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可是聰明堅強又獨立的二十一世紀新女性,哪有沒男人養就餓死的道理?可,也因為她來自二十一世紀,琴棋書畫可沒一樣會的,就算拿到錢開酒樓,恐怕生意也不會好,除非她開的酒樓跟古代的這些酒樓不一樣,是獨一無二的……


    突然間,靈光一閃,莫尋的目光頓時閃亮亮,本來無精打采的身子也精神了一些。


    天啊,光想到她如果在古代開一間這樣的店會引起多大的騷動和注目,她的心就更加蠢蠢欲動了。


    二十一世紀有很多的怨婦怨女,但,古代的怨婦怨女不是更多嗎?在這種女人不太能出聲,三妻四妾的古代社會裏,怨婦怨女簡直可以一把抓了……所以,理所當然生意會更好吧?


    不是說獨們生意最好賺嗎?等她找到店麵,再一邊裝潢一邊找員工,快馬加工全部弄好最快也要幾個月的時間吧?這樣,不但可以打發時間,也可以在她被自己老公給休掉前找到安身立命之處……


    莫尋一邊想一邊拿著毛筆在紙上畫畫寫寫,越想越興奮。


    她在美國攻讀的是酒店經營管理,白天念書,晚上就到美國最熱門的牛郎店去打工,因為有學長在那兒上班,所以把她帶進去當櫃台,工資高又輕鬆,隻要記好帳收好錢就成,因為上門來的都是貴婦,壓根兒不必擔心有人來騷擾她,倒是那些牛郎公關們偶爾會逗逗她摟摟她,雖然也算煙花之地,倒是不會出什麽太大的亂子。


    沒想到,好不容易畢了業,還沒找到正式的工作,就掉進海裏莫名其妙穿越到這裏來,真所謂人算不如天算。


    寫到後頭,莫尋一手撐住頭,另一手亂寫亂畫,想到好笑時就笑一笑,想到無奈處就皺眉歎氣。


    裙擺被她撩到大腿上,露出她雪白的雙腳,沒穿鞋襪的腳丫子在桌子底下晃啊晃地,袖子也被她卷得老高,露出她白皙好看的手臂。


    不隻如此,她的頭發上什麽綴飾也無,長發隨便往頭上繞啊繞用簪子固定住,露出她性感迷人的頸部線條……隨興至極,卻半點當家夫人的儀態也無,甚者,讓人無法相信她竟曾經是千鄴國最美最風情萬種的名妓。


    一身白衣的赫連麒站在窗外許久,見到的就是她這番不羈的風景。


    難怪方才晴兒在外頭一見他要走進這處院落時,緊張得想要跑進來,他不讓她進,她還急得跪了下來,嘖嘖嘖,一個丫頭把主子侍候成這副模樣,還真討打,不過,更討打的人應該是眼前這一位。


    坐沒坐相、穿沒穿相,簡直就是……無法形容的隨便至極。


    可是,為什麽他久久移不開目光?


    她那隨興的穿著打扮、隨意又不莊重的坐姿、千變萬化又生動的表情,活生生就是一幅鮮活又美麗的畫,不優雅卻迷人,那般的怡然自得。


    一直到她第二次把沾到墨筆的手不經意的往臉上抹了又抹,赫連麒這才邁開腳步跨進房——


    「啊!」一見到他,莫尋驚得連筆都掉到地上。


    赫連麒彎身將她掉在地上的筆撿起擱在桌上,似笑非笑的眸直勾勾地瞅著她,再次將她隨便的穿著打扮給審視一番。


    「很熱?」


    「是啊,這裏沒電扇沒冷氣怎能不熱?」她小聲的嘀咕著。


    電扇?冷氣?她嘴裏碎碎念著的究竟是什麽東西?當真是古怪!赫連麒疑惑的眯了眼。


    意識到他眼底那愛笑不笑的神采,她忙把沒穿襪的腳丫子放進繡花鞋裏,伸手理了理裙擺再站起身。


    「你怎麽來了?」又要找她生娃兒了嗎?想著,她突然臉紅紅,手跟腳都不知往哪兒擺才好。


    「這是我的房。」他搖著扇,在桌幾前坐下來,本想看看她就走,孰料,剛剛在外頭被那幅風景給吸引住而踏進房,如今聽她這一句像是不想再看見他似的問話,他倒不想走了。


    他沒忘,自己娶她進門是為哪樁,之所以十來天沒進房,其一,是怕上次不知她是處子而可能弄傷她的疼還未散去,其二,也是因為自己錯估她是處子之身的事實讓他一直耿耿於懷,再加上成親那一日她種種異常的表現,讓他每回想到她時都有點抑鬱難當。


