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呢,明珠,你會如何?」王易徽步步緊逼,已經將苻令珠逼到貼在牆上,他想親耳聽到她不會拋下他的話,哪怕是騙他的。


    「若是真有那一日,明珠定會排除千難萬難,也要救夫君出去,和夫君不離不棄。」


    才怪。


    「記住你說的話。」


    他滿意的退後一步,給了她些許喘息的空隙。


    此時,潘伯婕已經刺激完薛穀,告訴他一定會救他出去,在被薛穀誤會她是給王易徽當妾侍,才換來救他機會,痛苦萬分時,潘伯婕開始套話了。


    讓他細細去想,那日酒樓中都來了何人,尤其是和掌櫃之女被殺有關係的。


    尤其是金吾衛來了後,立刻離開,連麵都沒露的。


    讓她這樣一說,薛穀當真想起來了,那時他也在二樓,本是想製止宋祀,將掌櫃之女救出的,親眼看見二樓包廂中的郎君,頭戴鬥笠,手臂遮臉,急匆匆下了樓。


    因他們一行人,是從斷了氣的小娘子身上邁過,因而他還特意留意一二。


    是他上過酒的,想著,他便說了出來:「那幾人甚是奇怪,明明談吐不凡,卻身穿麻衣,走時還要戴鬥笠,明明現在是冬天。」


    潘伯婕趕緊追問:「你可還記得,那人長相?」


    薛穀越是痛苦,越是回憶的多,「記得,長得寬厚老實,體型微胖,而且他是左撇子。」


    聽到這,苻令珠本還想再出言提點兩句,可見王易徽已經冷了神色,便知他是猜出來了,當下閉嘴。


    王易徽探究的看了一眼,看的她直冒虛汗,還得裝作無辜的樣子回看他。


    他終是移開眸子。


    苻令珠微微鬆了口氣,將太子殿下攀扯出來,酒樓中的人,性命就算是保住了,現在隻看王易徽打算如何處理。


    出乎苻令珠的意料。


    王易徽的處理方法簡單粗暴,又有效果。


    長安公主急著殺酒樓中人,就是為了隱藏太子的蹤跡,他偏將太子放在台麵上。


    將太子去過酒樓一事告知金吾衛將軍,金吾衛將軍不願牽扯進去他們的恩怨,見其一點不在乎和自己的母親對上,直接讓他歸隊,將事情交由他全權負責。


    王易徽直接帶人去了太子府上,沒說太子行蹤可疑,隻是像一個熱血上頭、為民請命的郎君,說太子既然在酒樓飲酒,還望將事情原委告知。


    他一語定論,太子隻是到酒樓飲酒。


    酒樓開著,誰說太子不能去飲酒來著。


    太子出現在那,湊巧,巧得出奇,可就是巧,人命與他無關,宋祀與他無關。


    不管他是在酒樓和誰見麵,商議何事,那都不是王易徽該管的事情,他隻管太子在那,理應出麵作證。


    被他發現蹤跡,太子第一時間想到殺人滅口,內心驚濤駭浪翻滾,但見王易徽帶了一整隊的金吾衛,當下便是一股氣堵在胸口。


    這豈不是金吾衛全知道,他去過了?豆#豆#網。


    隻能按照王易徽的思路,咬死自己去那飲酒,但他當時身在二樓,對宋祀殺人一事,並不十分清楚。


    王易徽鐵麵無私,直說不妨事,隻要太子殿下發話,他在酒樓,其餘在酒樓的食客,就敢站出來作證。


    宋祀的靠山是長安公主又如何,我們有太子殿下,相信愛民如子的太子殿下,定會為民請命。


    被駕到高架子,還和長安公主敵對的太子,簡直恨不得拿針縫上王易徽的嘴。


    可論血緣關係,王易徽輩分比他還高,隻能側麵敲打,你可是長安公主的兒子,那宋祀是你兄長。


    王易徽冷肅著一張臉,義正言辭,「大堰國法不是擺設,沛笙自敢大義滅親。」


    大義滅親這四個字都說出來了,太子便無法作之不理,若是讓人知道,他在酒樓不出來作證,隻怕又有人要參他一本。


    除了太子,其餘食客王易徽也沒放過,就像他跟太子所言那般,隻是為了求證,降低了太子的戒心。


    酒樓食客不乏豪紳貴族,王易徽挨個上門,也不需要他們做什麽,隻需將自己眼睛、耳朵,看到聽到的事情,敘述一遍。


    但太子不想使全力,隻意思的出了個麵,話語含蓄不清,讓人拿捏不準,他到底是像著誰的,好似在保持中立?


    這些食客便也心有揣揣,推脫說自己喝醉酒,什麽都沒發現。


    這其中,隻有長安公主是焦躁的,一麵覺得王易徽是跳梁小醜,從用的計謀無用就可看出,不堪大用,一麵又覺得心裏不踏實,此案牽扯到她自己的兒子,和結為聯盟的太子,稍有不慎,就不能全身而退。


    若是苻令珠知曉長安公主的想法,定要為她拍拍手,猜得真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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