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頭的殺手自己也受了重傷,隻得同意。


    「撤!」


    殺手們於是撤得一個都不剩,喬妍怕他們使詐,對空鳴槍警告他們要敢再回來,這次她不會手下留情,殺手們果然也很聽話的跑光光,沒人敢再回頭偷襲。


    確定敵人完全清空以後,喬妍悄悄將彈匣拔掉,連同手槍一起收進腰包,再用袍子蓋好。


    「總鏢頭!」鏢師們全跑向喬妍,感動到無以複加,如果她沒有及時使出暗器,丹倫的性命就不保了。


    「您好厲害,那也是西洋玩意兒嗎?咱們從沒見過。」青峰對喬妍的崇拜又往上升一級,幾近五體投地。


    「是西洋玩意兒。」她這把槍確實是從美國進口的,正宗的洋貨。


    「真了不起。」


    這次同行的鏢師們多數年輕,大約都是二十歲上下,對事物充滿好奇心,卻又不加以追究,喬妍隻要隨便編個理由就可以混過去。


    鏢師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讚美喬妍,唯獨丹倫不出任何聲音,而是用一種高深莫測的眼神凝望著她。


    「丹倫貝勒,你還好吧,有沒有受傷?」喬妍走到丹倫麵前,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一遍,然後焦急問道。


    丹倫沒答話,但專注的眼神比任何語言更能挑動人心。


    「你在擔心我嗎?」著實打量了她好一會兒,丹倫懶洋洋的反問她,透過他的眼眸,喬妍才發現自己好像關心過頭。


    「我沒有……」


    「你在擔心我。」他也不管她如何回答,伸手扣住她的腰,就把她拉過去低頭吻她。


    在場所有鏢師都瞪大眼睛,包括喬妍自己都不敢相信,他竟然未經她的同意,就奪走她的初吻!


    【第七章】


    喬妍回到京城已經三天,這三天她不是歎氣就是發呆,除此以外,沒幹別的事兒。


    唉!


    她歎氣不為別的,就為丹倫那天突然吻她,她當時就應該拔槍轟掉他的頭,看他還敢不敢亂吃豆腐。


    可是她沒有,她什麽都沒做!她既沒有拿槍轟他,就連轟自己都做不到,她就隻是像個白癡一樣張嘴發呆,然後成為兄弟們的笑柄,那可是她的初吻。


    「喬妍。」


    對,那天他吻完她以後,就是這麽叫她,好像她是他的所有物,害她回程那幾天心跳每天都脫離安全數值,發誓等他們回京城,一定要跟他斷得一幹二淨,再也不受到他幹擾。


    「喬妍。」


    到目前為止滿好的,她的意誌還算堅定,他們也整整三天未見麵,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突然覆上她的嘴唇帶點冰涼,還有一股淡淡的薄荷味道,喬妍睜大眼睛,才發現自己的下巴落入丹倫的掌握之中。


    她的腦袋足足缺氧了好幾秒鍾,才想起應該將他推開。


    「你你你、你怎麽會在這兒?」她左顧右盼看有沒有其他兄弟看到這一幕,幸好沒有,不然她可要丟臉死了。


    「我來討債。」又是滿臉通紅,她可真純情。


    「討什麽債?」她又沒欠他。「我們不是把你安全的送去錦州,又安全的把你送回京城,這就已經打平了吧!」


    「你在胡說些什麽?」他拿折扇輕輕拍打手心,輕佻的模樣恍若小說中的邪惡貝勒。「這次的鏢隻能抵五十兩銀子,你還欠我五十兩。」


    可惡,都說有錢人更小器,一點都沒錯。


    「債又不是我欠的。」幹嘛一天到晚跟她要債?


