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男人被他渾身散發的殺氣嚇得心髒一縮,渾身發抖,差點兒濕了褲子。


    “不不不,二爺我們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


    “二爺,我們都是被威脅的,求您饒了我們一命吧。”


    若不是被綁著,那兩個男人早就跪下求饒了。


    “被威脅?”唐聿城冷笑一聲,“被誰威脅?錢?”


    那兩個男人被嗆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把事情的始末都交代清楚,若是說辭跟安娉婷說的對不上……”唐聿城隻把話說一半,冷冽的目光掃過小黑屋內的各種殘酷刑具。


    “是是,是這樣的,我出獄後找不到工作,正好安娉婷找上我,並沒有說那兩個孩子是身份,說了她的目的;正好我們家有個親戚在幼兒園工作,就送了些禮,讓那親戚把我安排進幼兒園工作……”那個當初潛入幼兒園,綁架走小安年和小暖暖的男人如實回答。


    “那天中午我假裝在後花園打理花草,後花園正好對著孩子們的寢室,就刻意站在窗戶外麵吃糖葫蘆,誘惑那個小女兒……”


    那時,小安年隻是咬了一口糖葫蘆而已,那個男人看小暖暖吃完糖葫蘆後昏迷了,立刻用噴了迷藥的布巾將小安年捂昏,帶走。


    “安娉婷讓我們把孩子帶遠點兒再處理的,最好帶到別的城市,我們嫌麻煩,就在北斯城和柏市的交界處,商量著把孩子丟進河河……河裏,然後到了橋上,就把兩個孩子……就把兩個孩子扔、扔到河裏去了。”那個男人越說到後麵,全身越顫抖得厲害。


    站在唐聿城旁邊聽到男人這段話,眉頭蹙起,冷清的眼眸微微一眯,腦海中閃過一個陌生的畫麵,模糊畫麵中,也是一個幾歲的小男孩,也是被人扔進河中,但他看不清那個小男孩的臉,那畫麵中的季節不是冬天,是夏天。


    “有問題?”唐聿城清寒的嗓音在耳邊響起,翊笙猛地回過神。


    那兩個男人以為翊笙懷疑他們的話,嚇得搶在翊笙開口之前,特別強調說,“二爺,我們說的都是真的,絕不敢有半句虛言。”


    “沒什麽,隻是想到實驗的事了。”翊笙這才搖頭淡淡說了句。


    “這兩個男人你都要?還是隻要一個?”唐聿城冷問。


    記得來之前,翊笙給他提過一句,說缺個臨床實驗的小白鼠。


    “兩個。不過我的臨床實驗不急,你要是覺得不解氣,可以先狠狠打一頓,等醫好了再給我。”


    翊笙看那個男人的目光比之前冷了幾分,或許是腦海中閃過那個畫麵的原因。


    唐聿城原本在想:這兩個男人差點兒害死兩個小家夥,如果就這樣給翊笙,他一點兒都不甘心,也不解恨。


    現在聽翊笙這麽說,他可以放心地動手用刑了。


    翊笙沒有留下來旁觀唐聿城用刑,走出了小黑屋,對守在門口的暗衛交代了句,“跟你們二爺說一句,我先回去了。”


    “好的,翊醫生。”暗衛頷首回道,


    暗衛知道翊笙來時是坐主子的車來的,這會兒他先一步離開,這兒又有些偏僻,不知要走多久才攔得到車。


    於是,立刻將他開的車鑰匙遞給翊笙。


    “翊醫生用我的車吧。”


    翊笙停住腳步看了一眼,沒有推辭,也沒有說什麽,從容接過暗衛遞來的車鑰匙。


    ……


    稍後,回到住處。


    翊笙打開房間的門,走了進來,往後一倒,橫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一會兒,閉上眼睛。


    回想著剛才在小黑屋裏,那兩個男人的話,讓他腦海中突然一閃而過的畫麵。


    他很清楚那個畫麵,並不是因為那兩個男人的話,而腦補出來的。


    那個畫麵給他的感覺……是一種難以形容的複雜感覺。


    畫麵中那個小男孩兒看起來跟小安年差不多,穿著很不錯,這代表那小男孩的出身應該也不錯。


    但那畫麵太過於模糊,無論他怎麽努力,都看不清那個小男孩兒的臉。


    將從小到大的記憶都捋了一遍,發現自己並沒有看到過小孩被別人扔到河裏的事。


    又想了一會兒,像是想到了什麽,翊笙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翻開他的醫用藥箱,很快,便翻到他想找的東西了。


    是一個鑲金包邊的翡翠吊墜,吊墜的水色很漂亮,水頭也很足;一般來說,鑲金包邊的翡翠玉墜不及純翡翠價值高,通常有瑕疵的翡翠,才會用鑲金包邊的。


    翊笙手裏拿的這塊翡翠玉墜也一樣。


    從他記事以來,這塊翡翠玉墜就在他手上了,不過那時候,玉墜的碎成兩半的,直到後來他有經濟能力了,才將玉墜修複好的。


    玉墜是狗的形狀,雕工很精湛,他以前猜測過這吊墜可能是根據他是生肖來做的,那時候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具體年齡;後來測了骨齡,基本可以肯定這塊翡翠玉墜就是根據他的生肖做的。


    至於名字,他早就不記得他的名字了。


    有很長一段時間,用的是代號。


    後來換了個環境,突然抽風想有個名字,但又不想在與醫學無關的事情上浪費時間,便挑了兩個與‘醫生’這個詞諧音,顏值又不錯的字。


    翊笙這個名字便是這樣來的。


    翊笙重新趟回床上,仔細看著手中的翡翠玉墜。


    玉墜上隻有一個‘庭’字。


    他猜過可能是他姓名當中的一個字。


    以前,他滿世界地走,就是想尋找回自己的人家,後來時間久了,又一無所獲,便心累了。


    世界那麽大,幾十億人,他不記得親人的名字,要找一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而且這根針還不知道在哪個大海。


    放下了心中的執念,一切隨緣。


    後來之所以全世界跑,隻是想親身感受這個世界到底有多大而已。


    他已經很久沒想起過往的事了。


    沒想到今天那兩個男人的話,竟讓他平靜的心湖泛起了漣漪。


    翊笙猜測,在小黑屋時,腦海中一閃而過的畫麵,或許與他的身世有關,又或者……模糊畫麵中那個小男孩,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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