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明俊躲在一處橋洞下,身上滿是鮮血和泥土,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直到腳步聲和汽車的聲音遠去,他才鑽出來,一點一點往遠處走。


    他要活下來,他可是被上天選中的人,他身上可是有外掛的……


    這些人擋住了他的路的,都得死!


    等到他重新得到那些身上帶著氣運的女人的愛,他失去的一切還都會回來的!


    葉明俊神色瘋癲,一步一個血色的腳印往前走,忽然,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他的麵前。


    這條路很偏僻,四下無人,葉明俊摸了摸腰後的大砍刀。


    他已經理智全無了,隻想著殺死一切擋在自己麵前的人。


    然而,就在車門打開的一瞬間,他剛舉起砍刀,就感覺脖子後麵一酸。


    失去意識的前一秒,他看到了一雙冰冷含笑的眼睛。


    那雙眼睛的主人似乎還和身邊人說了什麽,但是葉明俊已經聽不到了。


    *


    葉明俊直接被扔在了後備箱。


    江燃坐在車上,摟著月笙,埋在月笙的脖頸撒嬌:


    “他為什麽不能死呀?”


    他真的很想將葉明俊折磨到死。


    月笙手摸到江燃的後頸,摸到那一點細小的凸起,是植入芯片的地方。


    她聞著車內好聞清冷的香氣,慢悠悠道:


    “你應該能看出來,我不是個正常人。”


    一說到這個,江燃便渾身僵硬了一瞬。


    這是他一直在逃避的問題,他清清楚楚知道大火那一天,他和月笙能活下來,是不應該屬於這個世界的奇跡。


    可是他不敢想,更不敢問。


    神話故事裏,仙女被撞破身份,就要飛走了。


    他連呼吸都忘了,不知道該說什麽,隻是抱著月笙的手又緊了一點:


    “不可以離開我,除非我死。”


    月笙像是擼狗一樣擼著他的後頸,勾唇笑道:


    “隻要葉明俊不死,我就不會離開你,他相當於是我留在這個世界的一把鑰匙。不過放心,隻要留一口氣,隨你怎麽玩。”


    江燃有些不高興了。


    雖然月笙明顯對葉明俊半點沒有興趣,甚至可以說是厭惡,但是這個葉明俊卻真的和月笙有點關係。


    那第一件事,就是挖掉他的眼睛,讓他再也看不到月笙吧。


    江燃又小心翼翼問道:“那月笙……不會走嗎?”


    “你乖乖的,我當然不走。我現在隻是個很普通的人呢,也是會生老病死的。”


    “普通人”月笙手指一點一點順著江燃的脖頸往下,在他的脊柱凸出的骨節上打轉。


    靈巧的手指帶來電流一樣的感覺,順著脊椎傳遍全身。


    不知不覺,江燃的呼吸就粗重了起來。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他的一切都被月笙所掌控,不管是情緒,言語,還是那些細小的快感。


    什麽樣的觸碰會帶來什麽樣的反應,她了如指掌。


    這種感覺……真是美妙。


    他朝著月笙貼得更近了一些,呼出的熱氣噴灑在月笙的耳邊:


    “我想吃糖。”


    月笙剝了一顆糖,放進自己的唇間,衝他挑眉。


    又野又俊的男人就這樣,像一隻長著利爪的巨型犬,被主人馴服,乖巧順著對方的意願,靠近,順從。


    江燃湊過去,近乎虔誠地咬住了月笙的嘴唇,感覺到那芬芳清冷的甜味,舌尖描摹她的唇形,又被月笙用力咬了一口。


    血腥味混雜著甜味,更甜了。


    *


    葉明俊醒來的時候,隻覺得身周都是那樣陰冷潮濕。


    這是哪裏,這是監獄嗎?不,監獄的環境可比這裏好多了。


    他抹黑起身的一瞬間,刺眼的燈光打開,白茫茫將整個狹小的房間照得晃眼。


    葉明俊這才發現自己手腕和腳踝都帶著電子鐐銬。


    還沒有反應過來,鐐銬便發出劈啪聲,劇痛襲來,他直接跪倒了在了地上。


    房門打開,是皮鞋落在地上的噠噠聲。


    江燃走了進來,手上拿著一把匕首麵無表情地晃了晃。


    “雖然想要盡快將你眼睛挖掉,但是還是覺得在你暈過去的時候挖眼睛太便宜你了。”


    江燃身後站著心腹手下,這些人都是被江燃救了命的人,至死都不可能背叛。


    江燃揚了揚下巴,一個人便上前,接過江燃手中的匕首,蹲下身來。


    在葉明俊極為驚恐的眼神中,那人毫不猶豫將尖刀插進了葉明俊的眼睛!


