!」


    「我想吃玉露團!」


    「乳釀魚有什麽好吃的,一股子奶味,要我說還是貴妃紅好!」


    「羊皮花絲不配有名字嗎?」


    一時間,這片本該安靜學習的場所,頓時化為了菜品大選。


    苻令珠:我看你們想的挺美。


    旁邊的天甲班郎君們,看著王易徽的目光都帶著哀怨,酸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人和人之間就怕對比,憑什麽人家丙班學個習,還能吃好吃的,他們就隻能無私奉獻自己的學識。


    成績好是應該的,成績不好連小娘子都不願意搭理你。


    頓時一個個有小情緒了,「沛笙,我們也想要獎勵!」


    「對啊,不能厚此薄彼,嫂子班上同學們有的,我們也想要!」


    王易徽看著不斷自己作死的同窗們,冷幽幽開口:「你們確定自己也要這份獎勵?」


    有那聰明的如李信言,趕緊收回自己的話,「不用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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