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池淵懷璧其罪。


    他本應該是個驚才豔豔天之驕子,卻隻是因為有著天陰之體而成為了悲劇的源頭。


    傳聞,天陰之體能匯聚世間魔氣,若是在極度的痛苦中為鬼,必成鬼王,若是能將鬼王變為鬼使,便能所向披靡。


    逸然道長作為最受尊敬的道長,不滿足於現狀,長久的扭曲和不滿令他瘋狂,盯上了謝池淵。


    他耗費了畢生心血,終於研究出一種咒術,能叫人在極度痛苦中激發潛能,並且吞噬神智,化為鎖鏈由內而外控製起來。


    蒼羽觀是第一個發現逸然道長的異常的。


    逸然道長怎麽可能將一個小小的蒼羽觀放在眼裏,他直接徹底處理掉了這個隱患,順便隨手抓了一個女鬼來試驗他的咒術——


    那女鬼便是新娘鬼連萱。


    就連玷汙連萱的,也是逸然道長安排的人。


    他隻是想要試試,在他咒術的加持下,痛苦會不會讓力量增強。


    果然,他成功了。


    連萱即便是成為了非常強大的厲鬼,在逸然道長的眼裏隻不過還是一個小白鼠的存在,他的目標是謝池淵。


    第一步,便是讓他感到痛苦。


    方式,當然是奪走他的一切。


    於是謝池淵親眼看見自己的家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他身上被種下了那個咒術的種子,隻不過那個時候,謝池淵還不知道。


    從此,他便一直活在逸然道長的監視下。


    渾身是傷的痛苦少年被一個小小的道觀撿走,好不容易又觸摸到了愛意,逸然道長自然是要拿走的。


    於是謝池淵再一次失去一切,終於將體內的咒術激發,殺死了幾個逸然道長派上門的殺手。


    從此一發不可收。


    謝池淵隻知自己是個災星,一次又一次在痛苦中發瘋,卻不知道,每一次心裏和生理上的疼,都是陷阱。


    就連來到清風觀之後的幾次曆練,也都是逸然道長刻意而為。


    蒼羽觀的結界,也是逸然道長設置的。


    等謝池淵自殘用咒術破開那結界,他便會出現,告訴謝池淵,一切都是假的,就連一直支撐他活下去的報仇,也都是假的。


    他一直活在仇敵的掌控中罷了。


    這便是最後一擊,身體和心理的巨大痛苦會徹底將謝池淵的理智吞沒,隨後逸然便可以收緊鎖鏈,徹底掌控謝池淵。


    擁有鬼王這個鬼使之後,他將會成為世界的主宰,所有的鬼物都要聽他調遣。


    但他沒有想到,為什麽會冒出來這個一個詭異的女孩。


    就像是本不屬於這個世界,隻為了謝池淵而來。


    *


    月笙快步回到了自己被安排的房間裏,將謝池淵揪了出來,直接往床上扔過去。


    少年瞬間變回原來的模樣,長手長腳將月笙纏住,黑發披散,渾身冰冷,臉埋在月笙的脖頸,輕聲:


    “月笙……別丟下我。”


    月笙上前兩步往前一趴,謝池淵的身後就是床,少年倒下去,月笙便跨坐在了他的身體兩側,居高臨下俯視他:


    “我怎麽可能丟下你,我是為你而來。”


    月笙的身上還帶著一點血腥氣,畢竟剛剛扒完逸然道長的皮。


    血腥氣襯得她眉眼更加昳麗,笑起來的時候,叫人連呼吸都要忘了。


    謝池淵貪婪地盯著她,長睫微顫。


    月笙:“你是不是記起了什麽?”


