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小廝牽著他的馬往府中而去,他閉上眼睛讓自己大腦放空休息,等到了王府,他便又是精神奕奕王易徽。


    「夫君,你回來了?」


    苻令珠眼裏是壓製不住的喜氣,回來了就好,這樣她才能有借口讓潘伯婕接近他,人總是在金吾衛,如何能讓潘伯婕發現他的好。


    她殷勤地替他脫下披風,又趕緊著人安排,擺了一桌子的菜。


    王易徽看著她真心歡迎自己,一時間幾日未睡的反應出來,腦袋針紮似的,又不知道她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了。


    但他也不能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當下就在她的服侍下,用起飯來。


    苻令珠眼尖的很,看他喜歡吃什麽,一定給他夾一口。


    王易徽也不挑食,在西北的時候,什麽吃的沒吃過,她夾他就吃,滿室都是兩人和諧吃飯的聲音。


    等吃過飯,苻令珠為他盛了消食的山楂湯,這才問起了他在金吾衛的情況。


    她本就不是真的關心他,王易徽便從容的隱去自己在金吾衛受到針對的事情,隻跟她說了一些金吾衛的規矩,諸如半夜在街上巡邏、守城門之類。


    聽的苻令珠心裏暗喜。


    該,活該,累死你最好。


    「怎麽這麽嚴格,你可是王家子弟,他們就不說照拂一二?」她一副為他打抱不平的模樣。


    王易徽冷冷勾起嘴角,確實照拂了,最累最髒的活全是他的。


    隻是同她卻不能這樣說,縱然知道她也不會心疼,他依然不想讓他的妻子發現,「明珠放心便是,我能應付,倒是你,這幾日在家中過的可舒適?若有不便的地方,要立即跟祖母說。」


    舒適,她有什麽不舒適的。


    整個王家,當主子的就祖母和她,外加兩個小的,不過現在多了一個潘伯婕而已。


    不過,他都問了,不為自己謀點福利怎麽都說不過去,當即站起身子,一雙小手按在他肩膀上,輕輕為他揉捏起來。


    給王老狗捏肩,她真是犧牲頗多。


    「夫君,你看,你平日裏都在金吾衛當差,祖母年紀大,身子骨不如以前硬朗,兩個孩子還小,明珠覺得,是不是得給他們添置些東西?」


    王易徽隨著苻令珠手上動作,眉都皺在了一起,但她力氣尚弱,方能忍耐,牙齒死死咬合在一起,聽見她的話,下意識在新房中看了一圈。


    新房是他之前的房間,他不耐煩屋子裏東西多,此時空蕩蕩的。


    明珠在苻家,可是被嬌養的,一定是受不得自己住的屋子這個樣子,才用祖母和孩子做借口。


    不過是收拾房間,有何不可。


    他伸手握住苻令珠的小手,苻令珠一驚,差點把手抽出來,而後為了掩飾剛才的動作,身子輕輕往前一趴,兩條手臂就環上了王易徽的脖子。


    小聲在他耳邊道:「夫君,你讓我幫忙收拾一下好不好?」


    王易徽本意是要將她的手拿開,此時她整個人趴上來,在金吾衛與人起衝突,受過傷的肩膀和後背火辣辣的疼。


    他拍拍她的胳膊,「當然好,這有何不可,祖母已經將府中的管家大權交給了你,你想做什麽,自去做,不必顧慮我的看法,家中之事便拜托你了。」


    說完,他側過臉,鼻子同嬌嫩的臉蛋一線之隔,「你的嫁妝自己收好,有什麽需要就去庫房拿。」


    「原來郎君已經知曉了?我就是覺得小表妹挺可憐,再說,我的嫁妝又不值什麽錢,夫君,小表妹把她留在府上好不好?」


    我這還不是為了你,不表現的好點,小表妹怎麽才能知道王家有錢有勢,是顆大樹,攀附到你身上。


    王易徽稍稍後仰,卸去肩膀一部分重力,「你和祖母做主便是,我平日裏也不回家,便辛苦你了。」


    苻令珠心思一動,察覺到外麵天黑,兩人氣氛正好,也是時候該歇息了,小嘴一張想咬他的鼻子,純當閨房之樂了,奈何他反應迅速,給躲了過去。


    她挑挑眉,沒咬到讓她麵子有些過不去,她都這麽主動了,王老狗什麽毛病。


    從新婚到現在,兩人魚水之歡,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都說開了葷的男的會纏的新娘子不放,怎麽到她這就反過來了,若不是王老狗這身子還能讓她饞饞,她才不會主動呢!


    她情動不依,王易徽離她這般近,又怎會察覺不到,眸子暗了下來,卻還是輕輕推開了她,再不推開,就該把持不住了。


    貼在他身上的,可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金吾衛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我今晚住書房,你不必等我,早些休息便是。」


    說完,他便走了。


    徒留沒反應過來的苻令珠,站在原地跺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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