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第一次沈長安主動與她貼那麽近。


    滾燙的熱度透過薄薄的布料,月笙舔了舔嘴唇,仰頭認真看他:


    “我不這麽說,沈大帥您會很難辦,不是麽?”


    沈長安啞聲:“既然知道我難辦,為什麽還要上來。”


    月笙笑了起來:“我就算不上來,沈大帥總歸還是有些難辦的,我希望沈大帥永遠都不會因為我難辦呢。”


    沈長安垂眸看了她半晌,扣著她的腰又收緊了一些,直直看進她的眼睛裏。


    終於,他啞聲開口:


    “周月笙,周家村大地主的女兒,沒念過書,從小與紀家定下娃娃親,剛嫁過來沒多久,自己給自己掰直了腳,後來又給丈夫的情人接了生,然後離婚。”


    他一字一句說著她的經曆。


    月笙眯了眯眼,心想,他倒是將她調查得透徹。


    她拋了個媚眼:“繼續。”


    沈長安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眸色更加深沉:


    “沒念過書,買回家的書卻都是外文;從小裹腳,嬌養長大,開槍卻毫不手軟;家中無人從醫,給人接生開的藥方卻極為專業;而且,第一次跌倒在我的馬下,也是故意的。”


    調查到的月笙的身世清清白白,可是他看到的一切又全是疑點。


    眼前的女人就像是生長在黑霧中的曼陀羅,純粹又複雜,矛盾而淺顯,叫人看不清全貌,卻控製不住被吸引。


    月笙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驚慌的意味,她得意地舔了舔嘴唇:


    “不愧是沈大帥,一切盡在掌握。”


    說完,月笙忽然抬手,點了點沈長安的喉結。


    這塊凸起在她眼前動了好幾次,她早就想上手了。


    沈長安猛地鬆開扣住月笙的手,往後退了一步,竟是紅了耳尖。


    “別亂動。”他有些咬牙切齒。


    月笙一臉無辜:“明明主動抱我的是沈大帥了,再說了,我屬貓的,看到動來動去的東西就忍不住去碰,抱歉啦。”


    沈長安深深吸了兩口氣,微微移開目光:“你到底是什麽身份,想要什麽。”


    正是因為心中沒有懷疑,所以他便直接這樣問出來了。


    月笙想了想:“我是月笙。我沒什麽想要的,就是單純的想要你。”


    沈長安眉頭猛地皺起:“你說什麽?”


    “想要你。”月笙十分認真地重複了一遍:“我本事不算小,也很樂意為你做事,並且永遠不會背叛,隻要你乖乖屬於我,這雙眼睛——”


    她指向沈長安那雙深黑狹長宛如野獸一樣的眸子。


    “這雙眼睛,隻能看向我。不然,我就挖掉。”


    沈長安盯著她看,眸色晦暗深沉。半晌,他問:


    “你能為我做什麽?”


    月笙笑得明豔:“殺人放火,無惡不作,隻要你想。”


    沈長安:“我憑什麽相信你。”


    月笙想了想:“你們人類不是總喜歡說‘真心’這個詞麽?要不我把心挖出來給你看看?”


    說完,她竟是一個極為快速的轉身,擦著沈長安的側邊往前移動了一步,轉眼之間就將沈長安腰間的那把軍刀拔了出來。


    沈長安若是有所準備,倒也不至於被這樣偷襲,可是月笙動作太快又毫無預兆,他竟然一點都沒有反應過來。


    下一秒,他就看到月笙拿著那把刀,直挺挺朝著她自己的心口捅去——


    他心跳一停,想都沒想,身體先於腦子直接往前一步,左手直接猛地握住了刀刃!


    軍刀很鋒利,他的指節很快就滴下鮮血來,但是他卻像是根本感覺不到疼一樣,沒有鬆手。


    他死死看著月笙:“你瘋了!”


    月笙愉悅地放開刀子:“謝謝誇獎。你看嘛,其實你已經相信我了。”


    沈長安這才抓住刀柄,塞進了腰間,指尖劃破的刺痛緩緩傳來,他盯著月笙,喘著粗氣,眸光狠厲,看樣子像是真的生氣了。


    月笙卻雀躍地靠了過去,拉起他流血的手:


    “你不會覺得我真的會捅自己吧?我才不會呢,你若是真的讓我把心髒挖出來給你看,那我一定會先把你的心髒挖出來喂狗的。”


    她聲音溫柔中帶著點點嬌媚,嘴裏說出來的話卻惡毒。


    沈長安沒有動作,任憑月笙抓起自己的手,注視著她的動作。


    他以為月笙要用手帕幫他稍微包紮一下,結果月笙直接低頭,舔了舔他的傷口。


    嘶——


    那濕熱軟綿的觸感比利刃劃開還要刺激。


    沈長安猛地縮回手,心髒狂跳起來,一股熱意從指尖迅速蔓延到了耳尖。


    他直勾勾盯著月笙看。


    月笙的紅唇似乎是沾上了他的血,看上去更加豔麗。那微微上挑的鳳眼配上細長柳葉眉,她是一朵最為妖嬈的富貴花,風韻的皮下,是極端的純粹。


    他終於開口了,一字一句,緩慢而清晰:


    “成交。月笙,你別玩老子。”


    *


    月笙摸了摸腰間被填滿子彈的手槍,慢悠悠往回家的方向走。


    剛剛,她拒絕了沈長安送她回家,因為她還想到處逛逛。


    她問沈長安需要她做什麽的時候,沈長安隻說了一句:


    “現在不用。”


    男人和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還是那樣高大俊挺,野獸的勳章一樣的刀疤也依舊那樣猙獰,月笙在他的眸光裏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那黑色的深海裏,隻有一個她。


    月笙對此很滿意。


    若不是沈長安手下突然進來說總督府有文件到了,她還想再和沈長安多交流交流。


    月笙慢悠悠走在路上,看向深藍色的天空。


    天色早就黑了下來,街上的行人也少了。櫻花歌劇院的燈牌在月笙的身後熄滅,空曠的街道上,她像是一輪落入人間的明月。


    沒有人會在經過她的時候不被吸引住目光,所以,出門給劉舒買藥的紀子成,也大老遠就看到了這一抹曼妙的身姿。


    準確來說,月笙一出櫻花劇院,他就注意到了。


    一開始的時候,他不太相信這是月笙,可是當月笙緩緩走近,他終於意識到,這真的是自己的前妻。


    他的前妻,什麽時候這麽美?


    紀子成手裏拿著藥,站在原地忘了自己要幹什麽。


    周圍經過的男人無不看向月笙,而月笙,曾經隻屬於他。


    原來,她根本就不是沒文化的鄉下封建女性,她明明是一顆珍寶,為什麽他之前沒有發現呢?


    紀子成情不自禁往前走了兩步,忽然又想到,月笙去櫻花劇院做什麽?


    難道是去找工作,當歌女的?


    也是,這個時代,女人不好找工作,更何況,還是她這麽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漂亮女人——他完全忘了自己被月笙一巴掌打得眼冒金星的事情了。


    想到這裏,紀子成心中一疼,忽然大步往月笙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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