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高招,如果能因此解決掉佟賬房,可謂是死無對證,一切都在咱們的掌握之中。」


    「誰叫那個毛頭小夥子要同本莊主作對,死有餘辜。」許四川陰笑,儼然把莊園當成自己的。


    「那麽小的立刻去安排人手。」總管也是狠角色,同樣下手不手軟。


    「嗯,別忘了吩咐那些人關緊嘴巴,半點兒風聲都不準給我走漏。」


    「小的明白。」總管行禮後,馬上去安排刺客。


    另一方麵,丹倫和喬妍一行人經過半天的趕路,來到他們之前曾經路過的空地,在此地稍做休息。


    「停!」


    幾乎在負責駕車的青峰喊停的刹那,喬妍便衝下車,隨口說了聲。


    「我去那邊看看。」然後一晃眼跑得不見人影,青峰連喊她的機會都沒有,人就給跑了。


    「奇怪,總鏢頭到底在急什麽,難道是尿急?」青峰胡亂幫喬妍找原因,注意到一早出發前她就坐立難安,一坐上馬車,好像永遠都不想下來,之前她明明一想到搭乘馬車就會皺眉頭的。


    「怎麽啦,青峰,你怎麽是這個表情?」經過這十多天的日夜相處,丹倫和鏢局的兄弟雖然還不到稱兄道弟的地步,卻也沒有隔閡。


    「沒什麽。」青峰用手搔搔頭,有些不好意思。「我隻是覺得總鏢頭怪怪的,在自言自語而已。」


    「喬姑娘怎麽個奇怪法?」丹倫打量喬妍的背影問。


    「總鏢頭她馬車還沒靠穩就急著下車,下車了以後又急著跑開,好像在躲誰一樣。」青峰把喬妍奇特的行徑說給丹倫聽,丹倫邊聽邊笑,啊?看來隻有他知道她在著急什麽,真是有趣。


    「二爺,您是不是喜歡咱們總鏢頭?」青峰眼力好,一眼就瞧出來。


    「這不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嗎?」丹倫打開折扇搧了一下,大方承認。


    「我就說唄!」青峰猛點頭。「大夥兒都瞧出來了,我就不信總鏢頭沒感覺。」


    「就是因為有感覺,才要躲呀!」丹倫收起折扇敲了一下青峰的腦袋,青峰咧嘴一笑。


    「反正也逃不出您的手掌心,躲什麽躲呀?」他有多厲害,整座京城的人都知道。「不過二爺您雖厲害,咱們總鏢頭可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二爺您也不見得一定贏。」


    青峰顯然已經完全變成喬妍的人馬,一談起喬妍,除了崇拜以外還是崇拜,說是把她當成偶像看待都不為過。


    「我聽說你還和喬姑娘交過手。」丹倫當然知道喬妍不好搞定,所以多知道她一些事才好擬定追求對策。


    「沒錯。」說起這件事,青峰不免一陣得意。「總鏢頭第一天來到咱們鏢局,就是我跟誌通同她過的招,不是我愛拍總鏢頭的馬屁,她的功夫真是了得,我跟誌通又是刀又是槍的,總鏢頭隨便一抬腿兒,就把我和誌通擺平。」誌通是鏢局另一個年輕鏢師,當初就是他們兩個人發現喬妍的,這次也有跟來。


    「喬姑娘的功夫有這麽厲害?」丹倫還無緣親眼見識喬妍的身手,但光聽青峰說就入迷。


    「我和誌通根本無法碰到總鏢頭一根手指頭,其他兄弟也是。」青峰笑道。「總鏢頭功夫好,用的東西也夠古怪,一把掃子伸縮自如,我和兄弟們見都沒見過那種掃子,恐怕也是洋玩意兒。」


    「你們總鏢頭還有其他洋玩意兒嗎?」丹倫注意到青峰使用了「也」這個字眼,於是問。


    「多著呢!」青峰同丹倫咬耳朵,怕被別人聽見。「總鏢頭穿的用的都和咱們不一樣,說都說不完。就我看過的,除了掃子以外,還有形狀很奇怪的風箏,總鏢頭就是乘那風箏來的。」


