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在時崇的手下潛伏多年,幫他殺人放火,深受其信任,自然已經滲透到了方方麵麵。


    甚至,今日的那些埋伏和暗殺,都是他主導的。


    他早就厭惡這皇室,可是沒有想到會在淤泥深處看到一處沒有汙染的小花。


    越是身處肮髒和黑暗的人,越是會被這樣的光吸引。


    但他隱忍克製,當然不會有半點表現出來,但是今天,他不願再隱藏。


    時崇配不上她,夜色絕對不會允許這些惡心有危險的計劃,會讓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小花犧牲。


    反正他是無所謂的,他早就不在意自己了。


    他準備去時崇的房間,找一個合理的理由告訴他黎盈盈為什麽沒有來。


    站在時崇的房門前半晌,夜色終於深深吸了一口氣。


    他剛準備敲門,忽然聽到身後傳來少女有些顫抖,卻清脆的聲音:


    “時崇,開門。”


    夜色手一抖,回頭看去,黎盈盈披著他的外套,小小的身軀脆弱,卻站得筆直。


    他微微瞪大了眼睛,看著黎盈盈走向她,將外套遞到他的手上。


    與此同時,房門打開,時崇對黎盈盈露出溫柔的微笑:


    “盈盈,你來了,距離宴會還有一個小時,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黎盈盈點點頭,跟在時崇的身後走了進去,卻在關門前,深深看了門外的夜色一眼。


    為什麽她回來了?夜色不明白。


    他忽然想起來月笙,那個看著嬌軟可人,實際上內裏有瘋狂的暗流湧動的女人。


    黎家的兩個女兒,似乎都有些……


    叫人看不清楚。


    *


    時崇沒有想到黎盈盈答應得這麽爽快。


    少女睫毛顫抖,看著有些恐慌,但還是接過他手中的針管:


    “隻是輕輕紮一下就可以了嗎?隨便哪裏都行?”


    時崇把之前和月笙說的話,又和黎盈盈說了一遍。


    最後,他道:“對不起,盈盈,以前一直沒有告訴你,不是不信任你,而是怕你害怕,想要保護你。”


    黎盈盈垂眸看著手中的針管,咬著下唇,小聲道:


    “我知道的,對了,剛剛來叫我的,是你的手下吧,我能不能和他請教一下細節?”


    時崇見黎盈盈這般主動,更是放下心來:“當然可以。”


    看著黎盈盈出門的背影,時崇嘴角勾起得意的微笑來。


    真不錯,有兩個女人願意為他做任何事。


    可惜,月笙那條線大概是廢了。


    大概率是被那個瘋子發現了不對勁,估計這個時候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他心中稍微惋惜了一下,便將月笙拋在了腦後。


    *


    月笙自然是不可能從正門出去的。


    她的房間在二樓。


    城堡的樓層很高,二樓的高度相當於普通樓房四五樓的高度。


    這對月笙來說和下一節樓梯一樣簡單。


    她輕快的跳出了窗外,雙手扣住窗沿,縱身一躍——


    像是一隻優雅的白貓,以一個極為漂亮的弧度落地,悄無聲息。


    但是距離大門還有很長一段距離,中間還有好多黑衣人。


    月笙貼著牆角,宛如最頂尖的殺手,身形在每一個安保中掠過,又剛好都處於每一個監控死角。


    竟是沒有驚動任何人。


    終於,在到達門口的時候,她正準備貓著腰通過,忽然,一個黑衣人剛好轉頭,和她的眼神對上。


    黑衣人一驚,瞬間掏槍。


    可是月笙的動作比他還快,直接一個飛踢,踢掉槍的同時,直接踢在了那人的側脖頸——


    高大的身軀瞬間暈倒。


    果然,剛剛緊急加強了一下身體機能,還是很有效果的。


    骨子裏的頂尖殺手本能沒有丟。


    “抱歉了。”月笙衝著安暈倒的黑衣人低聲笑道,捏了捏手指,走到路邊,隨手撬開了一輛車。


    臉上精致的妝容一點沒亂,她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飛馳而去。


    *


    時修遠到達宴會的時候,幾乎所有人已經來了。


    門廳亮堂華麗,優雅的貴婦和紳士們彼此恭維,隨處可見的鑽石和珠寶閃爍著奢靡的氛圍。


    時崇站在門口,看到時修遠的車子過來,連忙笑著迎了上去:


    “哥哥,你來了。”


    司機打開車門,時修遠下車的一瞬間,周圍的聲音明顯小了下來。


    不管在哪裏,他都是焦點。


    時修遠嘴角勾起一個淡漠的笑,揮了揮手,身後的管家便將禮物送了過去。


    時崇笑著問道:“怎麽月笙小姐沒有來?盈盈可是一直都很期待看到她姐姐呢。”


    他在觀察時修遠的表情。


    可惜,時修遠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端倪。


    幾縷碎發垂落在眼前,他漆黑的眸光像是深淵,一切情緒被沉在最深處,叫人看不真切:


    “我以為你已經收到消息了。”他聲音也淡淡。


    時崇臉色僵硬了一瞬,隨後笑道:“是的,消息確實已經收到了,但是還是想關心一下。”


    時修遠沒有說話,隻是淡淡掃了他一眼,大步走了進去。


    時崇掐了掐自己的掌心,也跟著走了進去。


    *


    在一個避著監控的地方,黎盈盈死死盯著夜色:


    “所以,你們一開始找的是我姐姐?”


    夜色沉默著點頭:“是的,月笙小姐也答應了。”


    黎盈盈當即搖頭:“不可能,我姐姐絕對不可能答應這種事,她有沒有對你說什麽?”


    夜色沒有說話。


    月笙確實跟他說過一些話,尤其是對他說,報複皇室的方式有很多種,流血是最低級的。


    最好的方式,當然是將所有權利掌握在自己手裏,然後再一點一點拿掉那些惡心的人的一切。


    淩遲可比突然死亡痛苦得多。


    夜色第一次聽月笙說這種話的時候,便知道麵前的女人絕對沒有時崇以為的那麽簡單。


    他並沒有將這個發現告訴時崇,準確來說,他也看不起時崇。


    不過是一個自大又虛偽的惡臭alpha罷了。


    黎盈盈見夜色不說話,又著急道:


    “我不知道你想要做什麽,但是我姐姐一定不能有事!


    “今晚會發生不好的事情,是麽?你並不是完全聽命於時崇吧,不然剛才也不會讓我走。所以,今晚……”


    “小姐,我隻想保護你,但是並不想想保護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


    夜色打斷黎盈盈的話,忽然抬手,奪走了黎盈盈手中的針筒。


    “今天的刺殺,由我負責。”


    他大步走開。


    黎盈盈眼淚汪汪,急促喘息著,掐著掌心,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她不想要姐姐有事,也不想要時修遠有事,因為,她能看出來,姐姐是喜歡時修遠的……


    她做出一個決定——待會兒,直接告訴時修遠真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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