    “啊啊啊!”


    劇烈的慘叫聲傳來,葉明俊眼球直接爆了,粘膩的夜裏混和著深紅的鮮血從眼眶中流下。


    葉明俊疼得恨不得死掉,蜷縮著抽搐。


    江燃並沒有讓人捂住他的嘴,反而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像是覺得這慘叫極為動聽似的。


    葉明俊在掙紮間,鮮血濺到了地上,江燃嫌棄地後退一步,慢條斯理用手帕擦了擦手上並不存在的血跡。


    “好了,今天先挖一個,等他沒那麽疼了,就再挖另一個。”


    他聲音不緊不慢,聲音聽上去有些溫柔。


    頓了頓,他又道:


    “其實我是想要親手來的,可惜我家小月亮不喜歡聞到血腥味。”


    說罷,他轉頭走了出去。


    黑衣人蹲下身,


    房門關上,葉明俊的世界又陷入一片黑暗,劇烈的疼痛令他根本無法理解江燃說的話。


    撕心裂肺的疼中,死才是一種最痛快的奢望。


    可惜,江燃會讓他一直活下去。


    江燃剛出地下室,便撞上了起床的月笙。


    月笙吸了吸鼻子:“你做什麽了?”


    江燃有些心虛地湊過去:“沒有呀,隻是去看了看葉明俊。所以月笙,今晚想吃什麽?”


    月笙挑眉,舔了舔嘴唇,笑得單純又無辜:


    “都想吃。”


    江燃早就習慣了這個眼神,他脫下外套,又係好圍裙,咬了一下月笙的耳垂:


    “主人說什麽都是可以的。”


    他是她的病患,當然要永遠被掌控,不管是身體,還是情緒。


    完完全全麵對自己的神明,虔誠奉上。


    *


    江燃的病確實一直都沒有好,但是隻要月笙在旁邊,他就能變得乖順無害。


    外麵,他還是那樣雷厲風行手段淩厲的繼承人,可是在月笙麵前,他永遠是被馴服的野狗。


    而葉明俊,江燃真的用最好的藥物給他吊著,他早就失去了神誌成為了瘋子,瞎了兩隻眼睛,四肢骨節全部碎裂,肋骨也被拿掉了幾根。


    但是他還是沒有死。


    江氏成為傳奇,而月笙也在心理學的領域上邁出了極大的一步。


    很多年之後,江燃躺在病床上,狹長黝黑的雙眸直勾勾盯著月笙的看,像是永遠看不夠。


    他終究還是要走在月笙的前麵,他一旦失去心跳,月笙手腕上的手鐲就會射出毒素,他就能和月笙一起死了。


    這個認知令他沒有半點對死亡的恐懼,反而滿懷期待。


    他話都有些說不出來,卻緊緊扣著月笙的手腕,輕聲道:“親親我。”


    月笙毫不吝嗇地親吻他,也根本不顧他病重,用力在他的脖頸和鎖骨處咬出鮮血,又愉悅舔幹淨。


    “真乖。”月笙還是那樣美得令人心驚,她笑著衝江燃眨眼。


    她是知道自己也會死的,但是似乎……她也並不在意。


    江燃的心跳越來越快,連他渾身都開始微微發抖。


    時間不多了,他忽然開口:


    “月笙,閉上眼睛。”


    月笙閉上眼睛,忽然感覺到手指一陣劇痛——


    被馴服的野狗第一次咬主人,還咬這麽重。


    月笙忍不住輕笑出聲:“膽子大了不少嘛。”


    很快,鼻尖便充斥了血腥味,她緩緩睜開眼睛,卻發現血腥味並不是來源於自己的手指,而是——


    江燃手上拿著匕首,竟是硬生生將自己後頸處的芯片挖了出來。


    他手抖得厲害,渾身也在抖,劇痛下,他臉色慘白,呼吸也越來越微弱。


    鮮血染紅了床單,在月笙有些詫異的眼神下,江燃笑了一下,笑得像是要哭出來,瀲灩的眸光像是破碎的琥珀。


    “月笙,我還是舍不得。”


    已經下定決定讓你陪我一起死,可是到最後,還是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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