    「話是沒錯。」他回道。「但你既是東家,就得擔起還債的責任。」


    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概括承受」,這提醒了她有些事情不能亂點頭,後果隻能自行負責。


    「順道提醒你,鏢局又欠了我一百兩。」丹倫不慌不忙地通知她這個噩耗,喬妍都快瘋了。


    「我們又欠你錢?」


    「嗯。」他點頭。


    「誰跟你借的,華叔?」


    「他沒開口,是我自個兒看出鏢局急需銀兩。」丹倫挑眉,要她別怪錯人。


    「可是我已經--」


    「你以為你那三十兩銀子能起多大作用?」別傻了。「鏢局的開銷很大,吃的用的都要錢,一人一兩銀子根本支撐不了多久。」


    她那三十兩銀子,給鏢師們一人一兩銀子發薪共十四兩,剩下的十六兩,拿去償還之前欠各店的賒賬,沒剩下一個銅板兒。


    「你怎麽知道銀子的事?」她又沒跟他說。


    「聽鏢師們說的。」他隨意的態度任誰都看不出異狀。


    「是嗎?」喬妍一臉狐疑地打量丹倫,懷疑他哪來這麽多時間跟鏢師進行心靈交流,他看起來不像那麽有空的人。


    「好吧!」經他這麽掐指一算,三十兩銀子好像真的太少,就不怪華叔了。


    「欠債還錢,理所當然,不過鏢局現在沒錢,等咱們接下大筆生意以後再還你。」她不是會耍賴的人,盡管相信她好了。


    「不行,我現在就要。」她不耍賴,他耍賴!她好不容易才對他動心,他可不能讓她有喘息的時間,必須趁勢追擊。


    「你是魔鬼嗎?」她氣極。「都說了沒錢,要我怎麽還?」


    「你可以以身相許。」居然把他說得這麽難聽,嘖嘖,他得加倍折磨她才行。


    「什麽?!」她以為他想非禮她,急忙用雙手護住胸部,丹倫差點兒沒笑噴。


    「別想歪了。」雖然這個提議不錯,但他暫時沒這個打算。「我是要你當我的護衛貼身保護我,當然如果你願意獻身,我也樂意接受。」


    「你想得美,誰會獻身? 」初吻被他奪走,已經糟透,如果連初夜都獻給他,那她真的要痛哭一輩子,他們可是相差兩百多歲。


    「話不要說得太早。」他不懷好意地向她下戰帖,喬妍往後退一步,討厭他這麽有自信。


    自從她丟掉初吻以後,她就變得一蹶不振,在他麵前老是吃癟,這可不行,得設法改進。


    「我可以當你的護衛,但總該有個期限。」她決定把主導權拿回來,用力和他劃清界線。


    「三個月如何?」他早計劃好了。「你貼身保護我三個月,鏢局欠我的一百五十兩銀子一筆勾銷。不僅如此,我還可以幫鏢局打通關節,對你日後走鏢也有幫助。」


    丹倫深諳想釣上大魚,就不要舍不得放餌。鏢局走鏢,可是一門大學問,官府得有硬後台,綠林要有硬關係,自身要有硬功夫。已逝的衛當家得江湖人士的敬重,本身的功夫亦了得,就是官府方麵沒有人脈。丹倫曾經想幫忙,但都被他婉拒,總認為自己行得正,不怕沒有路走,豈料鏢局最後會走到負債累累,甚至快要倒閉的命運。


    喬妍的個性雖然也正直,卻沒衛道成那麽死腦筋。她在現代的時候救過不少政要,那些政要不是跟錢有關,就是跟色有關,而且絕大部分兩者兼具。政治本來就是肮髒的遊戲,現代因為必須遵守民主規則,會玩得文雅一些。古代的話則百無禁忌,天高皇帝遠,隻要瞞得過主子,下麵的人私底下動手腳是常有的事,否則丹倫也不需要冒險親赴錦州查賬。


    畢竟官官相護,她不需要官府罩她,卻也不希望被找麻煩,所以他的提議可行。


    「就這麽說定。」喬妍夠豪氣,一口就答應下來。丹倫毫不意外,她知道怎麽做對鏢局有利,是位稱職的東家。


    「很好,去拿包袱。」夠幹脆,希望待會兒走的時候她也同樣豪氣。


    「為什麽要拿包袱?」她不解地問。


    「你得貼身保護我,你忘了?」他挑眉。「你不跟我走,要如何保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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