    「風箏?」


    「嗯,就這麽輕飄飄從天上飛下來。」青峰用力點頭。「那風箏大得離譜,又奇形怪狀,光明鏢局的人曾想搶走,被總鏢頭打得半死,還撂話說要找總鏢頭報仇,不過也是嘴上說說,沒敢真的來。」


    「沒想到風箏真能載人。」丹倫好希望能親眼目睹喬妍的降落傘,如果能嚐試那最好。


    「可不是?」青峰也覺得很神奇。「我還偷聽到總鏢頭對著大風箏自言自語,說回家就靠它了,您說,是不是很不可思議?」


    是很不可思議,聽起來就像是神話,如果他不知道青峰不可能騙他,會以為他在編故事。


    「二爺,我知道的事兒都同您說了,您千萬別讓總鏢頭知道是我跟您報的信兒。」他會被打死。


    「知道了,我不會說出去,改天二爺請你喝酒。」丹倫拍拍青峰的肩膀,答應絕不出賣他。


    「謝謝二爺!」青峰高興極了,京裏有誰不想成為丹倫的座上賓?可他就是不開金口,想也沒有用。


    「那麽二爺,小的要去忙了。」青峰想起他還得負責打水給馬兒喝,拿起木桶趕快去旁邊的小溪提水。


    丹倫點點頭,要青峰別招呼他,他會自己找樂子。至於他的樂子呢?就背對著他坐在前方的草地上,不曉得在想什麽。


    他悄悄走過去,一步一步朝她接近……


    啊,丟臉死了,她怎麽會如此失態?


    把臉埋在雙膝之中,喬妍真的覺得自己沒臉見人,至少沒臉見丹倫。


    今天早上,她竟然是在丹倫的床上醒來,這還象話嗎?


    回想起自己今天早上的驚慌模樣,喬妍巴不得能跟哆啦a夢借時光機逃離古代,或是暫時失憶也可以。


    更離譜的是,丹倫竟然不叫她起床,還單手撐起身體,睜大眼睛等她自己清醒,壓根兒把自己當成愛情小說中的男主角,害她差點兒沒有當場跌到床底下,不過,她倉皇逃命的模樣也差不多啦!鞋子都忘了穿,還是靠丹倫提醒她,她才像個機器人往後倒退,從他手中搶回鞋子。


    ……她去跳太平洋算了,省得留在世上繼續丟臉。


    喬妍忘了,這裏是北京近郊,離太平洋還有一大段距離,時空背景也不一樣。


    「今兒個不唱歌了?」


    「嚇!」


    喬妍正想著丹倫,腦海中的男主角冷不防在現實出聲嚇她,差點把她嚇出心髒病來。


    怦怦怦怦,心跳瞬間破百。


    「是你啊!」她拍拍受驚的心髒,好奇它何時變得這麽脆弱,在現代時明明很堅強的。


    「別告訴我你在等別人,我會嫉妒的。」丹倫笑嗬嗬地打開扇子在她身旁坐下,開玩笑地說道。


    喬妍下意識就想往旁邊挪動,然而她隻要一想到自己今天早上是如何丟臉的醒來,馬上定格。


    「少胡說八道。」她不自在地回嘴。「不要以為我在你的床上過夜,你就可以--」啊,笨蛋喬妍,你幹嘛主動提起這件事啊?笨蛋笨蛋!


    「說的也是。」他搧了一下扇子,不懷好意地回道。「畢竟我們都已經睡同一張床了,還說這話是有些好笑。」


    他一副好像他們已經滾過幾百回床單的模樣,引起喬妍的不滿。


    「你幹嘛說得一副我們好像已經上床的樣子?」她抗議。


    「上床?」丹倫頓了一下。「是圓房的意思嗎?這說法真有趣。」嗬嗬,她果然就如青峰所言,穿的用的都和他們不同,連用詞也不一樣。


    「這、這是我的家鄉話。」笨蛋喬妍,又說錯話。


    「哦,原來是喬姑娘的家鄉話,還挺特別的。」她的家鄉話竟然是北京話,可他記得她說自己是南方人,他可沒聽說過南方有哪個城鎮是說北京話的,這其中必定大有問題。


    「這、這不是重點。」都被他搞亂了,可惡。「重點是我們根本沒有發生任何事,我隻是不小心在你房裏頭睡著,你別把話說得這麽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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