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平笙看他先向自己低頭了,想到自己偷看了他的手機,看了他的隱私,現在還敢生他的氣,頓時覺得自己有點兒壞。


    鬱悶得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翊笙沒想到她眼窩子這麽淺,頓時有些慌了手腳。


    “我都說我不問了,你別哭啊。”


    “我、我說了你別生氣。”溫平笙眼眶泛紅看著他,哽咽說道。


    翊笙說,“我不強迫你說了,也不想知道了,你不要別說了,藏在心裏,我不會生氣的。”


    即使他這樣說,但溫平笙還是向他坦白了,“我偷看你手機了。”


    “我還以為是什麽事呢,你想看隨時都可以看,無需經過我的同意。”他手機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


    翊笙有些無奈地輕拭去她眼角的淚珠,心想她還真是連一點兒幹壞事的潛質都沒有,不過是看了他的手機,就嚇成這樣了。


    “我洗澡出來,看你有些失神,好像不太對勁,正好不經意瞥見你在看郵件,就……就趁你洗澡時,偷偷看了你的郵件。”溫平笙進一步哽咽著解釋,有些害怕他生氣,沉思了三秒,她補充道,“但是沒有看完…


    翊笙大拇指指腹輕撫著她眼角的動作一僵。


    見狀,溫平笙慫慫的,小聲比比說,“……你剛說了不會生氣的。”


    翊笙沉默了會兒,看她整個狀態如驚弓之鳥般,就完全沒法生氣。


    最終,他語氣縱容地說著成熟穩重的話,“不生你氣。因為你看都看了,就算跟你生氣又不能讓時光倒流,反而還會弄得兩個人都不開心,沒必要。”


    “那你……會不開心麽?”溫平笙淚眼朦朧地望著他。


    “不會。我不想讓你知道那些事,是擔心你會因為那些事而害怕我,怕你會杞人憂天地亂想,畢竟那些事對你來說,可能太脫離現實、太玄幻了;平笙,我想跟你過寧靜的生活,我不想與繁歌相認,這件事到此為止。”翊笙解釋道。


    她是溫室裏長大的花兒,他以前所接觸、所經曆的事物,是她不曾見識過的,甚至可能從未想象得到的。


    “我不怕你的。”


    她的小手緊緊攥著他胸前的睡衣,目光堅定而認真得對上他的視線,證明自己並沒有因為這些事,而對他感到害怕,或者疏離他。


    想到他以前經曆的那些殘忍的事,她挺心疼的。


    翊笙吻了下她的額頭,“嗯,那睡覺了。”


    “你真的不氣我看你手機?”溫平笙不放心地再次向他確認。


    翊笙抿著唇,一言不發,臉上沒什麽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緒,不知他是喜是怒。


    溫平笙用手指輕輕戳了戳他,輕喊了聲,“翊笙?”


    過了一小會兒。


    翊笙才緩緩開口,“覺得挺火大的。”


    “……”溫平笙倏地僵住。


    果然他還是生氣的。


    她吸了下鼻子,搬用他的話,小心翼翼地說,“那你要怎樣?我看都看了,就算你覺得火大,也不能讓時光倒流回到我還沒看的時候啊……你大人有大量,別跟我這個小女人計較了好不好?”


    翊笙覺得再逗她,她又要被自己弄哭了。


    據說談戀愛的女人,情緒是很敏感的,也是最難控製的。


    “不好,你得讓我對你做些什麽才能把火氣消下來。”翊笙一本正經地說。


    溫平笙愣了三秒,才反應過來他剛才故意的,“安翊笙,你滾!”


    他很是理直氣壯,“你偷看了我的隱私,難道不應該做點什麽事來補償我嗎?”


    溫平笙飛速親了一下他的唇。


    “好了,給你的補償。”


    “太敷衍了,不夠……”


    翊笙輕笑低下頭,吻上她的唇。


    ……


    次日。


    溫平笙醒來時,已經是中午了,鹹魚地躺在床上時就覺得全身酸軟無力,下了床,雙腿都在發顫的。


    她心罵安翊笙這個不知節製的禽、獸。


    並在心裏發誓:以後絕對不會再碰一下他的手機了!


    尼瑪,代價太慘痛了。


    泡了個熱水澡,身體舒服了些。


    就在酒店吃了午飯,期間酒店服務員來打掃了房間,換了床單被套什麽的。


    吃完飯,溫平笙又躺回床上,打算補眠。


    她趴在羽絨被上,臉頰枕著枕頭,鬱悶地對翊笙說,“我今天不想去玩了,你可以一個人出去逛逛。”


    “不用了,我以前在法國停留過。”翊笙拒絕道。


    因為她想來玩,他才陪她一起來的,有她在,周圍的景色才會變得賞心悅目。


    讓他一個人出去?不如在酒店陪她。


    “哦,那隨你吧。”


    溫平笙打了個嗬欠,緩緩閉上眼睛了。


    翊笙坐在床邊,靜看著她入睡。


    確認溫平笙已經睡熟了之後,翊笙才點開手機郵箱,將昨天的那封郵件看完。


    想到溫平笙昨晚竟然趁自己洗澡時,好奇地看了這封郵件,他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伸手捏了捏她粉嫩的臉頰。


    他發現和她談戀愛後,底線越來越低了。


    換做以往,或者換做別人的話,他不僅會盛怒,甚至還可能因對方偷看了這麽重要的隱私,直接把對方那雙眼睛給弄瞎了,讓那人再也看不了別人的隱私。


    他並不排斥自己對溫平笙的底線越來越低。


    再說,她做的又不是十惡不赦的事。


    翊笙畫了些時間,把郵件看完了,然後陷入了沉思。


    陸隱跟他說,之前的恐怖槍擊事件,是一個恐怖分子組織製造的,那個組織他沒有聽說過,可他隱隱感覺這一切似乎太巧了。


    他跟平笙來紐倫堡的第一天,就遇到了繁歌。


    然後去玩了兩天,回到紐倫堡,跟平笙在其他餐廳用餐,又正好遇到了繁歌。


    以他對繁歌的了解,以前繁歌的性子很冷漠,冷血程度和他差不多,舍身相救不像是繁歌的性格。


    當然,也有可能這麽多年不見,再加上繁歌在鬼門關走了一圈,性格變了。


    翊笙不太喜歡過度地去猜測,他動了動手指,發了封郵件,讓人去查之前在紐倫堡製造恐怖槍擊事件的那個組織。


    查查看繁歌跟那個組織有沒有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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