    他不愛失控的感覺,偏偏她卻給了他這種感覺,捉摸不定,讓他難得的感到煩躁不安。


    這些種種,他沒一樣願意承認。


    莫尋見他好整以暇的坐下來,一副不打算離開的模樣,繡花鞋不禁挪啊挪地,直想把自個兒給挪到外頭去。


    想到他今兒個來的目的可能是要抱她,她就心跳加快,呼吸失速……


    那一夜,她忘也忘不了,激情銷魂到讓她連自己都快要不認識自己,從來沒想過做愛會是那樣的,徹頭徹尾的將自己奉送給對方,靈啊身地,全部都很難保留,是一種很可怕又很奇異的感覺。


    重點是,他對她而言根本還是個陌生人,他卻對她做了那麽多那麽多親密又露骨的事,羞得她根本不敢看他,一直到現在,他站在她麵前,她還是完全無法大大方方的直視他……


    他的手遊移在她身上的觸感,他的身體密密與她貼合的感覺,他吻她的火熱與溫柔、狂霸與憐惜……


    呼。莫尋把手貼在熱辣辣的小臉上,因為想到那些限製級的畫麵,讓她整個人都很不自在的敏感著。


    「你在畫什麽?」赫連麒拿起她剛剛很認真在畫的東西瞧著,裏頭有圖也有字,卻看不出什麽所以然來。


    嗄?畫?她剛剛的創業大計?


    她大驚,衝上前要把他手上的紙給拿回來,他卻不讓,三番兩次讓她的手撲了空,最後她因為重心不穩而撲倒在他身上,他大掌一握,適巧落在她纖細的柳腰上,狀似兩人抱在一塊兒的親密。


    「快還給我啦!」她仰起小臉,也不知是氣還是羞,紅通通的。


    那紅,很惹人起疑,赫連麒的心莫名一動,為她那不期然的羞澀與美麗。


    「瞧你急成這樣,莫非你寫的這些都是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


    「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但它是我的東西,沒經過我的同意你怎麽可以擅自拿去瞧?」


    「你擺在桌上,不就是要讓我瞧的嗎?」


    「喂,赫連麒,你如果是個君子就不該這樣強詞奪理!」真是有夠賴皮的男人!這樣逗她很好玩似的!


    他笑。「我不愛當君子。」


    她眯了眼。「就知道你是小人!」


    「是啊,我就愛當小人,當小人多自在啊,要做什麽就做什麽,百無禁忌,樂得輕鬆逍遙。」扇子搖啊搖地,赫連麒對這樣的罵名可一點都不以為意。


    瞧那副怡然自得的模樣,像是怕人不知道他多愛當小人似的,看得莫尋真是好氣又好笑。


    她索性不搶回那張紙了,回頭找了個位置坐下來,眼睛閃亮亮地望住他。「既然夫君做起事來百無禁忌,想必,自然也不會介意您的娘子出去拋頭露麵開酒樓做生意吧?」


    赫連麒手上的扇子頓了頓,再搖。「合約有看清楚嗎?你必須在一年內有孕並生下我的孩子,我才會送上樓房和萬兩黃金。」


    莫尋點點頭。「這個我知道,錢的事我會想辦法,但那棟樓可以先買來借給我嗎?隻要有了身孕就成了吧?隻要有孕,那棟樓就會是我的,那我先跟你借來用,你應該不會小氣到不同意吧?」


    這是什麽邏輯?


    赫連麒好氣又好笑。「如果我說不呢?」


    「那我就去找我以前的那些大官恩客們幫忙,他們應該都會很樂意投資我的,我不是都城第一名妓嗎?以我的名義開的店,生意沒有不好的道理,讓他們當我的幕後金主鐵定不吃虧,應該沒有人會拒絕我才是。」更別提,她現在的身分還是赫連山莊莊主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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