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中帶著戰火籠罩下的血腥氣,卷著窗簾鑽進了房間。


    月笙聽到了心跳聲,她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沈長安的。


    他的眉眼實在是深邃好看,她在那雙眸子裏看到了自己——隻有自己。


    英俊的五官被那一道疤痕貫穿,而那疤痕是她親手留下。


    月笙忍不住呼吸急促起來,抬手掐住了沈長安的脖子——


    她感覺到沈長安的喉結在她的掌心顫抖,她忍不住收緊了手指。


    輕微的窒息傳來,沈長安控製不住地微微張開雙唇,抬手扣住了月笙的手腕。


    但是他沒有半點用力,隻是指尖輕撫。


    冰涼的夜風似乎都變得滾燙,月笙鬆開了掐著沈長安的手指。


    下一秒,她的手指往下,拽住了他的領帶。


    這一次,她的力道很重,沈長安直接被她拽得一個踉蹌。


    月笙順勢坐在了身後的沙發上,拽著沈長安的領帶往下拉。


    沈長安順著她的力道彎腰,到最後,直接單膝跪在了她的麵前。


    月笙將手中的領帶收到最短,沈長安被迫往前,像是野獸被一點一點收緊脖頸的鐵鏈——


    而他甘之如飴。


    “月笙。”他又喚了一聲,嗓音越發沙啞,眼中似乎帶著瘋狂的獻祭一樣的愛意。


    像是小刷子刷了一下月笙的心髒,她終於忍不住,深深吻了下去——


    而她的信徒早就等候多時。


    他們從來就不知道什麽叫溫柔繾綣。


    每一次唇齒相交都恨不得將對方吞吃入腹,淡淡的腥甜從舌尖湧入喉頭,帶來更加強烈的興奮感。


    真想殺掉他,吃掉他,永永遠遠掌控他。


    月笙的嘴唇離開了沈長安的雙唇,移到了他的脖頸間,隨後重重咬下——


    “唔……”


    沈長安蜷縮了手指,發出一聲悶哼。


    劇痛傳來,但是卻又帶來更多令人興奮的東西。


    尖利的牙齒咬開肌膚,他渾身發抖,微微眯起眼睛,大手扣住了月笙的後腦勺,讓她咬得更深。


    等到月笙終於抬起頭的時候,她的唇色已經變得豔紅。


    她滿意地看著自己咬出來的傷口,舔舔嘴唇:“真好看。”


    沈長安直勾勾盯著月笙的雙眼,抬手解開了自己襯衫的扣子。


    月笙眼睛眨也不眨盯著他的動作,眸光熱烈。


    這讓沈長安感覺到了一絲羞赧。


    他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情,耳尖泛紅,但是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


    骨節修長的手指一顆一顆解開扣子,襯衫很快被扔在了一邊,寬肩窄腰,八塊腹肌,精致的鎖骨看上去格外可口。


    他毫無防備地將自己展現。


    沈長安的身上有不少傷痕,每一道都是他的功勳。


    他半跪在月笙的麵前,微微前傾,沙啞低沉的聲音帶著蠱惑:


    “還想在我身上留下更多的痕跡嗎?”


    月笙覺得自己呼吸急促起來。


    不可言說的興奮像是蜘蛛網一樣密密麻麻布滿了全身,她坐在沙發上抬腿,腳尖踩在了沈長安跪地的膝蓋上。


    沈長安幾乎要俯在她的腿上,月笙的鞋尖順著他的膝蓋往上,再往上,到大腿根後,踢了踢他腰間的手槍。


    手槍掉在了地上,月笙腳尖一勾,將手槍勾到了沈長安的雙腿之間。


    這把槍他從不離手,是他的信念,是他的標誌。


    而現在,這把黑色的手槍被她的穿著高跟鞋的腳踩住,而手槍的主人似乎沒有想阻止的意思。


    沈長安甚至還挺直了腰背,將自己的鎖骨送到月笙的唇邊:“要來一口嗎?”


    月笙深深吸了一口氣,用力咬了下去。


    沈長安仰起頭,緊繃的下顎線極為漂亮。


    他忽的抬手托住了月笙的大腿,猛地站起了身。


    他輕而易舉將她抱了起來,大步走向臥室。


    月笙似乎一點都不驚訝於沈長安的動作,她愉快地勾住了沈長安的脖子,笑得豔麗:


    “沈大帥想幹什麽?”


    沈長安走到床邊,直接將月笙丟在了床上,隨後俯身上去,撐在了月笙的兩側。


    他一字一句道:“想完全屬於你。”


    月笙對這個回答非常滿意,但是對這個姿勢不是很滿意。


    她忽然抬起雙腿,死死勾住了沈長安的腰,隨後一個猛地翻身——


    她雖然力道不如沈長安,但是技巧足夠好,再加上沈長安根本不想反抗,兩人的位置就直接這樣調換了。


    月笙跨坐在了沈長安的身上,修長皙白的大腿從旗袍的開衩中露出來,本來挽起的黑色長發不知什麽時候披散了下來,襯得那肌膚更白,嘴唇更紅。


    她就像是一枝劇毒的玫瑰,滿身尖刺,看到喜歡的獵物後,毫不猶豫地收緊藤蔓,用獵物的鮮血澆灌自己的根係,與之融為一體。


    她垂眸,指尖一寸一寸拂過沈長安身上的傷痕,每一次觸碰都給他帶來傳遍全身的戰栗。


    從鮮血中曆練出來的野獸從來不允許人觸碰他最脆弱的腹部,但這一次,他用力克製住本能,將一切獻上。


    如果這個時候月笙要殺他,他也是毫無還手之力的。


    當全身都被一簇簇的火苗引燃,他終於有些控製不住地扣住月笙的細腰,想要再一次取得主動。


    但是月笙卻忽然死死扣住了他的手腕。


    隨後,她拽著沈長安的手腕,將他的手舉過頭頂,壓在了床上。


    “月笙?”他呼吸粗重,眼尾泛著紅,啞著嗓子喚了她一聲。


    月笙嘴唇勾著笑,興奮地從身後拿出一把手銬,三兩下直接將沈長安的手銬在了床頭。


    冰冷的金屬觸碰到滾燙的肌膚,卻讓心中的火焰燃燒得更加凶猛。


    沈長安從未有過這種被束縛的感覺,他條件反射地掙紮了一下,卻在對上月笙那雙眸子的時候,死死抓住了手銬上的鐵鏈。


    月笙終於滿意了,她咬住了沈長安的喉結,感受著沈長安的顫抖,含糊不清地笑了起來:


    “那就如你所願啦……”


    *


    不知什麽時候,窗外下起了雨,雨滴淅淅瀝瀝地落進牆上的縫隙中,滴在了那一朵含苞待放的野薔薇上。


    野薔薇顫顫巍巍地抖著花瓣,晶瑩剔透的水珠便滾落進了花蕊。


    風呼嘯著,卷起潮濕的夜色。


    即便烏雲漫天,似乎下一秒一切就要壓下來毀滅世界,但那朵薔薇,依舊在晦暗的雨夜中熱烈綻放。


    薔薇盛開的牆上,有一扇透著光的窗戶。


    窗戶被窗簾擋著,叫人看不清裏麵的風景。


    但那嬌媚的輕笑卻混著沙啞的喘息,糾纏著融在了這雨夜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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