    謝池淵輕聲:“嗯,不多,隻記得我的父母身死,還有遇見月笙的那一天。”


    月笙的指尖頓了頓:“我會一直在。你所有的痛苦,我都會成倍幫你慢慢還回去。”


    她不怎麽喜歡用語言安慰人,基本上都是用行動。


    說罷,直接低頭,吻住了謝池淵的唇。


    即便是鬼王,唇也是軟的。


    清冷的香氣鑽進鼻尖,謝池淵摟住了月笙的腰,大手扣緊,將兩人的身體貼到了極致。


    少年微微仰頭,方便月笙親吻,睫毛顫抖得更加厲害。


    他很乖,上一次親完之後便記住了月笙的話,微微張開雙唇和牙齒,讓這個吻帶來更多的掠奪。


    月笙正感歎著老師真乖,便忽然感覺到自己腰間的手臂一用力,隨後便是天旋地轉——


    謝池淵將她壓在了身下。


    月笙的雙眼危險地眯了眯。


    不知道為什麽,這個世界的老師好像在這方麵有點堅持哦。


    不過堅持也是沒用的,她才是掌控者呀。


    老師隻要乖就可以了。


    纖細肉能手掌猛地扣住了謝池淵的脖頸。


    謝池淵現在是鬼王,自然不可能被她掐死,但是扣著那脖頸的手指忽地湧出絲線一樣無形的力量,將謝池淵的魂魄團團纏住。


    就像是當初逸然道長將謝池淵鎖住,但是這一次沒有疼痛,隻有溫柔如水的纏繞,甚至還帶來叫人四肢發軟的綿軟。


    謝池淵差點就趴在了月笙的身上,下一秒,兩人便又調換了位置。


    月笙愉悅地勾起嘴角。


    有力量的感覺真好,要不然,她還真不一定能製住謝池淵。


    這種把老師摁住好好品嚐的感覺,才是她最愛的呀。


    一點一點,黑袍落下,完美的藝術品展現在月笙的眼前。


    黑色的紋路是最性感的標誌,月笙手指順著那紋路一路往下,果然激起了身下之人的渾身戰栗。


    少年控製不住地揚起下巴,顫抖著嗓音問她:


    “我乖嗎?”


    月笙低頭勾唇:“乖。”


    衣衫落地,床幔垂下,窗外的風卷著桃花瓣,將窗戶關上。


    魚兒遊入漆黑冰冷的深淵,本以為見到的隻不過是水中月,沒想到月光四散化形,托起蔥蘢葳蕤的藤蔓,將之困於牢籠,再也無法逃脫——


    也不願逃脫。


    *


    月笙姑娘果然治好了逸然道長,隻不過道長身上明明沒有一絲傷口,為何看上去卻更扭曲了?


    林長清想來問問月笙,順便交流一下感情,卻發現月笙笑的詭異:


    “道長似乎是有什麽需求,你去看看。”


    林長清很不願意,但月笙要求了,肯定還是會去看看的。


    結果一進房間,房門便從外麵被月笙鎖上了,隨後,他便聞到了一股奇異的味道。


    扭曲猙獰的逸然道長朝他爬過來,林長清驚恐地發現,自己竟然使不出半點力氣……


    三天後,房門打開,裏麵一片糜爛。


    林長清披頭散發,已經瘋掉了。他被自己變態的師父玷汙虐待,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逸然道長看上去更是恐怖,扭曲著爬行,已經不能稱之為人。


    月笙滿意勾唇,側了側身,讓身後的弟子們看得更清楚:


    “快看呀,這就是你們的師父和大師兄呢。


    “從今日起,我便是清風觀道長。”


    林長清不能死,死了世界又要出bug,於是月笙將林長清用一口氣吊著,關在地牢,每天讓謝池淵過去練練手。


    而逸然道長,月笙更是舍不得讓他死,甚至還治好了他的瘋病,讓他再一次清醒麵對自己所做所得的一切。


    待到逸然道長的軀體經過無數次剝皮抽筋又無數次愈合後,終於徹底崩潰,但沒關係,軀體崩潰,還有魂魄。


    月笙揪住逸然道長的魂魄,笑得純然:


    “別急啊,這才剛剛開始呢。”


    *


    清風觀換了個女道長,據說還綁定的鬼王作為鬼使,一時間成為世界上無人能望其項背的存在。


    無人能窺見那女道長的模樣,自然更是不知道,那女道長每晚將自己的鬼使壓在床上,拽著他披散的長發輕吻。


    “我若離開,你如何?”她問。


    “和你一起,生死你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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