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笙覺得自己的力量正在慢慢恢複。


    她一步一步走向逸然道長的時候,身體也在一點一點變得凝實。


    當她終於站在嚎叫著的逸然身邊的時候,看上去已經和一個普通人沒什麽兩樣。


    她原本的模樣是叫人無法形容的美,即便是在可以隨便改變外貌的位麵管理局,她的美也是獨一檔的。


    她是造物主最神奇的禮物,是完美的存在。


    而現在,這個天使一樣的少女,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


    逸然道長沒有想到那白虎居然真的是傳說中的神獸,也沒想到那白虎竟然不躲不讓。


    鋪天蓋地的神力湧來,即便是他用盡全力抵抗,也無能為力。


    尖銳的爪子直接將他的眼球打爆了。


    就算是再怎麽厲害的道士,也沒有辦法在瞎了眼的情況下立即畫出完美的符給自己醫治。


    他痛苦地翻滾著,卻忽然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被踩住了。


    “誰?”


    他剛大聲慘叫著問道,就感覺到小臂傳來撕心裂肺的疼!


    月笙一腳下去,直接踩碎了他的骨頭!


    失去了行動力的道士更加沒有了威脅,月笙眯了眯眼,剛準備掏出逸然道長身上的鎖鏈將他捆起來,忽然發現了不遠處一張破碎的紙片。


    那是剛剛新娘鬼從蒼羽觀帶出來的。


    結界被謝池淵弄掉之後,新娘鬼趁著一個小小的間隙溜了進去。


    月笙撿起那張紙,看到了飄逸清雋的字跡——


    連萱見字如晤。


    連萱是新娘鬼的名字。


    這是一封溫柔繾綣的信,信在最後寫道,延遲婚期並非他想,而是最近蒼羽觀似乎被清風觀的道長盯上,極度危險,等一切過去,他一定好好補償他的小青梅。


    可惜,這封信永遠都沒有送出去。


    月笙垂眸盯著手中的信看了一會兒,蹲下身將這封信和新娘鬼身上落下來的紅蓋頭疊在了一起。


    手指輕輕撚動,手中的東西便化為灰燼,糾纏著朝著天上飛去。


    她再一次垂眸看向地上的逸然,輕哼:


    “真是和蛆一樣惡心。”


    將逸然道長捆了捆,回頭抱起謝池淵,往破敗的蒼羽觀內走去。


    蒼羽觀雖然空無一人,但是好在房間都還完好。


    她將謝池淵放在了一張床上才發現,少年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閉上眼睛,更像屍體了。


    隻不過指尖還拽著她的衣擺,月笙將自己被拽著的地方撕開,才走出房間,去處理逸然道長。


    月笙將逸然扒光,確保他身上沒有半點符咒,又將他的手腳筋脈挑斷,這才放心離開。


    眼球爆了的逸然道長看不到自己身在何處,又被手腳筋斷裂的痛折磨到瘋狂,意識迷離之間,真希望這隻是一個噩夢。


    但是當那嬌軟的嗓音出現在他耳側的時候,他開始渾身發抖,瘋狂掙紮。


    “逸然道長,你可以要堅強一點,好好活著,長命百歲呀。”


    說完這句話,月笙走出柴房,鎖上了門。


    裏麵傳來絕望的嘶吼,月笙勾了勾嘴角,仰起頭來,看向逐漸泛白的東方。


    這一夜發生了太多事,多的她都覺得有些恍惚。


    白雪兒的屍體被她丟在了原地,現在估計已經涼透了,至於原來白雪兒的魂魄去哪裏了,月笙懶得去想。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落在她身上的時候,白色的長裙泛起金色的光暈,烏黑的長發落下細密的光澤。


    在昨晚那些事情的刺激下,她幾乎已經恢複了自己一半的力量。


    若是沒有那些刺激,恐怕她現在隻是僅僅能脫離白雪兒。


    謝池淵身上的咒術,倒是真的給月笙帶來靈感了。


    以後要是力量不夠,那就切自己吧,人在劇烈的疼痛下確實能出現一些奇跡。


    月笙伸了個懶腰,讓力量在自己的體內流轉,又結合上個世界的術法,她看上去通身溫潤。


    任何人或者鬼見到,也會覺得是一具普通的肉體凡胎,隻不過有些過分精致美麗罷了。


    準備回去看看謝池淵,結果一轉頭,忽然便看到了少年正站在她的身後,直勾勾地盯著她看。


    月笙被嚇得眨了眨眼。


    剛剛她竟然沒有聽到半點聲音。


    不知道什麽時候,謝池淵身上的傷竟然已經消失不見,露出來的森森白骨也被細膩的肌膚覆蓋。


    但是不知為何,他的身體在陽光下有些透明。


    若說之前他像是琉璃,那現在他就是琉璃,琉璃玉雕一樣美不勝收。


    月笙在他詭異的眼神中走進一步,抬手,指尖抵住了他的額頭。


    隻一瞬間,就被他體內那洶湧狂暴的巨大力量給驚呆了。


    謝池淵身體內的黑色紋路逐漸消失卻又逐漸匯聚,在他的眉心隱隱約約閃出一點黑色的痕跡,那痕跡怎麽這麽眼熟——


    月笙忽然想起來,這是她之前當鬼的時候,眉心的痕跡。


    謝池淵居然成了鬼王!


    而且,比她之前的力量還要強大。


    隻不過,這個鬼王看上去不太聰明的樣子。


    尤其是那雙充滿智慧的眼神,直勾勾呆愣愣的,似乎隻知道看她。


    月笙還沒來得及將手收回來,便見謝池淵忽然抬了抬頭,嘴唇叼住了她的指尖。


    指尖傳來冰冷綿軟的觸感,她甚至摸到了謝池淵的牙齒。


    謝池淵用牙齒慢慢磨,卻也不用力,舌尖在她的指尖輕舔。


    簡直就是一隻又野又凶,卻愛和主人撒嬌的小狗。


    月笙微微瞪大眼睛,心想,清醒時候的謝池淵害羞的要命,是萬萬不可能主動做出這種事情的。


    “謝池淵,你還記得你的名字麽?”


    謝池淵那漆黑一片的雙眸盯著月笙,輕咬著她的指尖,含糊不清,答非所問:


    “月笙,不許走。”


    完了,看來孩子是真的傻了。


    月笙收回手,推了推他的肩膀:


    “能變小麽?”


    謝池淵歪了歪頭,似乎是努力理解了一下月笙的話,又在破碎的記憶碎片中,知道了什麽叫變小。


    他往前一步,身形消失在了原地,月笙的手心多了一隻謝池淵手辦。


    小小一隻謝池淵看上去少了陰森恐怖,多了點呆萌。


    五官更顯精致,乖巧盤坐在月笙的手心,仰頭看她。


    月笙心中一跳——


    啊啊啊啊好可愛好想一口吞下去!


    月笙咽了一下口水,將謝池淵塞進前襟,準備在這蒼羽觀內好好檢查一番,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隨後,一道驚訝的聲音響起:


    “你是誰?這裏怎麽沒人?”


    月笙都懶得轉頭,對著天空翻了個白眼——


    林長清真是陰魂不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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